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黄巾!十五万黄巾席卷并州!”
一日后,大量飞骑赶向洛阳,皇宫大殿传来刘宏惊惶的尖叫。
“张梁!!十五万黄巾!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宏在龙椅前焦急踱步,前几日他心情大好,连续在裸游馆里尽情释放。
此刻额头青筋凸起,双腿有点发飘,腿虚的直在抖。
张梁!
这可是张梁!
黄巾三头领!
如今整个大汉遍布黄巾余孽,尤其青、徐泰山交界,更是遍地黄巾。
要是不将这张梁剿了,让他继续冒头,整个大汉必将再次爆发一波规模更庞大的叛乱。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刘宏心急如焚,头昏目眩,目光瞥见下方埋着头一声不吭的百官。
玩出了烂摊子,让老子擦屁股??
他怒冲天灵!
砰!
刘宏一脚踹翻面前案台,张开双臂,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如何是好啊!!!!”
哐!哐!哐!
案台朝下翻滚,“砰”的一声,将袁隗撞的后仰跌躺在地,登时头破血流。
袁隗晃了晃脑袋,伸出手臂,百官低头窃窃私语,却没一人扶他。
可恶!虽出谋划策的是我,可你们也同意了的,现在全怪我?!
袁隗憋屈的不行,为了不失体面,强行挣扎着站起身,又与刘宏暴怒到要杀人的目光相撞。
“呜…咕噜。”
强行咽下快喷出口的腥甜,他委屈的老眼中闪烁泪花。
“陛下,为今之计,并州黄巾还是要萧骠骑来平,他刚收拢了并州4万大军……”
“平你妈的头!!!”
刘宏大怒,一听袁隗提到萧阳他就怒不可遏:
“萧阳平黄巾!!”
“黄巾可是有城池的,你知不知道?!你让萧阳骑兵飞上城头攻城吗?!”
“你知道一旦陷入鏖战的后果吗?!”
纵观萧阳所有大战,都是骑兵突袭掩杀,让他攻城,就像让闪电战的霍去病指挥一堆步兵一样,不说能否攻下,也必定耗时良久。
连他都能猜到,一旦陷入拉锯战。
墙倒众人推。
那些鲜卑、南匈奴、乃至乌桓都会趁机落井下石。
尤其北地无数中立的数十万羌,都会为了利益瞬间跳反。
一旦让他们和黄巾汇入一起。
整个晋西北都会乱成一锅粥,再汇聚凉州诸羌,那汇聚的大军数量,他想都不敢想。
而攻破并州就兵临黄河,下方就是洛阳!
不寒而栗!
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刘宏不再有萧阳马踏鲜卑的兴奋,反而有点埋怨起萧阳不顾大局,肆意妄为,惹了这么大的仇恨。
“蠢货!蠢货!都是蠢货!!”
骂着,刘宏怒而抄起砚台,作势对着袁隗脸就要砸下。
“啊…”
袁隗登时惊恐的张大了嘴,双手抱头,一屁股再次跌坐在地,一阵尿骚味传出。
“噗…”一旁何进“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并非他没城府,而是一想到一直装逼摆架子,暗里一直看不起他出身的袁隗,露出这丑态,他就忍不住。
“大将军,你有计策?”刘宏斜了眼何进,脑袋大脖子粗,又是个蠢货。
“没,没有。”何进脸上肥肉一颤,并州可是有壶关,更何况他进军路过河内,很有可能被太行山俯冲,截断粮道。
“哎。”
这时,一声叹息,刚从凉州抵抗羌乱退回养伤的皇甫嵩走出,抱拳道:
“老臣愿往。”
刘宏刚眼睛一亮,便听皇甫嵩继续道:
“臣领5万大军,与骠骑将军两面夹击,黄巾可破。”
刘宏脸都绿了。
5万大军?
羌乱大军调动,朕哪来的五万大军?
尤其五万大军,要25万民夫,还没走到并州就要耗粮30万石,一场大战下来,要没准备够百万石粮,打都不要打就败了。
“陛下!”
皇甫嵩重重抱拳,沉声道:
“陛下,现已不是张梁缩在太行,现……不!得!不!战!”
