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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昏黄,映着陈巧儿专注的侧脸。

鲁大师丢下的终极考验——“创造”,时限三日,此刻已是最后一夜。

花七姑安静地在一旁研磨墨锭,目光却不时担忧地掠过桌案上越堆越高的草稿纸团。

陈巧儿闭目凝神,脑海中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几何学、力学原理飞速流转,与现代精密机械的构造图相互碰撞、融合。

忽然,她睁开眼,眸中光华灼灼,提笔蘸墨,笔尖稳稳落于崭新的宣纸之上——

油灯如豆,光线昏黄,将陈巧儿伏案的侧影拉长,投在身后的石壁上,微微摇曳。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花七姑手下那方古旧歙砚发出的、极有韵律的轻微研磨声。空气里弥漫着松墨的清香,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从窗外飘来的草木夜息。

鲁大师三日限期的“创造”考验,已至最后一夜。

桌角堆起的废弃纸团几乎要超过那盏油灯的高度,每一团都承载着一次次推倒重来的焦灼与困顿。花七姑停下研磨的动作,将一盏新沏的、温度正好的野山茶轻轻推到陈巧儿手边,目光无声地掠过她紧蹙的眉心,那里面盛满了欲言又止的担忧。

陈巧儿恍若未觉。

她的心神已完全沉入体内那个无人得见的领域。前世图书馆里翻阅过的机械设计原理、课堂上教授的工程制图、纪录片里惊鸿一瞥的精密仪器结构……无数属于另一个时空的知识碎片,如同被投入旋涡的星辰,正与鲁大师这月余来灌输的榫卯、机括、杠杆、传动等古朴而精妙的机关术激烈地碰撞、交锋、尝试融合。

传统的木质机关,力量传递损耗大,精度依赖工匠手感,结构也往往失之笨重。而纯粹的现代金属机械,且不说这山谷工坊里缺乏必要的加工工具与材料,其理念与这个时代的“器”之魂,似乎也隔着一层难以言喻的薄膜。

难点就在于此:如何既要超越鲁大师所能想象的“巧思”极限,又不能显得过于突兀和离奇,必须扎根于他能理解并认可的技术土壤之上。她必须创造一种“似是而非”,看起来是机关术的合理延伸,内里却跳脱出固有框架的东西。

时间一点点流逝,灯芯结出了一朵小小的灯花,噼啪一声轻响。

忽然,陈巧儿一直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那双总是带着灵动狡黠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与锐利,仿佛所有杂念已被涤荡干净,只余下纯粹的计算与构建。

她伸出手,没有去碰那杯温茶,而是将桌案正中央一张最大的、铺陈已久的宣纸轻轻抚平。随后,她重新执起那支兼毫小楷,笔锋饱满地蘸入砚台中浓黑发亮的墨汁。

笔尖落下,沉稳,坚定,毫不犹豫。

花七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她看不懂那些即将跃然纸上的线条与符号,但她能感受到陈巧儿周身气场的变化——那是一种找到了关键路径,决心倾力一搏的专注与决绝。

线条开始在白纸上生长、延伸、交错。

最初的轮廓,是一个结构紧凑的长方形匣体,外观上看,与常见的弩机外匣并无本质区别,甚至更为简洁。鲁大师若在此,初看之下或许会嗤之以鼻。

但紧接着,陈巧儿的笔锋开始深入内部。

她不再使用这个时代工匠惯用的、注重意境和整体结构的示意性画法,而是引入了现代工程制图的精髓——多视图与剖视。

一张主视图,清晰勾勒外观。一张侧视图,展现厚度与侧方结构。最令人瞠目的,是那张完整的剖视图,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利刃,沿着中轴线将整个匣体一分为二,将其内部所有隐藏的奥秘,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观者眼前。

