轧钢厂早就备好了过冬救济物资。
苏青阳因为担任食堂主任，比院里的人提前几天得知消息。
所以，他早就在琢磨找个理由从这些人手里敲一笔。
要不是傻柱自己找上门，他还得费不少脑筋。
这倒不是苏青阳 ** ，实在是家家都不宽裕。
虽然他有系统时不时给点吃的用的、手艺技能，但谁会嫌东西多呢？
“说什么抄家呀，咱们都一个院的，这么讲就太见外了！”
苏青阳边说边招手，“嫣儿，去屋里拿个本子拿支笔来。”
来了来了，果然如此！
远处的阎埠贵激动地拽着三大妈的胳膊：“我就说吧！这小子果然早就憋着坏呢！”
易中海他们第一次见识这招，都一脸茫然——拿纸笔做什么？打欠条？这年头打欠条不就是走个过场吗，谁还真会还？苏青阳难道不知道？
没过多久，楚嫣拿着本子和笔走了出来。
苏青阳坐回椅子，翘起二郎腿：“各位老少爷们儿。”
“刚才数落我的，有一个算一个，你们之前可是过足嘴瘾了。”
“既然先前我被你们挤兑得那么惨。”
“现在让你们打个白条，让我挣回点儿面子。”
“不过分吧？”
“怎么样？”
易中海盯着翘腿的苏青阳，心想你被挤兑得狠？
再瞅瞅周围这群在寒风里冻得发抖的人，还有地上装死的傻柱，
他心里简直万马奔腾，气得直想骂人。
刘海中却一脸无所谓：
“行行行，不就是打个白条吗？我给你打，给你打。”
他嗤笑几声，觉得苏青阳这是黔驴技穷了。
反正谁家也没余粮，你苏青阳总不至于真让人冻死。
刘海中说罢就要上前写条子。
易中海却觉得不对劲。
苏青阳这人像王八似的，咬住就不松口，
他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大家？光打个白条就完？
“老刘！等等！”
“哎，老易，不就一张白条嘛，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刘海中劝完易中海，又瞥向苏青阳：
“小苏，白条可以打，但话说在前头——”
“得是我们家有东西能赔你的时候，才能还。”
“这个前提我得写上。”
“不可能你想什么时候要，我们就得还。”
“这样行吧？”
刘海中算盘打得精。
现在家里粮食和东西都不多，就算以后真有了，藏起来就是了。
装穷谁不会？这年头，装穷是家家必备的本事。
打个白条把这事了结，总比苏青阳闹到街道办强。
王主任和他关系好，万一被撤了二大爷的职，再受个处分，
那他刘海中可就亏大了。
他可不傻，精明着呢！
易中海听了这个前提条件，也松了口气。
有了这一条，苏青阳事后也不能随便催债。
第二点就是立下字据，即便事情闹大，苏青阳也摆脱不了 ** 的嫌疑。
这意味着他们这些人受罚，苏青阳同样逃不了责任。
而且看起来苏青阳似乎还没意识到这第二层保险。
“这个前提条件嘛……”
苏青阳故作沉吟，目光审视着刘海中。
刘海中大大咧咧地站着，一副“你能拿我怎样”
的架势：“怎么样，行不行？”
“要是不行，你现在就去我家抄家好了。”
“就跟贾家那位说的一样，冻死人到时候你负责。”
后边的许大茂似乎也被刘海中的态度感染了：
“苏青阳！不同意你就去抄我家！”
“对！抄我们家也行！”
“去啊！”
贾张氏瞪着眼、跺着脚，一脸无所谓。
“啧！”
“行行行！随你随你！唉！”
“二大爷！这院里果然谁也糊弄不了你！”
苏青阳像是无可奈何般，摇头叹气：“反正也就是为了争个面子。”
“没错！这才像话嘛！”
被苏青阳这一捧，刘海中美滋滋地接过本子，唰唰写了起来。
就在这时，苏青阳的话轻飘飘传来：
“别忘了写清楚，是因为你们栽赃我，事后自愿赔偿，才写的欠条。”
“好好好。”
刘海中随口答应，心里毫不在意——反正家里没钱，写了又能怎样。
再说，原着里的刘海中本就是个官迷。
一辈子做梦都想踏上仕途。
现在关乎他二大爷的位置，
苏青阳又绕来绕去地吹捧他，
他一心想把这事了结，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他是答应了，
可后头的易中海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事后自愿”
这四个字，彻底改变了事情的性质！
以后这欠条的事若捅出去，苏青阳完全可以辩称这不是 ** ，
而是正正当当的赔偿要求！是理所应当的！
再说，有这句话在，等以后真有钱了，
这欠条就必须兑现了！
你刘海中没什么家底，后半辈子也没啥指望，
你当然可以装穷。
可我呢？我可是八级钳工，一个月工资那么高！
你写了，我以后怎么办？
“老刘！”
“嗯？”
刘海中已经写完了，放下了手中的笔。
“怎么了？”
