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厚照屡次安排新人入宫为妃的行径,足以证明这种想法荒谬可笑。
与张居正讨论完税制问题后,朱厚照难得显出一丝责任感,询问了吏部的情况。
不仅涉及朝堂,还包括地方政务。
张居正并未急于大刀阔斧地改革,而是专注于了解与记录。
他计划等到明年科举结束后再行动。
这种方式与朱厚照的作风颇为相似。
看到朱厚照为改制做足准备,张居正也从中领悟了一些行事之道,索性效仿此法。
否则,他早已动手。
哪怕引发朝臣和地方动荡,也在所不惜。
朱厚照听完汇报,神色淡然,似乎并不在意。
他赐予张居正一批新的修炼资源后,便让他退下。
随手将几份弹劾张居正的奏折丢在一旁,朱厚照拿起厂卫记录的朝臣动向。
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爱妃,你说朕是否该狠下心,清洗一番朝堂和地方上那些不安分的人?”
沈璧君和林诗音闻言一惊,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朱厚照却将一人拉到桌下,另一人揽入怀中。
耀县位于洞庭湖北侧,一条河流穿城而过,水产与水力资源极为丰富。
此地虽是大明重要粮仓之一,但多数良田被地主士绅霸占。
平民鲜少拥有土地,大多沦为佃户,靠着地主施舍的一两成收成勉强维生。
今日的耀县格外喧闹,却与往日不同。
街道上商铺紧闭,小贩四散奔逃,往日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也消失无踪。
巷战四起,武林高手厮杀不休。
尽管双方衣着相仿,但从神态举止就能分辨出这是来自两个不同国家的势力。
毫无疑问,其中一方代表大明武林。
这群人不仅有江湖好汉,还有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以及东厂、西厂的番子。
六扇门的捕快和捕头们也加入战局,共同围剿对方。
另一方则来自蒙元,发饰和服饰的细微差别清晰可辨。
大明这边,厂卫、六扇门乃至武林人士,实力都在先天以上,更有十余位大宗师坐镇。
而蒙元阵营高手寥寥,多数仅是先天水平,甚至还有后天境的杂兵。
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下,蒙元众人很快败下阵来。
激战过后,场中血气弥漫,哀嚎四起。
照理说,这般局面本该让大明方面欢欣鼓舞。
然而郑东流、袁笑之、雨化田、邹辞、铁手等人却面沉如水。
解决完对手后,他们纷纷跃上屋顶,巡视各处战场,搜寻着什么。
最终,众人的脸色都阴沉至极。
尤其是雨化田,竟将手中钢刀捏得粉碎,碎片四散飞溅。
即便伤到了自家厂卫和六扇门的人,也难消他心头怒火。
六扇门四大神捕之一的追风携着狂风立于檐角,望向身旁的邹辞和神侯府铁手。
现在如何是好?
我怎知晓,听上头定夺。
铁手沉声道:蒙元高手究竟去了何处?按理说我们一直紧盯着,不该出错。
清冷的声音从下方街道传来:想必如先前一般,用了特殊手段隐匿行踪。我们已失去线索,这次围剿宣告失败。
说话之人坐在轮椅上,正是神侯府的盛崖余。
她身后立着两名女子,皆是大宗师境界。
这两人来自内行厂,并非专职保护盛崖余。
当然她也是其中一员,但主力还是燕三娘和风四娘。
雨化田突然走近:娘娘,接下来如何行事?
盛崖余双颊微红:早说过,别这样称呼我。
雨化田不以为意:娘娘,眼下当务之急是追击蒙元余孽。
盛崖余明白,这不过是雨化田的伎俩,无非是让她暂且应承下来。
但此刻确实不是计较身份的时机,任务更为紧要。
这令她倍感无奈,被皇帝看中,无论应允与否,结局早已注定。
若不是朱厚照性情宽厚,换作其他 ** ,恐怕连拒绝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说真的,如今的盛崖余自己也说不清心底究竟是什么滋味。
拒绝,不过是因为与朱厚照相处时日尚短,并非厌恶或排斥他。
偶尔她也会想要答应下来,毕竟未来的选择已经所剩无几。
自从朱厚照属意于她的消息传开,本就寥寥的追求者几乎销声匿迹。
从前她双腿残疾,即便容颜绝世,追求者也屈指可数。
加上她能读人心思,真心假意,一眼便可看穿。
后来芙蕖治好了她的腿伤,却再无人敢接近她了。
若不接受朱厚照,难道要独自终老?
郑东流走近道:“蒙元之人生性诡诈,必定早就算到了这点。留下这些喽啰吸引我们注意,真正的精锐恐怕已用特殊手段隐匿行踪。如今最稳妥的办法,便是封锁通往蒙元的三条要道,以及内海的几处码头。”
燕三娘摇头:“恐怕不易。月满拦江一役前,花木兰与蒙浅雪两位将军一直在追查 ** 庞斑,但他如同人间蒸发,连天人境圆满的她们都寻不到踪迹,更何况是我们?”
“眼下蒙元高手必有万全准备,我们很难得手。即便找到线索,说不定会自投罗网,白白送命。”
邹辞为难地开口:“娘娘,陛下那边……恐怕得劳烦您去禀报了……”
蒙元精锐的消失,必然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去搜寻。
但这绝非短时间内能有结果,而皇帝早已在等候情报。
出了这等事,厂卫定然不敢隐瞒,难免受责。
故而,还是得让身为后妃的燕三娘与风四娘前去复命,方能免去责罚。
燕三娘看向盛崖余:“此事还是交由崖余吧,想必陛下会给她几分薄面。”
盛崖余霍然从轮椅上起身——她坐轮椅作战,不过是习惯使然。
若说是为了迷惑敌人,反倒没有这个必要。
“不、不必了吧?”