“七姑,尺。”陈巧儿轻声说,目光并未离开图纸。

花七姑立刻将一旁鲁大师亲手打磨的白木直尺递过。

陈巧儿接过,笔下流淌出的线条愈发精准、规整。她用极细的笔触,标注出每一个构件的尺寸,不是“约莫几分”,而是精确到了“寸、分、厘”的量化数据。她在关键部位,用简洁的文字注明:“联动棘轮”、“蓄力扭簧”、“过桥齿轮”、“发射卡榫”……

这些名词,花七姑一个也听不懂,只觉得它们组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冰冷而高效的逻辑美感。

陈巧儿的构思核心,在于“连发”与“速射”。

她摒弃了传统弩机每次发射后都需要手动上弦、搭箭的繁琐流程,设计了一套极其复杂的齿轮与杠杆联动系统。核心是一个可以预先旋转蓄力的主扭簧,作为动力源;一个能容纳十支短矢的垂直箭匣,依靠重力供箭;以及一套由击发动作自然带动、完成退壳(弹出空箭槽)、落箭(下一支箭落入发射位)、预紧(为下一次击发蓄积部分能量)等一系列动作的精密机括。

尤其精妙的是那个“过桥齿轮”和“联动棘轮”的组合,它们确保了每一次击发后,机构能自动、连贯地准备下一次射击,中间几乎没有停顿。而“发射卡榫”则保证了安全性,防止误触导致的意外击发。

这不再是单纯依靠材料强度和手工打磨的“器”,这是一套蕴含着严密的运动学与动力学原理的“系统”。每一个零件的位置、形状、尺寸,都经过精确计算,彼此咬合,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陈巧儿画得越来越快,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花七姑悄然递过一块温热的布巾,她也无暇擦拭。

窗外,天色已从浓墨般的漆黑,透出了一丝隐隐的蟹壳青。

当最后一笔标注完成,陈巧儿将笔搁回笔山,身体向后靠进椅背,长长地、带着一丝颤抖地呼出了一口气。巨大的精神透支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太阳穴突突直跳。

“成了?”花七姑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陈巧儿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似乎耗尽了。她只是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了指桌上那幅已然完成的、墨迹未干的设计图。

花七姑俯身细看。

纵然全然不解其内在机理,但那严谨到令人窒息的构图,那繁复却有序、充满对称与韵律之美的内部结构,那密密麻麻却条理分明的标注,都让她感受到一种强烈的视觉与心智上的冲击。

这绝非鲁大师,乃至当世任何一位工匠所能够想出的东西。它太不同了,不同到近乎……“异类”。

“这……大师他能接受吗?”花七姑的担忧终于说出了口,“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了些?”她甚至隐隐有一丝惧怕,这图纸上的造物,似乎蕴含着某种超越这个时代理解的、近乎“道”的力量。

陈巧儿疲惫地闭上眼,声音沙哑:“我不知道……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通过他‘创造’考验的方案。要么极致,要么平庸,没有中间路可走。”

她赌上的,不仅是这次考验的成败,更是鲁大师作为一代匠痴,对真正“巧思”的追求与包容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花七姑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想用旁边的空纸覆盖住图纸。

陈巧儿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事已至此,遮掩已无意义。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鲁大师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目光首先落在陈巧儿那苍白憔悴、却眼神晶亮的脸上,又扫过桌角那堆积如山的废稿。

“时辰到了。”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他的视线,最终落到了桌案正中央,那幅刚刚完成的设计图上。

他没有立刻上前,就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起初,他的眼神是惯常的审视,带着一丝前辈对后辈尝试可能有的宽容与不以为然。

但很快,那份从容凝固了。

他的眉头渐渐锁紧,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微倾,脚步不受控制地迈前了几步,靠近桌案。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刻刀,死死钉在那张剖视图上,沿着那些他从未见过的线条轨迹移动。他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似乎在进行着无声而高速的计算与推演。

房间里落针可闻。花七姑紧张得手心冒汗。陈巧儿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鲁大师的脸上,最初的不以为然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浓的震惊,乃至……骇然!