“你写的是什么东西！脑子是不是让铁锈给塞住了！赶紧撕掉它！”
易中海怒气冲冲地喝道。
“老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写这个怎么了！”
“再说了，我还特意注明了前提——要是家里实在没钱，苏青阳也不能硬逼我们还。”
刘海中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觉得易中海纯粹是瞎操心。
易中海大步跨上前，恨不得一把抢过那本子撕了吞下去。
可苏青阳却抢先一步，直接把刘海中写的那张纸撕了下来，揣进了自己口袋。
“一大爷，现在二大爷已经写了。”
“您要是不写，我可就拿着这张字据去街道办说理了。”
苏青阳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刘海中这脑子，就算真当了官，又能当几天？原着里他就算当了官，还不是被人当枪使？
如今，不过是让他提前见识一下这世道的险恶罢了。
“刘海中！你这脑子是不是真被铁锈堵死了啊！”
易中海几乎要哭出来。
刘海中还是一头雾水，愣愣地看着易中海：“老易！你一会儿一句一会儿一句的！”
“我又不是你儿子！”
“你再这么数落我，我可跟你急！”
“现在这样把事给了结了，不是挺好嘛！”
“数落你？当我儿子？就你这脑子也配！”
易中海气急败坏地指着苏青阳：“你不写栽赃自白，他苏青阳以后也不敢把这张条子的事捅出去！捅出去他也有 ** 的嫌疑！”
“那样麻杆打狼两头怕。”
“可现在你加上这句话，等于把苏青阳手里的麻杆换成了猎枪！”
“他还怕个屁啊！”
情急之下，易中海直接骂出了声。
刘海中先是一愣，接着猛地一拍大腿！
还真是易中海说的这么回事！
被他这么一点，刘海中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嘿！我说这小子跟我绕来绕去绕什么呢！
还说什么“全院儿就数您不好糊弄”
，
敢情是在这儿给我下套呢！
刘海中震惊地回过头看向苏青阳。
正撞上苏青阳一脸无辜的表情。
“二大爷，您可别听一大爷乱说，什么麻杆、猎枪的，我压根儿听不明白。”
“我就是想要个面子。”
“那你把字据给我，我给你重写一张。”
“不行。”
苏青阳回绝得干脆，刘海中一时说不出话。
易中海身后的贾张氏和许大茂，此刻盯着刘海中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要不是易中海点破，他们都没意识到里头还有这层门道。
刘海中讪讪地回头：“老易，其实也没啥。
反正咱们也没什么家底，再说我写的也是等有钱再还。”
“没什么不一样的。”
“不一样你个头！”
“你个怂包愿意装穷是你的事，我凭什么跟你一样！”
易中海气得失了理智，要不是天寒地冻，他真想跟刘海中在院子里打一架。
“哎，一大爷，怎么骂人呢？年纪不小了，注意点儿素质。”
苏青阳笑得一脸灿烂，拿着本子背手走到易中海面前：“写吧，二大爷都写了，您还犹豫什么？”
“我要是现在去趟街道办，不出两分钟，二大爷能把你们全供出来，信不信？”
刘海中一脸无奈，苏青阳这话说得他像个叛徒似的。
易中海冷哼几声：“信！我怎么不信！”
“你专挑老刘第一个写，不就是为这个吗？”
没多时，易中海、贾张氏和许大茂都极不情愿地立了字据。
他们回头瞪向傻柱，眼中全是怨愤。
都是这混蛋惹的祸！
“苏青阳！傻柱也得写吧！”
许大茂高声喊道。
原本趴在地上装死的傻柱，一听这话立马跳了起来。
“许大茂！我*你*！”
“哟！傻柱醒了啊！”
苏青阳眼睛发亮，紧紧盯着傻柱：“我以为你早就没了呢。”
“正好正好，赶紧写张字据。”
傻柱僵硬地转过头，脸上神色复杂难言。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趟出门，既没讨到赔偿，也没弄到吃的。
反倒又背上了一笔债。
“我……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字据就不用写了吧？”
傻柱装出一副可怜相。
“不行！”
傻柱话音未落，易中海几人已经齐声反对。
这混账把大家都拖下了水，现在想自己跑路？
哪有这种好事！
“傻柱，你瞧瞧。”
“你要是不写，别说我了。”
“就连一大爷他们也不会答应。”
苏青阳把本子递了过去。
傻柱看着眼前的本子，又望望身后那群恨不得吃了他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