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宽心, ** 只需属下的精血为引。
还望派遣一名内家高手相助,属下武艺粗浅,恐难胜任。
贾玥微微颔首:这个自然,会派好手护你们周全。
免得你们出门在外,平白送了性命。
“多谢殿下庇护。”
“不必说这些客套话,既是我的人,我自当护着。你们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其他无须操心。来,把标记做好。”
周遥展开地图,迅速标出所有要点,又将未探查的四处也一并标注。
贾玥盯着那些标记眉头紧锁。
竟是九星阵!
九星为引,不论何阵,都是将阵势催到极致的布局。
贾玥轻啧两声冷笑道:“南越新帝当真妙极!若此阵发动,大周即便不亡也要元气大伤。他倒想捡现成的便宜?”
周遥摇头道:“大周疆土本就令南越新帝垂涎。他不在意百姓死活,何况这骨阵最擅噬人生机。待大周人口锐减,他正好迁南越子民入主。”
贾玥袖袍一扬:“痴心妄想!姑且让他做几日美梦。待我了结手头要事——南越新帝也配与我斗法?”
“你们稍作休整,我调派好人手即刻出发,此事刻不容缓。”
“谨遵殿下差遣!我等随时待命!”
让殿下等候?周遥等人岂敢这般不识大体。见他态度恭谨,贾玥颇觉满意。
回到营帐,贾玥摩挲着地图上的九星标记,愈发期盼戚继光等人速归。
“得培植新人了。”他凝视着地图喃喃自语。眼下人手太过分散,这九星方位又选得刁钻,实在……
九星阵的关键锚点全都布设在了最核心地带,但并未靠近大周边陲。
贾玥虽未深入研习这些阵法奥妙,却清楚知晓此阵一旦激活,不仅阵内区域会受到影响,方圆千里皆难幸免。如此算来,几乎覆盖了整个大周疆域。
这般精妙布局!难怪南岳新帝忽然有了底气,胆敢与大周周旋!
周边诸邦也太轻视大周了,更小觑了他贾玥!
倘若他不在此地,或许真让这些人得逞了!
偏生命运眷顾!他似天选之人,每逢外出必遇要事,总能洞察玄机。
想到此处,贾玥唇角微扬。
殿下!您可在帐内?
正当贾玥考量人选之际,帐外传来周遥的声音。
闻得允准,周遥等人躬身入内。贾玥打量众人,未见异常,只是换了寻常衣裳,不见那醒目黑袍。
休息好了?或是有要事禀报?
禀殿下,属下等已整顿完毕。不知何时启程?此事宜早不宜迟。周遥认为既已决意行动,当争分夺秒,以免横生枝节。
贾玥颔首赞许。
正合我意。李佑!
他转向帐门唤道。
末将在!
选几名得力将士随行。若遇变故,即刻传讯,本殿自会派兵接应。
帐内烛火摇曳,贾玥目光转向周遥:九星事务交由你们处置。此番我需亲赴淮西,若你们归来时我仍在当地,可前来汇合;倘若我已离开,便直接返回京都。
周遥喉头微动似要言语,却在抱拳跪地的瞬间收住了话头:末将遵命!他蓦然想起殿下素来雷厉风行,最厌他人指手画脚。
待众人退出军帐,贾玥望着翻动的门帘若有所思。周遥的心思不难揣度——无非想请示后续安排。但有些谋划尚不明朗,过 ** 露恐生变故,即便是心腹将士也还没到交代的时机。
行至营外,周五拽住兄长衣袖:大哥方才为何欲言又止?其余随行将领也竖起了耳朵。
周遥按了按 ** 摇头:仔细想来殿下调度无懈可击。我等谨遵将令行事便是。众人相视颔首,跟在后面的李右听着暗自赞许这周遥倒是审时度势。
此时两名影卫已悄然尾随而出,他们承担着双重使命:既是暗中的护卫,也肩负着机密情报的传递——毕竟那些遍布大周的暗桩网络,唯有影卫才能如数家珍。
贾玥轻叩桌面,思索着旁的事。
若南越动了心思,其他外邦未必安分。
他从不信那些番邦会真心臣服。
之前灭了达鞑靼与东瀛,也算杀鸡儆猴。
若还有人不安分,他不介意再动手,权当敲打。
……
戚继光护送众人至京都,一路平安无事。
他行事雷厉风行,分派众人各司其职。
李建等人未料贾玥会安排如此好的住处。
望着眼前大宅,众人一时怔住。
戚继光催促道:“还愣着?莫不是不想回去了?若如此,剩下的事你来料理,我得速回殿下身边。”
李建慌忙摆手:“不不!戚将军误会了!”
他边说边让人进屋,只简单安排几句,杂事交给旁人处理。
戚继光打量几人背影,摸了摸下巴。
他一向信殿下的眼光,既决定收用,此人必有可取之处。
李建火速安排妥当,刚踏出门,便见戚继光领着数人走来。
“这位是郎中,让他为宅中人诊查,瞧瞧有无不妥。这些人从殿下府中调来,专司看护宅院。放心,皆是殿下心腹,万无一失。”
李建等大汉望望来人,又看看戚继光。
眼眶发红,泪光闪动。
他们仰起头,硬将泪水憋了回去。
众人齐齐敬礼,朗声道:殿下恩典,末将铭记于心!
