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暗凛,皆思如何攀附贾门。
毫不讳言,
而今贾玥这超品侯位,较之当年荣国府尤显煊赫!
当年荣国府鼎盛时,四王八公同朝为臣,但以宁荣二府的实力,在整个武勋集团中连前三都排不进。
可如今时局变幻,朝中武将集团除秦相外,贾玥已稳居次席。
更令人震惊的是,秦相竟将功劳尽数相让,明摆着要扶贾玥上位......
这意味着什么?
在这泱泱大周的军界,贾玥已然问鼎魁首!更得圣上垂青!
年方十五!
弱冠之年便跻身朝堂之巅!
整个武勋集团,
都将唯他马首是瞻!
最要命的是...圣上还顺势将他安 ** 监察司,这下连文官集团都得忌惮三分。
贾玥躬身行礼,声音清朗:臣叩谢皇恩。
(作者
第
圣旨宣读完毕,
举朝哗然,
连贾玥自己都始料未及——皇上不仅赐予他堪比公爵的侯爵之位,更将他调入监察司。
就在这时,
北境王出列进言:陛下,贾玥年方十五,骤登高位恐非社稷之福。且臣深知此子性情浮躁,不过略通拳脚,望陛下三思......
话音未落,
治国公府、陈国公府的两位伯爵立即附议。
这三家跳出来阻挠,贾玥早有预料,
毕竟他刚到荣国府就宰了这三家的庶子,让他们损失惨重。
想那马得功年纪轻轻已是军中统领,假以时日必成二品大将,对日渐式微的治国公府何其重要。
水青、陈易亦是如此。
结果全被贾玥一刀斩了。
此刻他们若不出来唱反调,反倒奇怪。
众人显然对自己定位不清,也小觑了贾玥在圣心中的份量。
圣上怒斥道:北境王!还有你们两个!朕未降罪已是开恩,竟敢倒打一耙!
马得功、水青、陈易纵容杀良冒功之事,尔等作何解释?
北境王三人顿时噤若寒蝉,只得俯首认罪。
圣上厉声道:行此丧尽天良之举,也配称国公子嗣?比起当年的四王八公,尔等简直猪狗不如!贾爱卿,给朕彻查这些王府!既能养出杀良冒功之徒,说不定也敢偷换军械!
贾玥躬身应道:臣遵旨。
北境王等人如遭雷击,他们本想阻挠贾玥受封,不料反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更可怕的是,想到自家那些不肖子孙确实可能倒卖军械,几人顿时面色煞白。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再无人敢非议贾玥。圣上这般明着袒护,连四王八公的府邸都准其搜查,谁还敢触其锋芒?
自此贾玥执掌监察司,借着军械案之便,朝堂上下尽可稽查。众臣皆知,此人再也开罪不起。
不多时圣上宣布退朝,封赏既毕,众臣相继离去。贾玥出宫时,各路权贵争相巴结,皆知此人日后权倾朝野。
程失喜形于色,连晋两级获封一等侯爵,御赐金银无数。萧媛漪虽面上不屑,心底却也是欢喜得很。
御书房中,年迈的 ** 对面立着位气质儒雅的男子。这文士模样的男子气息深不可测,竟是位武道大宗师。
常人若初见,多半会误认他是白鹿书院那位闻名天下的大宗师。
殊不知,
此人乃监察司总司之主, ** 最信任的股肱之臣。自圣上幼年时便担任贴身护卫,后更暗中辅佐天子执掌朝纲,是真正的心腹近臣。
他对皇帝的忠诚,始终未改。
陛下,贾玥的来历臣已查明。总司主躬身禀报。
此前校场点兵后,圣上忽生疑虑,特命他详查贾玥身世。
总司主回禀道:贾玥生母肖芸,原是伊红戏班的伶人。
十数年前,贾赦强占肖芸......
几年后戏班解散,肖芸无以为生,便私购痴儿,取名贾玥。谎称是贾赦骨血,借机混入贾府。
入府不久,肖芸吞金自尽,唯留痴傻的贾玥侥幸存活......
皇帝背着手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显然心绪难平。
卿以为,贾玥可会是朕的雄儿?
圣上忽发此问,又自顾摇头:不对,贾玥年已十五,雄儿若在应是十三......
总司主轻叹:陛下,肖芸为遮掩孩子真实生辰,虚报年岁也是常理。
皇帝猛然顿住,眼中精光暴涨,双手竟微微发颤......
确有这般可能!
且可能甚大!
莫非......
肖芸所买痴儿贾玥,正是遗失的皇嗣?
皇帝急问:那块玉呢?雄儿随身该有南越国进献的古玉!若贾玥佩有此玉......
当年太子夭亡,圣上悲痛欲绝,将南越国宝作为陪葬。
二百四十五
若有那块传国玉玺在身,贾玥便是失踪多年的皇子周雄!
御前奏对时,总司主沉声道:微臣查明,贾府流传宝玉衔玉而生的传闻,恰是贾玥入府后才兴起。极可能是贾母等人从他手中强夺了玉佩。
可是南越国的镇国之宝?老皇帝猛然攥住总司主手腕。
臣需亲眼查验方可确定。总司主稍作停顿,请陛下暂息雷霆,此事尚存诸多疑点......
老皇帝闭目凝神,胸口剧烈起伏:速去核查!朕要确凿答案。稍顿又道:贾玥已调任监察司,着他筹建第
十三处彻查军械案。无论是否朕的皇儿,此子皆为大周栋梁。
窗棂外柳枝摇曳,恍惚间似见当年绕膝幼童的身影。
荣国府内一片忙乱。原本偷搬进武德园偏厅的贾宝玉,闻听贾玥封侯的圣旨,连茶盏都未及捧热,便被贾母急令仆役将箱笼尽数搬离。王夫人面色苍白地盯着众人收拾器具,廊下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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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焦急地喊:快些动手,再耽搁贾玥那个魔头回来定要剥了宝玉的皮!这边还有物件没搬完!
