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学院的生意红红火火，“自来笔”和“智能遮雨棚”卖得风生水起，朱昌寿数钱数得手软。
这日早朝，严敬潼捧着一本厚厚的奏折，痛心疾首：
“陛下！近日朝中风纪涣散，官员们沉迷于那些奇技淫巧，正经公务反倒懈怠了！”
朱昌寿正偷偷把玩新的“自动按摩器”，闻言一个激灵。
“严爱卿何出此言？”
“臣统计了上月各部公务完成情况，”严敬潼展开奏折。
“工部忙着造自行车，户部忙着算利润，礼部居然在排练什么‘脱口秀’！这成何体统！”
张卜歪难得地和严敬潼站到同一战线。
“陛下，严阁老所言极是。老臣昨日去兵部，居然看到他们在用‘自来笔’作画！”
朱昌寿心里嘀咕，「这不是挺好吗？劳逸结合......」
但他表面上还得维持威严：“那依二位爱卿之见？”
严敬潼：“臣建议，推行‘绩效考核’制度！每月对官员进行考评，优胜劣汰！”
朱昌寿差点从龙椅上滑下来：“啥？这不就是朕提出的KpI？”
严敬潼此时支招，说白了就是变相加强自己的权力——考核标准由他定，考核结果由他把关。
很快，朝中上下怨声载道。
工部侍郎因为没完成“每月发明三件新品”的指标被扣俸禄；
礼部主事由于“脱口秀观众笑声分贝不够高”挨了批评；
最惨的是兵部，因为“士兵们学会讲段子的速度太慢”被记了过。
朱昌寿在御书房跳脚，“老严这是要把朕的沙雕大业扼杀在摇篮里！”
旺财苦着脸：“陛下，严阁老还说，要给您也定个KpI......”
“什么？”朱昌寿瞪大眼睛，“朕也要考核？”
“说是‘每月批阅奏章不得少于三百份’‘每日上朝不得迟到’‘每月发明创造不得少于五件’......”
“这不是要朕的命吗！”
就在这时，孙账房求见：“陛下，臣或许有办法。”
“既然严阁老要考核，那咱们就制定一套更合理的考核标准。”孙账房推了一下周三巧给他配的防疲劳眼镜。
“比如，不仅要考核发明数量，还要考核实用价值；不仅要考核公务完成量，还要考核百姓满意度......”
朱昌寿眼睛一亮：“说下去！”
“臣建议，成立一个‘绩效考核办公室’，由陛下直接领导......”
严府，响起了摔茶杯的声响。
“好你个孙账房！居然敢跟老夫玩这套！”
第二天，严敬潼就在朝会上发难。
“孙主事提出的考核标准太过繁琐，执行起来劳民伤财！”
孙账房不慌不忙：“下官已经计算过了，新标准实施后，每年可节省行政开支约三万两白银。”
“胡说！”严敬潼怒道，“光是印制新表格就要花费......”
“下官设计的新表格，用纸量只有旧表格的三分之一。”
孙账房淡定地掏出一叠样品，“而且可以用自来笔填写，节省墨水。”
绩效考核大战正式打响。
严敬潼派的官员们拼命挑刺：
“周匠师发明的‘自动喂鱼机’算什么政绩？”
“钱主编写的那些段子也能算考核内容？”
朱昌寿派的官员见招拆招：
“自动喂鱼机节省了宫人劳作时间，怎么不算政绩？”
“段子让百姓开心，提升幸福感，怎么不能考核？”
最绝的是孙账房，他设计了一套复杂的计算公式，把各项指标量化得分。
严敬潼本想在其中做手脚，结果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那些公式。
“这是什么鬼画符！”老严对着考核表直瞪眼。
“这是微积分。”孙账房耐心解释，“用来计算工作效能的。”
“微......积分？”严敬潼一头雾水。
朱昌寿在旁边幸灾乐祸：“严爱卿，要多学习新知识啊！”
更让严敬潼吐血的是，第一次月度考核结果出来，排名第一的居然是张卜歪！
原来老张头虽然古板，但做事一丝不苟，各项指标都完成得特别好。
朱昌寿特意给他颁发了“月度优秀员工”锦旗，还奖励了一辆周三巧特制的“老年代步车”。
张卜歪骑着代步车在宫里转悠，嘴上说着“成何体统”，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严敬潼眼看明的不行，开始来暗的。
他先是派人散播谣言，说孙账房的考核标准有问题，偏向技术学院的官员；
然后又指使亲信消极怠工，制造“新考核标准导致效率下降”的假象；
最阴险的是，他偷偷收集钱不多写过的所有“大逆不道”的段子，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发难。
然而他低估了朱昌寿的应变能力。
“说咱们效率下降？”朱昌寿下令，“把上个月和这个月的公务完成情况做成图表，贴在宫门口！”
图表显示，在新考核标准下，公务完成量反而上升了。
“说孙账房偏袒？”朱昌寿又令，“把考核标准的制定过程全程公开，让所有官员监督！”
大家这才发现，孙账房的标准确实公平，连他自己都没拿到满分。
至于那些“大逆不道”的段子......
“严爱卿，”朱昌寿在朝会上笑眯眯地问。
“听说你最近在收集钱主编的作品？怎么样，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朕让他给你写个专属段子？”
严敬潼老脸涨得通红：“臣、臣没有......”
“别客气嘛！”朱昌寿大手一挥，“钱不多，给严爱卿写个《严阁老与绩效考核不得不说的故事》！”
绩效考核推行一个月，效果出乎所有人意料。
官员们为了得分，想尽办法提高效率：
工部发明了“公文快速传递系统”；
礼部设计了“突发事件应急预案”；
连最保守的吏部都开始使用孙账房设计的“官员能力评估表”。
更让朱昌寿惊喜的是，这套考核制度居然激发了官员们的创造力：
有个知县设计了“流动办公车”，亲自下乡处理公务；
有个知府发明了“民意收集箱”，定期收集百姓意见；
最绝的是个边关守将，他把绩效考核用在了练兵上，设计了“杀敌积分制”，士兵们训练热情空前高涨。
严敬潼看着这一切，心情复杂。
他本想用绩效考核限制皇帝，没想到反倒帮了忙。
“阁老，”心腹担忧地问，“咱们接下来......”
严敬潼沉默良久，忽然冷笑：“让他们得意去吧。绩效考核再好，也挡不住真正的风暴......”
他望向宫墙外的天空，眼神阴鸷。
与此同时，朱昌寿正在为绩效考核总结大会做准备。
“陛下，”旺财提醒，“严阁老最近安静得有点反常。”
朱昌寿满不在乎地摆弄着奖杯。
“随他去吧。对了，给张卜歪的奖杯上刻什么好？‘最佳老古董’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