戚继光微微颔首:各司其职便是,殿下向来赏罚分明。
他将李建唤至僻静处,取出随身银两:这是殿下命我转交的用度,权作预付军饷。你看交由何人打理合适?府中人事我不甚了解。
记着用碎银更稳便。若要兑大额银票,务必带着家丁同往。他指尖轻点银票,这些护卫都是练家子,殿下特意安排,就是怕你们初来京城遇上麻烦。
李建喉头微动,眼眶又泛起潮意。
收起你那猫尿!戚继光皱眉,堂堂七尺男儿,动不动就红眼圈像什么话?真要上阵杀敌怎生是好?
李建猛地抹了把脸,挺直腰板:若上战场,末将绝不畏缩!
戚继光突然凑近,可曾见血?
李建一怔。过往田间劳作的画面闪过,他很快攥紧拳头:虽未杀过,但殿下若要谁的人头,兄弟们定当取来!
戚继光不置可否。沙场老卒眼里,收割敌首如同割麦。可这些庄稼汉......他望着李建绷紧的下颌线,想起每个新兵都要淌过的血河。
李建没再多言,戚继光也未作解释。
他简单颔首道:战场会教会你们一切。
只需牢记——殿下的决策永远正确,执行即是本分。
李建怔了怔,攥紧拳头重重点头。
此刻的他自以为领悟,却不知真正的答案要在血火中才能揭晓。
分发完银钱并交代妥当后,戚继光率众疾驰出京。
全速行进,晌午前定要追上殿下。戚继光扬鞭时,马尾甩开一线尘烟。
李建估算道:按行程,殿下应在林青城外围休整。
戚继光望着官道尽头眯起眼——那个人的作风向来如此。
既然敢在天子脚下生事,就得做好被连根拔起的准备。
毕竟...那可是未来的 ** 。
**
正午日晷指刻时分,林青城轮廓渐显。
途经旧营址时,地面干净得像从未有人踏足。
李建等人面面相觑,戚继光却在他们的震惊里笑了。
消除痕迹是行军基础。马背上他反手按着刀柄,若是处处留踪,与举旗告敌何异?
见李建仍存困惑,戚继光抖开缰绳:
这些本事,往后打仗自会精通。
戍城与 ** 终究不同——他的声音混在蹄声里,你们要学的,还多着呢。
李建懵懂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并未领会戚继光话语中的深意。
戚继光没有多作解释,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心知肚明,等真正上了战场,这群新兵必会暴露出问题。
......
另一边,贾玥刚处理完周遥等人的事务,便收到戚继光率军返营的消息。他抬头望了望日头,估摸着再过个把时辰就能见到人了。
来人。贾玥忽然唤道,几名铁浮屠大雪龙骑的将领应声而入。
参见殿下!
五人整齐划一地行礼,声音铿锵有力。贾玥嘴角微扬,看着眼前这些得力干将,眼中满是欣慰之色。
这五位将领各自统领着两万铁浮屠,麾下还有层层分管的校尉。贾玥对他们一视同仁,每个都是不可或缺的臂膀。
召你们来,是要商议培养新人的事。贾玥轻叩桌案,如今事务繁杂,你们都在我身边助阵。我想着,能不能从军中挑选些机敏能干、武艺出众的将士重点培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日后若需处理外围事务,这些新人便可派上用场。毕竟各营都离不开你们的坐镇。
几位将领立刻会意。他们铁浮屠本就是为征战而建,殿下这是要组建一支处理军务之外的特殊队伍。
谨遵殿下钧令!五将齐声应诺,声如洪钟。
贾玥突然觉得这些将领回应得过于刻板。他托着腮,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巡视——不知是系统设定的缘故,还是他们对自己太过敬畏?
每位将领都目光坦然地迎视着贾玥,那炯炯眼神中透着的,是赤诚无惧的忠心。
“你们怕我吗?”
贾玥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话一出口他便觉得有些唐突,但他实在好奇众人反应。
之前戚继光的异常举止令他困惑,直到两人说开才恢复正常。
“不怕!”
将军们异口同声,没有半点迟疑。
“那为何答话这般刻板?连说辞都一模一样,莫非就不能各抒己见?”
这时他们的动作总算有了变化。五位将军面面相觑,神色疑惑。
居中的那位抱拳开口:“殿下想听什么?末将等粗鄙武夫,只怕言语不当冒犯尊颜。”
这话反倒激起贾玥兴致。他抓起身旁团蒲分给众人:“都坐下说。站着回话难免拘束,连大气都不敢喘。”
众将略作迟疑,终是依言落座。只是腰板依旧笔挺,显然未能放松。
“有话直说便是。战场上的杀伐决断全凭当机立断,若心中存疑却不敢言,如何能同心协力?”
将军们交换着眼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先前那人谨慎开口:“末将确有一事不明,然不敢妄加揣测殿下深谋远虑。”
贾玥倾身向前:“但说无妨。带兵打仗最忌心存疑虑。”
“末将冒昧——殿下可是觉得十万铁浮屠与大雪龙骑兵力不足,方才着手扩编?”
营地里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他们,收编新兵之事众将早有耳闻。
贾玥立刻联想起李建等人,周遥一伙身份特殊,并非军旅中人,自然与他们毫无瓜葛。
最可疑的只有李建那帮人,况且贾玥是当众发言,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说实在的,铁浮屠与大雪龙骑是我的嫡系,算是我亲手带出的第
一支劲旅。
折损任何一名士卒,都令我痛心,因此我始终在寻求解决之道。
十万之数听着不少,实则捉襟见肘。
诸位可知大周边境有多少异族?若这些部族结成联盟犯境,十万大军连分兵防御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