风四娘笑得花枝乱颤:就这么说定了,你俩护送崖余回京面圣谢罪。
遵命!
两名内行厂高手立刻扶正轮椅上的盛崖余,头也不回地抬着就走。
盛崖余急得直咬嘴唇,嘴上抱怨个不停,身子却老老实实待在轮椅上。
神侯府众人面面相觑,新加入的冷血和追命不停用眼神示意铁手,见他毫无反应,终究按捺住了出手的冲动。
郑东流清了清嗓子打破僵局: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些蒙古人,后续搜查再从长计议。
话音未落便转身投入战斗,方才的插曲仿佛从未发生。
冷血用剑鞘戳了戳铁手后背:咱们真不管?
她不过是在闹别扭罢了。铁手粗犷的脸上露出洞悉一切的笑容,陛下先前心软放她离宫,这些天她可没少对着空气发脾气。
冷血与追命交换个眼神,后者身形一晃已杀入战局。冷血略作迟疑也跟了上去,只是心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失落感。
民女黄月英叩见陛下。
朱厚照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少女:平身,近前说话。
传言中的丑女分明是个 ** 胚子,蜜糖般的金发衬着湛蓝眼眸,深邃的五官带着异域风情,唯有略显黝黑的肌肤稍减颜色。
未来稍加调理,配合排毒之法,自当逐渐康复。
黄月英虽非倾国倾城之姿,却也相去不远。若与大乔、小乔、甄宓相比略有不及,但差距并不悬殊。
她天生丽质,待长成后必不输于芙蕖、徐有容,甚或更胜一筹。若能突破天人境、真武境,脱胎换骨,赶超蔡琰亦非难事。
即便容貌逊色两分,在朱厚照眼中亦如初恋重现,只是样貌不同罢了。他那故人同样有着淡黄秀发、浅蓝眼眸与深邃五官,幼时便显露出众姿容,可惜年岁渐长反倒平庸,最终只与岳灵珊、盛明兰相当。
昔年因日久生厌,兼之自身妄为,以致错失良缘。如今重遇相似的倩影,旧日情怀不由涌上心头。
察觉天子炽热目光,黄月英初时忐忑,继而心安,随即羞意翻涌。既不敢违逆圣意,又难掩肌肤发烫的异样感受,这般矛盾心绪令她惶惑中带着隐秘期盼。
偏生她来得不巧。若早几日经风晴雪引荐入宫,尚可免此际遇。然伏寿、大小乔等人已先一步令君王心防松懈,加之试练塔迎新宴上,步练师、甄宓等少女半推半就尝得甜头,同龄的黄月英自然难逃君恩。
幸而朱厚照尚存几分克制,未致局面不堪。饶是如此,少女亦领教诸多新鲜事。
** 轻抚她发间黄穗,含笑问道:小丫头,听闻你出身墨家?
黄月英慌忙仰首:回陛下,正是。不知有何差遣?
“先把眼前的事做好。”
“皇上!”
撒娇的语气毫无作用,最终还是被打断。
片刻后,少女脸颊泛红,略带醉意般倚在朱厚照膝上。
沐浴后的她周身萦绕着淡淡花香。
这是特制的花蜜沐浴品,多亏掌握了相关技艺,并成功仿制了城中的生产线。
终于能自主生产,将来必成产业支柱。
** 之品更以灵花异草为材,乃至加入人参等物,香气馥郁却不刺鼻,反令人神清气爽。
“爱卿既是墨家传人,可与大秦墨家有渊源?”
黄月英神色微动:“妾身虽承墨学,但祖上早与大秦墨家分道扬镳,非但毫无瓜葛,甚至结有旧怨。”
“为何至此?”
女子轻摇螓首:“先父未曾明言。只零星听闻因理念相左——先祖痛恨墨者介入七国征伐,认为此举违背非攻之道,徒增伤亡,故而决裂。为此还遭墨家某些派系打压。”
“竟有此事?”
墨家本倡兼爱非攻,却总是在战事将息时扶持弱国对抗胜者。既言众生平等,何以独援败者?
本可止戈休战,偏要横加干涉,延长战祸。
如此矛盾行径,着实费解。
外人尚且困惑,内部岂无异议? ** 自是必然。
而今大秦墨家早已背离初心,更被当代巨子燕丹私欲所用。
但朱厚照未料黄月英先人竟曾遭 ** ,着实荒唐。
“如今可有意讨还公道?”
“何必执着?先父从未提及,想来已彻底斩断前尘。”
朱厚照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话。
“陛下似乎对墨家格外关注,莫非有意招揽他们?”
黄月英略显忧心:“臣妾虽与墨家接触不多,家父也鲜少提及,但也听闻一些消息。如今的墨家一心反抗大秦,行事偏激,若招揽他们,只怕会引来诸多麻烦。”
不仅是墨家自身难驯,还可能因此触怒大秦。
她并不希望朱厚照这么做。论机关术,她自信不输于人。
自幼天赋异禀的她,虽因年纪尚轻,还无法与顶尖大家比肩,但假以时日,必能有所成就。
朱厚照轻拍了拍她的头:“不必担心,朕没这个打算。”
他确实兴致缺缺。墨家过于不安分,内部唯有雪女值得留意。
为了一个雪女,不值得大费周章。
倒是大秦境内佳人众多,是该早些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