王夫人厉声道:他敢动宝玉试试!
仆人们来回奔忙搬运物品,个个汗流浃背,还得听着两位主子站着闲话。
贾政对着贾宝玉呵斥:孽障!武德园岂是你的住处?你也配住这里!
宝玉眼圈发红,满腹委屈。
贾母和王氏赶忙护住宝玉。
老太太劝道:莫责怪宝玉了,抓紧搬完要紧,免得那魔王回来又要闹腾......
王夫人抱怨:都怪你,明知贾玥受封却不告知,害得圣旨到了我们才知晓,这般狼狈。
混账!我就是要给这逆子个教训!贾政指着宝玉怒斥,气冲冲甩袖离去。
贾府女眷平日深居简出,要么让戏班进府取乐,极少外出。知晓贾玥凯旋的唯有贾赦、贾政。政老爷执意教训宝玉,赦老爷自身难保,更无暇顾及。
正乱作一团时,贾玥携袅袅归来,见状立即明白原委。
走,先回程家暂住,过几日便能入住冠军侯府。贾玥轻抚袅袅发丝安慰。
此时工匠正在雨花坊赶建侯府,想必不出一旬便可落成。武德园既被宝玉玷污,贾玥觉着恶心,决意带袅袅去曲龄侯府小住。
袅袅自然应允。
正要离去时,却被贾母等人发现,匆忙唤住。
玥哥儿,怎么刚到家又要走?宝玉不过暂住侧院,我让他立刻搬出去便是,武德园还是给你留着。贾老夫人急忙劝道。
不必麻烦。我带袅袅回程家住。那武德园既已被宝玉玷污,我也不屑再住。老太太还是留着给宝玉吧,不妨改个名字叫清高园,才配得上这等不染世俗的高人。贾玥语带讥讽。
这番话气得贾老夫人险些昏厥,王夫人听他对宝玉这般刻薄,也是怒火中烧。这分明是将宝玉踩到了泥里!
怎么?听不得实话?贾玥冷笑,还有一事要禀明老太太:今日起我便与贾家断绝关系,正式分家。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分家?玥哥儿竟要与家族决裂!
老夫人慌忙劝阻:玥哥儿!区区住处之事,何至于此?终究血脉相连,况且你从军时,二老爷可是为你多方打点......
她自然要极力挽留。如今贾玥贵为超品侯爵,若能留在贾家,他们便可沾光获利。若真分家,这荣华富贵便与贾府再无干系。
不分家也行,贾玥冰冷地说,除非将宝玉、贾赦、王夫人和邢夫人都逐出家门,我便留下。
放肆!你莫要忘记,今日之功也有贾家相助!王夫人厉声喝道。
贾玥只是回以冷笑。
贾玥冷然一笑:贾家的鼎力相助?莫非是指派水青、马得功、陈易暗中加害于我吧?王夫人,你那些龌龊勾当真当我毫不知情?
简直...简直血口喷人!
王夫人颤着唇瓣说不出完整话来,在众人灼灼目光下眼神游移,分明是被捅破了隐秘。
满堂哗然。
连贾宝玉都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素日端庄的母亲竟如此不堪。
混账!贾政一记耳光将王夫人扇得踉跄,怒发冲冠:谁给你的狗胆!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王夫人捂着红肿面颊,眼底翻涌着毒焰。
既无诚意,贾玥轻抚腰间玉佩,那便分家。
满室死寂。
贾政伸手欲言又止,忽忆起王夫人阴私及贾赦往日鞭笞贾玥的种种,终是长叹一声甩袖而去。
贾母颤巍巍跺杖:老二家的,如今闹到这般田地,纵是观音菩萨下凡也难转圜了!
众人目光如刀剜向王夫人。
分就分!王夫人突然扯着嗓子尖叫,横竖你本就是个野路子!当年就该让你冻死在...
啪!
贾母一掌截断恶言,厉声呵斥:满嘴喷粪的糊涂东西!又转向贾玥陪着小心:玥哥儿,她癔症发作胡吣,你可千万别...
贾玥忽然展眉一笑,拨开贾母径直掐住王夫人脖颈:说清楚,当年。
五指缓缓收紧:若吐半个腌臜字,我让你这辈子再开不了口。
第
真的...没有...王夫人抖如筛糠,涕泪横流:往日种种皆是我失心疯...
甚好。贾玥掸了掸衣袖,腰间监察司的铁牌在黑缎官服上撞出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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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我乃监察司十三处长官。贾玥目光锐利,既然你选择沉默,那就随我去监察司走一趟。
这番话如同一记惊雷,在场众人无不骇然。谁能料到事态竟发展到如此地步。
监察司!
但凡踏入那扇黑漆大门,纵使王公贵族也要褪去三层皮。京城内外,上至庙堂重臣,下至微末小吏,对这处衙门皆避如蛇蝎。能执掌监察司者,皆是圣上心腹中的心腹。
荣国府众人自然知晓其中厉害。
更令他们震惊的是,眼前这位贾玥不仅封了超品冠军侯,竟还执掌监察司要职!这般圣眷,当真是前所未有。
贾母此刻悔青了肠子。若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善待贾玥,何至于如今闹到分家地步?可千金难买早知道。更棘手的是,王夫人方才气急攻心,竟将不该说的秘辛抖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