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虽最初不知其身份,可发觉端倪后仍执意作乱,足见其心可诛。
周林察觉贾玥的心思,粗声问道:将军可是在斟酌如何发落这些贼人?既是占山为王的匪类,想必恶行不少...
说着突然语塞:按大周律,这等匪徒该当何罪来着?
贾玥闻言失笑,这莽夫连大周律令都不知晓。
量刑依其罪责轻重而定。贾玥说罢,目光扫过战栗的众人。
常言道不知者不罪,可惜你们心知肚明却铤而走险,这罪名可就重了。
众人闻言连连喊冤:冤枉官爷!借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贾玥支颐冷笑:莫非想说你们仅是听令行事,概不知情?
不待辩解,他又道:作恶已成事实,纵使巧舌如簧也难掩其罪。
若愿供出有价值的情报,本将军或可酌情考量。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面面相觑间显出几分茫然。
周林轻啧一声,暗道这群人果然不简单。
看似忠厚的外表下,藏着别样心思。
这般浅显的把戏,既能被周林识破,又如何瞒得过贾玥的双眼?
贾玥将他们悉数扣下,正是察觉到他们与李健之流截然不同。
善恶之别,纵使能伪装神色,却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气息。
即便贾玥此刻看不见这气,单凭他那惊人的直觉,也足以洞悉 ** 。
在他面前卖弄手段,未免太过天真。
将军,这群人既不老实,不如充作药引。
淮西之事蹊跷,正缺试药之人,他们倒合适得很。
贾玥对周林的帮衬甚是满意,颔首道:此议甚好,省得白费粮食养闲人。
众人顿觉脊背发寒。
忽见一人拍案而起,指着贾玥破口大骂:谁要你养!老子们自带干粮!
不过放了几支箭,又没闹出人命,摆什么官威!
蹲着的人群呆若木鸡。
这莽汉莫不是失心疯了?
周林挑眉望向贾玥,眼中意味深长——
还没用刑,倒先吓疯一个?
贾玥冷笑一声,眯眼盯着那个怒发冲冠的男子:
你身为大周子民,竟连朝廷律法都一知半解。光是袭营这一条,就够你项上人头落地十次有余。
他指尖轻叩刀鞘,嗓音里渗出寒意:真当留你们杵在这儿是瞧得上这副皮囊?还是觉得……自己格外能耐?
囚犯们瑟缩着不敢抬头,唯独那男子梗着脖子,活像个即将赴死的烈士。贾玥却连眼皮都懒得抬——这般莽夫,根本不值得他动手。
既然做不了主,就继续当鹌鹑。刀鞘突然重重砸在囚犯脚边,惊起一片尘土,还是说,你们整个帮派都活腻了?
话音刚落,蹲着的人群顿时摇成一片拨浪鼓。有人拼命拽那男子的裤脚:要死你自己去!别拖累大伙儿!
懦夫!男子刚吼出声,就被七八双手按倒在地。若不是官差在场,恐怕早被打得鼻青脸肿。
周林抱臂嗤笑:倒都挺惜命。
不如说是……贾玥忽地顿住,耳廓微动转向后方密林——
第
想活命?贾玥突然揪起一个囚犯的衣领,那就看你们的舌头老不老实。他凑近对方汗津津的耳畔,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再耍花样的话……牢里的刑具可都等着开荤呢。
招!我们全招!几人连连磕头,涕泪横流地喊破了嗓子。
他们彼此交换眼神,目光中透着迟疑与畏惧。
快说!这些箭矢的原料从何处得来?
戚继光将箭囊重重掷于地上,金属碰撞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众人面色骤变,面面相觑后嗫嚅道:
我们...我们只在淮南城找了个匠人定制,付了银钱便罢,实在不知材料来源...
我要听真话!戚继光的喝令让几个盗匪几乎哭出来。
军爷明鉴!小的所言句句属实,您去把那匠人提来便知真假!
当真是淮南城?戚继光拧紧眉头追问。
千真万确!要不小的带路指认?为首的盗匪急得向前跪行两步。
贾玥向戚继光微微颔首。
待戚家军离去后,贾玥审视着剩余匪徒。这些人的眼神飘忽不定,显然不止是被利用这么简单——明知官兵身份仍敢动手,必有隐情。
周林摩挲着刀柄凑过来:将军可是在考量如何发落?按大周律例...话到半途却卡了壳。
贾玥睨了周林一眼,心知这莽汉哪懂什么律法条文。
不知者不罪...贾玥指尖轻叩刀鞘,扫视着抖若筛糠的众人,可你们,分明是明知故犯。
“冤枉!绝不是我们干的!军爷明鉴,我们哪有那个胆子!”
“哦?那你们的意思是说,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对吧?”
