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修至神话境者,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
纵有少数依赖机缘气运,亦必是天命加身之人。
放眼九州大地,莫说神话境,通神者也寥若晨星。
张角曾展现通神战力,却依仗于太平天书神兵之威。
刘宏虽有历代 ** 残力加持,本身修为实则不堪。
恰在此时,徐有容自密室翩然而出。
她周身气息起先磅礴如潮,渐行渐近时却愈发内敛。
待至朱厚照与陆雪琪面前,仅余天人境波动。
如此精妙的掌控,足见其根基之深。
甫入真武,便能驾驭大半威能,远胜寻常修士。
恭贺爱妃登临真武。
徐有容展颜道:多亏陛下所赐灵果,此物从何而来?不仅助臣妾突破,更滋养了体内天凤血脉。
陆雪琪眸光微动,难掩欣羡。
所幸姐妹情深,这份羡慕未生嫌隙。
她并未出言相讥,众人皆以朱厚照为尊。
彼此偶有较劲,倒也点到即止。
朱厚照闻言笑意更浓:竟还有这般奇效?
徐有容神色肃然:“不错,臣妾的感知从未出错。”
或许是两个世界的差异。洪荒大陆若尚未孕育人族,即便是最弱小的生灵也远超仙人境界。
唯有那些未开灵智的草木野兽,才显得 ** 无奇,远不及仙人之威。
但这些杂草本就寻常,总不能遍地都是仙物。
一旦吸纳足够灵气,这些草木鸟兽必将脱胎换骨,觉醒灵智,掌握非凡之力。
在洪荒眼中,不过蝼蚁之流。
但对九州众生而言,已然强横无比。
由此可见,洪荒果实潜力无穷,对各境界修士皆有裨益。
寻常灵桃灵谷对天人境收效甚微,仅能维持根基,于修为进展无甚助益。
唯有千年朱果、白玉梨等珍品,方对天人境有所补益。
自然,还包括那尚在孕育的紫玉葡萄。
洪荒果实虽单枚效力有限,却能让高阶武者借此精进,价值不可估量。
“甚好,日后可常食用,不必刻意追求突破。天凤血脉乃你根基,需好生蕴养。若能化身真凤,便是通天造化。”
真凤之姿,不知是何等玄妙。
倘若徐有容有此机缘,他的黄帝经定当全力运转不休。
徐有容何等聪慧,对朱厚照了如指掌。
瞥见他神色便知其心思,轻哼道:“陛下除了此事,可还有别的志向?”
“朕本闲散之人,唯好此道,莫非爱妃不喜?”
“倒也并非不喜,只是臣妾对此不甚在意。”
呵,此话亏你说得出口,若非难以启齿......
“民女王语嫣拜见陛下!”
“你便是那荒淫无道的朱厚照?连老身这等年岁都不放过?”
朱厚照挑眉:“来人。”
沈璧君即刻应答:“臣妾在此。”
“取铜镜来。”
“遵命。”
巫行云冷笑:你意欲何为?
她盯着朱厚照,眼中尽是怒火与荒谬。
这位灵鹫宫主人年逾九旬,放在有着三百年寿元的天人境里,确实正值盛年。
常年隐居天山,身边皆是凡俗之人。
唯有死敌李秋水偶尔来访。
久而久之,她也以寻常老人自居。
此刻被强掳入宫,还要与十八岁的王语嫣同列,简直奇耻大辱。
更令她怒火中烧的是——
李秋水伤势痊愈后竟与无崖子重归于好。
巫行云恨极:恨李秋水 ** ,怒无崖子薄情,怨朱厚照妄为。
此刻她全然不顾处境,对皇帝冷嘲热讽。
若非功力受制,早就出手教训。
陛下,镜子取来了。
朱厚照持镜近前:你看这童颜之姿,何等诱人?
** 昏君!巫行云浑身颤抖。
这副孩童身形是她毕生痛处。
如今竟被当作玩物赏玩,这暴君当真该死。
确实,她从未真正了解过男人。
若有经验,以她的气质,怎会拿不下无崖子那样的浪子。
朱厚照眼中,巫行云的相貌并不出众,只是名字耳熟罢了。
可想到她九十高龄,即便武者寿长,心里难免别扭。
偏生她一副少女模样,面容稍显成熟些。
相较三百载寿数,这容貌与寻常女子无异。
身量娇小更添稚气,这般人物实在罕见。
尤其她所修 ** ,特定阶段竟能返老还童。
这般玄妙,当真令人神往。
你未免太小看朕了,朕岂止......稍后便知。
说罢将铜镜塞入她掌心:好生收着,日后你会为此生这副容颜而庆幸。
呸,做梦!
话音未落,铜镜已在地上碎成残片。
东暖阁内众人恍若未闻,连林诗音都只投来艳羡目光。
深宫内苑,绝色如云。
自王昭君、貂蝉入宫,这般倾国之色当真所向披靡。
唯沈璧君、杜月荷、景因梦,容颜尽复的秋灵素,及初显丽质的大小乔、甄宓、林仙儿等可堪匹敌。
余者不过庸脂俗粉。
林诗音、蔡琰等略逊一筹者,只得甘拜下风。
庄青霜自是例外。
其特质鲜明,优势卓然,不输貂蝉之辈。
夏莹莹食得模拟果实后,更惹众人眼红。
至此,妃嫔们皆明悟:欲得圣眷,须有独到之处。
蔡琰擅琴艺,小龙女秉性清冷,孟紫沄、柳飘絮等不顾体面,唐姬满怀怨怼......