说着,他双眼斜向了袁隗。
“袁隗!!”
刘宏猛然扭头大喝:
“限汝十日内,不管什么方法,调粮百万石,民夫10万!如若不能……”
“锵”的一声,刘宏拔剑一指:
“朕剑也未尝不利!”
“汝就在这大殿筹粮,什么时候筹完什么时候走!朕陪着你!”
说着,刘宏一甩龙袍坐下。
袁隗双目无神,一想到面临无数世家追责,现又要大出血,还要面临家族内族人口诛笔伐,天塌了!
他浑身一软,瘫软倒地。
但即使他倒了,粮草该交还得交,一时间粮草开始调动起来。
但一石粮120斤,一百万石粮1.2亿斤,哪有那么快凑完。
……
“废物!废物!四天了!四天就凑了这一点点?”
“袁隗!你真当朕耍着好玩是吗?!”
“饭桶!一群饭桶!!”
刘宏暴怒,挥着袖袍乱砸。群臣不敢开口,袁隗更是缩着脑袋,头上裹着一圈白色绷带,脸色惨白战战兢兢。
忽然——
“报!报——!!”
一禁军小将冲入大殿,骤然一看大殿情况吓得连退三步,当撞见刘宏要杀人的目光,忙叫道:
“陛下!大喜!大喜!”
“骠骑将军五日前领四万并州军,兵临晋阳,一到城下,便立即不惜一切代价发动猛攻,血战整整一夜,整个晋阳城三面城墙,全是鲜血,城下更是堆尸如山,整条护城河里一片猩红,惨烈无比……”
“结果怎样?!”刘宏激动站起。
“结果张梁吓得天亮前领军弃城而逃,骠骑将军一路追击,现、现整个并州已经光复!”
“光复了!好啊!好啊!”
刘宏兴奋大叫:
“忠臣!这就是忠臣!!”
“朕的大忠臣!!”
“还得是骠骑将军!还得是朕的冠军侯啊!”
袁隗也是跟着激动站起:“并州收复了,那些被劫的世家、豪族女眷呢?”
小将脖子一缩:“全部被黄巾裹挟走了。”说着,他忙补充道:
“不仅女眷,无数百姓也被黄巾裹挟走了。”
“全裹挟走了……”袁隗感受到身后无数刺目目光,又倒了。
大殿内一阵欢喜,一阵忧。
良久,众人又面对一个问题,并州光复了,刺史之位该选谁。
毫无疑问,光复并州的萧阳便是最佳首选。
但还未等世家开口驳斥,刘虞上前一步道:
“陛下,萧阳锋芒过盛,稳健不足,尤其与异族间仇恨过重,对异族当怀柔为主,当重选一德高望重儒士前往安抚。”
刘宏点点头,他对萧阳乱搞一气,也心怀埋怨,但又纠结道:
“可萧阳此战大功,有功不赏,乃大忌,又当如何?”
“陛下。”
刘虞摇头:
“萧阳非但无功,他有过也!一切祸乱皆因他而起,如今平定叛乱,功过相抵。”
“嗯。”
刘宏缓缓颔首,也该敲打敲打下萧阳。
并州刺史是有兵权的,百官见状纷纷踊跃推选,良久敲定一人。
正是主张以德服人,在城头诵读《孝经》感化敌人的向栩。
然而,洛阳刚平定几天,刘宏刚在后宫过了几日舒服日子。
一道晴天霹雳消息再次传来:
萧阳大军刚撤回雁门,新任刺史上任后,十五万黄巾再次来袭。
向栩城头读《孝经》被一箭射死,黄巾兵不血刃,再次席卷整个并州。
“哇啊!”
刘宏吓得两眼一翻,当场晕倒案台下,百官刚匆忙喊太医将他救醒。
刘宏等不及站起,在案台下便伸长双臂,急呼道:
“快!快请骠骑将军!封!封其为并州刺史!”
“陛下!”刘焉一听急了:“萧阳他恐有图谋不轨之心啊!”
刘宏瞪眼:“那你去。”
闻言,刘焉缩了缩脖子。
刘宏沉吟片刻,一挥手:
“封萧阳为并州刺史!”
“刘虞!”
“臣在!”
“你,幽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