贾玥托着下巴,悠悠地望着他们。
众人刚要辩解,贾玥又冷冷开口——
“可做了就是做了,任你们舌绽莲花,也抹不掉事实。若肯老实交代或供些有用的消息,或许我能网开一面。”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活像听不懂话似的。
周林嗤笑一声——这帮人倒会装傻充愣。
表面憨厚,肚里尽是花花肠子。
这点伎俩,贾玥岂会看 ** ?留着他们,正是因为察觉他们与李健那伙人截然不同。
是善是恶,藏得住面相,却藏不住骨子里的气。莫说贾玥能观气,即便不能,他那份敏锐也足够洞穿一切。
在他面前耍心眼?不自量力。
“将军,这群刁滑之徒留着也是祸害,不如扔给在下试药?”周林阴测测笑道,“淮西怪事频发,正缺试药的活靶子。”
贾玥赞许地颔首:“甚好,省得浪费米粮养闲人。”
此言一出,俘虏们顿时如坠冰窟!
忽然一人跳起来破口大骂:“谁要你养!老子自己有吃的!抓了我们还泼脏水,射几箭又没死人,装什么大尾巴狼!”
(
众人惊愕地僵在原地!
仰望着突然发难的身影,每张脸上都写满难以置信。
谁能料到这莽夫竟如此悍勇?
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莫非是失心疯了?
眼前这般局势,他怎敢如此放肆!
周林眉梢微动,意味深长地朝贾玥努了努嘴。
分明在说:还没动真格呢,这就开始发癫了?
贾玥鼻腔里逸出冷笑,睨着那狂徒道:既是大周臣民,却连最基本的王法都不知晓。单是冲击军营这一条,就够你项上人头落地三回了。
真当留你们在这儿是瞧着脸蛋俊俏?还是觉得你们本事通天?他声线陡然转冷,自个儿心里没杆秤么?嗯?
这轻飘飘的质问却让蹲着的众人噤若寒蝉,唯独那莽汉仍梗着脖颈,活像要当场就义的壮士。
既然做不得主,就安生蹲着等正主来。贾玥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一个人的孽债没道理让大伙陪葬——还是说你们全都活腻了?
话音未落,黑压压的脑袋齐刷刷摇成了拨浪鼓。
谁愿平白送命?
周遭兵卒七手八脚拽那莽汉:要死你自去!别连累兄弟们!
没卵子的怂包!这声叫骂霎时点燃众怒,不待贾玥示意,众人已将那狂徒按倒在地。若非场合特殊,早有人挥拳相向了。
周林饶有兴味地咂嘴:果然明白人占多数。
贾玥轻声道:或许该说他们都渴望活下去……
言语未尽,他忽然侧首望向身后密林。
第
贾玥舒展双肩:是否网开一面,全看你们是否坦诚。
若继续胡搅蛮缠、信口雌黄,等待你们的就不止这般待遇了,自己掂量清楚!
我们招!一定据实相告!
这番威慑终使几人松口。
他们面面相觑,皆露惧色。
还不快说!这些箭镞的原料从何而来?
戚继光厉声质问,将箭矢掷于众人面前。
俘虏们怔愣片刻,惶然摇头:
我们只在淮南城寻了个匠人打造,只管付钱,原料来路确实不知。
最后警告,如实交代!
几人几乎哭嚎:将军明鉴!千真万确,您捉那匠人来问便知!
确是淮南城?戚继光眉峰紧蹙。
绝无虚言!将军若不信,小的愿随您前往指认!
贾玥向戚继光微微颔首。
戚继光当即率众离去,待抵淮南城时约莫天色将明。
贾玥审视余众,隐约察觉此事非单纯利用这般简单。
纵使先前不明其身份,但察其形迹后仍决定出手,足见这些人确有蹊跷。
周林窥破贾玥心思,粗声道:
将军可是在权衡如何处置?既是山匪,必犯不法之事,处置起来倒也不难。
依大周律,此类贼子当判何刑?属下竟一时记不清了。
贾玥冷笑一声,心想这厮哪是记性不好!
这人压根连大周的律法都没弄明白,周林对大周的情形完全是一头雾水。
按你们犯的事儿来定,轻重各有不同。
贾玥瞧着那群抖如筛糠的人,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
常言道不知者不罪,可我看诸位心里门儿清。明知故犯嘛...罪加一等。
众人吓得连连摆手:真不是我们!军爷明鉴,借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哦?是想说你们只是听令行事,对事情毫不知情?贾玥单手支着下巴,神色慵懒。
还没等他们接话,贾玥又悠悠道:可做了就是做了,任凭你们巧舌如簧,事实总归摆在那儿。
倒不如赶紧拜拜菩萨,或是供出些有用消息——这样本将军或许能网开一面。
一群人面面相觑,装聋作哑地愣在原地。
周林在旁嗤笑:这帮人精着呢!
表面装得忠厚老实,骨子里尽是弯弯绕。贾玥哪会看不透?
特意把这伙人扣下,就是看出他们与李健那帮乌合之众截然不同。
善恶能扮,气韵难藏。就算看不见那股子邪气,贾玥的直觉也向来准得很。
在他们面前耍花样?未免太不自量力。
将军,这批人滑头得紧,不如交给属下试药?淮西怪事频发,正缺试药的料子。周林适时搭腔。
贾玥眼中闪过赞许,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这办法挺好,省得白养一群闲人,糟蹋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