巫行云更不必说。
注定要常居乾清宫中。
可惜此等机缘,再难复现。
或许某些宫女会选择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故意走火入魔,变成巫行云这般模样。
当然,若巫行云仗着朱厚照的偏爱而肆意妄为,结局可想而知。
朱厚照无视巫行云的怒意,目光转向王语嫣。
“语嫣,为了请你入宫,倒是费了不少周折。”
王语嫣神色淡然:“民女有罪,请陛下治罪。”
“哦?你的态度似乎不太对。”
王语嫣抬眼望向朱厚照,表面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
她的眼神中暗藏怨恨、轻蔑,还有不安与忧虑。
……
朱厚照心生疑惑,为何她会有如此复杂的情绪?
望着那张与花木兰、盛崖余如出一辙的面容,他不由感慨。
当年对盛崖余念念不忘,正是因这张脸。
可惜盛崖余不愿入宫,加之彼时的他尚未如今日这般强势,碍于诸葛正我的情面,也未强求,只是命人寻找王语嫣。
后来得到花木兰,心中执念稍减,对王语嫣的执着也淡了许多。
但属下总想尽力满足他的愿望。
几经波折,她终究还是入了宫。
这倒也不错。
像苏溢清之于芙蕖,周妙玄、莫雪鸢之于风晴雪,周妙彤、杭允贤之于燕三娘,这些人自是多多益善,他从不嫌多。
至于其他人,便没那么重要了。
王语嫣深吸一口气,恭敬道:“能入宫是民女的福分,陛下多心了。”
朱厚照托着下巴,总觉得哪里不对。
忽然,他瞥见试练塔复制的宫殿中尚未离去的李青萝,眸光一闪,似有所悟。
莫非这丫头察觉了什么?
日后一试便知。
不过此刻无暇多想。
他牵着两位新人,将她们送入试练塔。
回头看向旁人,沈璧君连连摇头,林诗音亦是一副不愿打扰的姿态,朱厚照便不再勉强,独自跟了进去。
朱厚照望着神色冷淡的王语嫣,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结果对她打击不小,但之前的猜测终究没错。
幸好她只是冷眼相对,并未闹得不可收拾。
倒像是认清了现实,只是心底仍旧抗拒罢了。
这样也好,只要安分活着,不惹麻烦,别的都无妨。
冷漠疏远虽令人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府中人多,每日能与王语嫣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
若他不愿,大可将她彻底隔绝于视线之外。
可偏偏不行。
若身边仅剩王语嫣一人,他怕是早就不耐烦了。
好在府里热闹,各有各的趣味。
她的冷漠反倒成了一抹独特的风情。
毕竟温柔体贴已有花木兰,她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反而新鲜。
何况李青萝仍在身侧。
看王语嫣满腹怨怼却不得不隐忍的模样,倒也颇有趣味。
她越是不甘,他便越是愉悦。
嗯?这么一想,似乎心态有些扭曲。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谁叫他贵为天子呢。
见多了世事,新鲜感自然消退。
前朝不少 ** 皆如此,穿越前的圈子里亦是这般风气。
朱厚照能保持现今这般状态,已属难得。
对王语嫣的刁难,不过是图个乐子罢了。
一旁的李青萝连看都未看王语嫣,只低声向朱厚照请示:“陛下,奴婢该告退了,秦红棉与甘宝宝尚在曼陀山庄,久不归返,恐生异心。”
“也是,她二人向来不安分。”
这话自然是假的。以朱厚照的权势,秦红棉和甘宝宝早已认命。
他的手段与威压,早将她们的反抗之念消磨殆尽。
或许还会惦念段正淳与女儿,但逃亡之念早已湮灭。
至多回去探望一番,再不敢有他念。
李青萝心知肚明,她自己便是这般过来的。
可面子功夫总得做足。
朱厚照占完便宜后,知道她没脸继续待下去了。
正好借这个机会离开,免得尴尬。
皇帝心知肚明,却体贴地没有说破。
反正来日方长,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
李青萝先是面露喜色,突然又惊恐跪地:奴婢擅作主张,请陛下责罚。
看她这么害怕,莫非擂鼓山又出事了?
臣妾想着甘宝宝和秦红棉久居大明,定会思念女儿。便让锦衣卫去寻木婉清与钟灵了。
朱厚照愣了片刻,意味深长地点头:很好,做得很好。
他扶起李青萝:爱妃真是给了朕一个惊喜,必须重赏。
果然最毒妇人心。
自己吃了亏,非要拉甘宝宝她们垫背。
要是知道阮星竹的下落,估计也逃不掉。
这样也好,李青萝越郁闷,对朱厚照越有利。
在试练塔折腾数日后,李青萝才被内行厂的人搀着出宫。
巫行云早就瘫软如泥。
朱厚照将她安置在长阳宫休养——正好还剩最后一间寝宫。
这老太婆脾气火爆,即便和王语嫣被轮流 ** 月余,依旧不肯服软。
比起王语嫣的冷对抗,巫行云的叫骂反而别有趣味。
反正后宫多的是温顺嫔妃,这对师徒的倔强反倒成了调剂。
只是朱厚照得防着她暴起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