他看到了那违背常理、却自成体系的联动结构,他看懂了那将连续动作分解、传递、整合的恐怖效率,他理解了那量化标注背后所代表的、对“精准”的极致追求。

这已经不是“巧思”能形容,这近乎是一种……“道”的显现!是机关术一种截然不同的、可能通往未知领域的路径!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直射陈巧儿,那眼神复杂至极,充满了难以置信、探究、狂热,以及一丝被后辈彻底颠覆认知的茫然与冲击。

“这……”他的喉咙似乎有些干涩,声音沙哑,“这是何物?你……你管这叫何名?!”

陈巧儿在他的逼视下,强撑着几乎要虚脱的身体,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清晰而有力地答道:

“此物,弟子暂命名为——‘十矢连弩机匣’。”

“十矢……连弩……”鲁大师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

他的目光再次垂落,贪婪地、一寸寸地掠过图纸上的每一个细节,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张纸,更像是在观摩一件绝世瑰宝,或者说,在解读一部来自未知之境的天书。

他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稳若磐石的大手,似乎想要触摸图纸,指尖却在即将碰触到墨线的瞬间猛地停住,生怕自己粗糙的指腹会玷污了这纸上的精魂。

“妙……妙啊……”他无意识地低语着,声音里带着颤抖,“这蓄力与释放的循环,这齿轮咬合的角度……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

他猛地又看向陈巧儿,眼神灼灼,之前的严厉与挑剔荡然无存,只剩下纯粹的对知识的渴求与震撼:“丫头!你……你这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这些……这些道理,你从何处学来?!”

这个问题,终于还是来了。

陈巧儿心头一紧,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能依照早已想好的说辞,半真半假地答道:“回大师,有些是自个儿瞎琢磨,有些……或许是坠崖时磕碰了头,偶尔会闪过一些奇怪的念头和画面,也不知其所以然,只是觉得……似乎就该这么画。”

这个借口依旧蹩脚,但配合她“失忆”的由头,以及眼前这过于震撼的设计,反而显出几分神秘的合理性。

鲁大师定定地看了她半晌,那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皮囊,直窥内里的灵魂。陈巧儿努力维持着镇定,任由他审视。

许久,鲁大师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目光重新落回图纸,不再追问来源,而是指着那个“过桥齿轮”与“联动棘轮”的组合结构,语气急切地问:“此处!此处力道转换,你如何确保它每次都能准确回位,不至卡死?还有这扭簧的蓄力量,你依据何法定下此数?”

他已完全沉浸在对技术细节的狂热探讨中,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最高程度的认可。

陈巧儿心中巨石落地,直道最关键的一关,算是过去了。她精神一振,强忍疲惫,开始依据力学原理,仔细解释起来。

花七姑在一旁,看着这一老一少围绕着那张图纸,一个急切发问,一个认真解答,虽然大多听不明白,但空气中那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已被一种奇异的、专注而热烈的学术氛围所取代。她轻轻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欣慰的弧度。

窗外的天光又亮了几分,鸟鸣声渐起。

鲁大师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似乎永无止境。陈巧儿一一解答,声音虽疲惫,却逻辑清晰。

然而,就在鲁大师手指移向箭匣供箭机构,准备提出下一个问题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图纸右下角一处不起眼的空白地带。

那里,似乎有一个极淡、极小的墨点,形状有些奇怪,不像无意滴落,倒像是一个……极其微缩的、他从未见过的符号标记。

鲁大师的询问戛然而止。

他俯下身,凑得极近,几乎将鼻子贴到了纸上,死死盯着那个小点。

陈巧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猛地“咯噔”一下——那是她潜意识里习惯性留下的、前世用于标识图纸版本的缩写记号!

鲁大师缓缓直起身,再次看向陈巧儿,眼神里的狂热稍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带着极致探究与浓浓不解的审视。

他沉默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在黎明将至的静谧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令人心慌。

这丫头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这张超越时代的图纸,以及这个不该存在的奇异符号,究竟预示着怎样的未来?

悬念,如同悄然弥漫的晨雾,再次笼罩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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