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那个活口,四肢的骨头全碎了,关节以一种恐怖的方式反向折断。
这是何等残暴的手段!
宋孝安站起身,看向任平生的眼神彻底变了。
这哪里是什么文职人员?
这分明就是一个手段狠辣、杀伐果断的顶级杀神!
“任老弟……这……都是你一个人干的?”宋孝安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敬畏。
“嗯,几个小毛贼,不值一提。”任平生说得云淡风轻,“死的那个在卫生间,活的这个,就交给宋哥了,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东西来。”
“明白!”宋孝安重重点头,“老弟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保证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他一挥手,几个手下立刻上前,熟练地将尸体和活口抬走,并且开始清理现场,抹除一切痕迹。
“任老弟,你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要不先换个地方?”宋孝安提议道。
“不用了。”任平生摇了摇头,眼中寒意闪烁,“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急着想让我死。”
宋孝安见他主意已定,也不再多劝,带着人迅速离开了。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但任平生的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暗中窥伺,随时可能被干掉的感觉。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当天凌晨。
夜色如墨。
任平生换上了一套系统出品的高科技纳米作战服,贴身舒适,却能抵御常规的刀砍和子弹射击。
他来到一个秘密车库,这里是燕双鹰为他准备的军火库。
打开厚重的铁门,里面琳琅满目的武器,足以武装一个加强排。
任平生没有犹豫,挑选了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又拿了几个备用弹匣和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
他要去一趟军统的档案室。
他要亲自查清楚,今晚这两个杀手,到底是什么来头!
凭借着郑耀先给的特殊通行证,任平生在军统大楼里畅通无阻。
很快,通过对那个活口进行突击审讯的记录,他查到了对方的身份。
山城本地的一个小帮派,“斧头帮”。
这个帮派平日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
档案里,详细记录了他们犯下的桩桩件件恶行,看得任平生杀心涌动。
“原来是一群人渣。”
任平生关上档案,眼神冷得像冰。
他原本以为是中统或者其他敌对势力的人,没想到,只是一群不入流的地痞流氓。
或许是自己之前在码头得罪了他们,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任平生走出军统大楼,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打开系统的3d导航,锁定了斧头帮总舵的位置。
今夜,山城注定无眠。
第二天,一则消息震惊了整个山城地下世界。
盘踞城西多年的斧头帮,上至帮主,下至喽啰,八十余口人,在一夜之间,被人屠戮殆尽。
所有人的死状都惨不忍睹,被人活活打死,全身骨骼尽断,手脚更是被拧成了麻花。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仿佛是恶鬼降世,行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审判。
这场审判的执行者任平生此刻靠在墙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排山倒海般的疲惫和恶心感就涌了上来。
亲手终结那么多生命,虽然是为了自保,但那种生理上的不适感却骗不了人。他一直强撑着,直到此刻,再也压抑不住。
“呕——”
他冲到院子角落,扶着墙壁,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吐出来的,不只是晚饭,更是积压在心头的血腥和杀戮带来的巨大压力。
他不是天生的刽子手,他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普通人,被逼着拿起了屠刀。
第二天。
任平生破天荒地请了假。
他几乎一夜没睡,身上的血腥味虽然淡了,但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还是让他反胃。
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得和纸一样,眼眶下是两团浓重的青黑色,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虚脱感。
“咚咚咚。”
院门被人敲响了。
任平生皱了皱眉,谁会来这里?宋孝安吗?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去,拉开了院门。
门口站着的人,让他有些意外。
郑耀先。
这位军统闻名的“六哥”,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提着一袋子水果。
他看到任平生这副鬼样,也是愣了一下。
“你这是……昨晚做贼去了?”郑耀先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探究。
“别提了,六哥。”任平生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侧身让他进来,“昨晚差点让人给噶了,现在还魂不附体呢。”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郑耀先是什么人?他瞬间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郑耀先走进院子,目光在地面上扫过,尽管已经被清洗过,但他敏锐的嗅觉还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怎么回事?”他把水果放在石桌上,开门见山地问。
“还能怎么回事,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任平生给自己倒了杯水,也给郑耀先倒了一杯,“三个枪手,直接摸到我房间里搞偷袭。要不是我命大,六哥你今天就得来给我上香了。”
郑耀先端起水杯,却没有喝。
他盯着任平生的眼睛,缓缓说道:“斧头帮的人?”
任平生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坦然道:“六哥消息真灵通。宋孝安审出来的?”
“没错。”郑耀先点了点头,“孝安连夜审了那个活口,全都招了。是斧头帮的王麻子派人干的,报复你。”
说到这里,郑耀先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孝安说,昨晚斧头帮的老巢,被人给一锅端了。几十号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现场……很惨烈。”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任平生的表情。
“我看了现场的报告,手法干净利落,全是冲着要害去的,没有一个活口。平生啊,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事……”
任平生没等他说完,直接放下了水杯。
“是我干的。”
四个字,轻飘飘的,却让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郑耀先瞳孔微微收缩,尽管他心里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任平生承认,还是让他感到一阵心惊。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在办公室里写写画画,有些惫懒散漫的任平生吗?
“为什么?”郑耀先沉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几十条人命,你……”
“后果?”任平生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冷意和自嘲,“六哥,他们都派人来我家里杀我了,我还在乎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