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双手攥紧银色权杖,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杖顶淡绿晶石泛起水波般层层荡漾的柔光,光晕里掺着细碎金点,像撒进绿湖的碎钻闪个不停。
他眼神凝如寒星,眉头微蹙,指尖绕着淡金色能量丝线,丝线轻扯林默手腕,引导他把虚空晶体稳稳按在生命之树盘结的根部——那些根须枯得像被烈火烧过的木炭,表面爬满深褐龟纹,一碰就掉细碎炭屑。
晶体灰光刚触到树影,枯根立刻泛起薄如蝉翼的绿晕,绿晕像投进湖面的涟漪般飞速蔓延,嫩白带绿的绒毛新根从裂纹里钻出来,在能量里轻轻颤,像在贪婪吸着生机。
可虚空之主挣扎得更疯了,漆黑躯体在根须里鼓胀成球状又骤然收紧,像颗要炸的黑球,黑能量如狂潮反复冲击根须防线,每撞一下绿晕就暗一分,甚至裂开细缝。
它体表灰雾翻得像沸腾的墨汁,咕嘟冒泡还伴着“滋滋”刺响:
“不可能!我绝不会再被封印!”
话音未落,猛地甩出数十条带尖刺的黑触手,触手上淌着黏腻灰黑黏液,滴在虚空里竟蚀出小洞,触手带着呼啸风声呈扇形横扫众人面门,尖刺在暗里闪着幽寒,连空气都被划得“嘶嘶”响。
星澜反应快如闪电,背后星轨翼“唰”地展开,银蓝翼片在虚空里像蝶翼般舒展,边缘淌着细碎银蓝粒子,像撒落的星星碎屑。
她纵身掠到最前,星轨剑在手里嗡鸣着裹上浓银蓝光晕,光晕在剑刃上流转,手腕急转,划出一道道快如闪电的银弧,每道弧都带着“咻”的破空声精准斩向触手——“嗤嗤”声没完,断触手的灰雾喷出来就散在空气里,只剩淡淡虚无气,像从没存在过。
沙暴兄弟背靠背站定,把零食发射器全对准虚空之主:
沙暴眯眼锁死目标,手指扣紧扳机,指腹泛白,脸绷得严肃;
沙砾蹲旁边疯狂装弹药,脸颊因急动作泛红,额角渗着小汗珠,火焰、寒冰、光刃薯片被他往弹仓里塞,偶尔手抖没对准,薯片“嗒”地掉在脚下岩石上。
眨眼间,火焰薯片喷橘红火舌,触到触手就燃起幽蓝火,烧得“滋滋”响;寒冰薯片散出刺骨寒,在触手裹上厚白霜,让它动得慢下来;
光刃薯片变锋利银片,像暴雨般密集射去,三者织成密不透风的火力网,暂时拦住了触手进攻。
洛溪快步跑到玄夜身边,双手按在权杖两侧能量口,额头渗满细汗,顺着鬓角滑,她紧咬下唇,盯着悬浮的能量面板,手指飞快滑着调输出,面板数值跟着跳;
洛风踮着脚,身体微微晃悠着找平衡,双手攥紧辅助能量块,小心地往权杖底接口怼,能量块刚碰上就迸出淡蓝电流,顺着权杖纹路爬,帮玄夜稳住汹涌的能量流。
林默蹲下身,指尖轻摸生命之树种子,种子带着点温润,他小心埋在虚空晶体旁的能量纹里——种子触到能量,种皮“咔”地裂开口,冒出白嫩芽尖,芽苗长得快得看不清,嫩绿藤蔓顺着根须往上爬,叶子泛着莹绿荧光,在暗里格外亮,爬过的地方吸着虚空能量,转成翠绿生机,枯根缠上藤蔓就重新发亮,裂纹也慢慢合上了。
虚空之主见攻势被挡,生命之树反倒活了,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嚎,吼声在混沌空间里撞来撞去,震出层层能量波纹,周围飘着的岩石都跟着颤,表面灰层簌簌掉。
它周身灰雾疯转,像被狂风卷的沙尘暴,转得越来越快,成了个巨大灰雾漩涡,所有能量往胸口聚——那儿慢慢鼓出个黑能量球,球表面绕着扭曲的空间缝,缝里闪着不祥红光,从拳头大疯涨到水桶粗,压迫感越来越沉,连空气都像凝住了。
接着,能量球“轰”地变成长水桶粗的黑光束,光束周围空间裂出小口子,渗着淡淡虚无气,带着“呜呜”的撕裂声直冲生命之树,路过的飘石瞬间被气化。
林默眼神硬如铁,毫不犹豫地跳到站树前,深吸一口气,胸腔因能量翻涌微微起伏,胸口衣服无风自动,双手分别攥住星核水晶和虚空晶体,一起按在胸口——蓝色星核能量和灰色虚空能量瞬间在他胸前缠成漩涡,漩涡中心迸出刺眼白光,跟着爆发出耀眼银蓝光柱,光柱表面绕着螺旋细纹路,纹里掺着金星轨符号,带着冲劲跟黑光束撞在一起。
“轰!”天崩地裂的巨响后,冲击波像海啸般扫开,周围飘石全震成碎渣,在虚空里撒成齑粉,众人被震得往后踉跄,星澜赶紧展开星轨翼稳住,沙暴兄弟互相拽着才没摔。
“大家一起注能量!”
林默喊得声音沙哑,额角青筋暴起,脸上全是汗。
众人都伸出手,星澜的银蓝能量像水流般涌,沙暴兄弟的橙红和冰蓝能量缠成双色光带,洛溪兄妹的淡绿能量带着草木香,全往银蓝光柱里灌,光柱银蓝光晕瞬间涨大,大了好几倍,把整个混沌空间都照亮了。
银蓝光柱越来越强,光晕像吹胀的气球般扩大,边缘晕出柔和的彩虹光边,慢慢压过黑光束——黑光束从漆黑变深灰,最后只剩点弱灰光,被银蓝光柱逼得节节退,碰撞处炸出漫天能量火花,有星星状、弧线状、线条状,像绚烂烟花在混沌空间里开,短暂照亮众人坚毅的脸。
生命之树根须在能量里彻底变回翠绿,粗得韧劲十足,表面泛着健康光泽,像无数条矫健绿巨蟒缠紧虚空之主,根须上的小绒毛飞快动着,吸着它体表的灰雾,转成生命能量往树干枝叶送。
虚空之主在绿光里痛得扭来扭去,黑躯体越缩越小,从小山大缩到房屋大,再缩到一人高,表面裂满细缝,缝里渗着淡灰能量,灰雾散得飞快:
“我还会回来的……”
声音越来越弱,满是不甘和怨毒,最后被根须裹成拳头大的绿光球,球表面泛着柔光,光里隐约能看到它挣扎的影子,慢慢沉进生命之树根里,重新睡去,根须上随即浮出古老封印符文。
时空夹缝的裂缝从两头往中间慢慢合,边缘紫波纹晃得越来越慢,颜色从深紫变浅紫,最后剩道细光痕没了。
周围混沌空间稳下来,原本乱飘的岩石不撞了,按着某种规律缓缓打转,有的岩石上还长出细小绿苔藓,在微光里嫩得很,空气里的虚无气被清新生机换掉,带着淡淡草木香,一切慢慢静下来,像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从没发生过,只有生命之树翠绿的根须和飘着的银白权杖,默默说着刚才的激烈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