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雨歇,寝殿内弥漫着暧昧未散的气息。
姜云舒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披着松垮的外袍,指尖捻着一只白玉茶杯,慢条斯理的品着清茶。
而床榻另一边,进忠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
他的眼神飘忽,耳根通红,嘴唇微抿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被欺负狠了的委屈劲儿,活像个被恶霸糟蹋了的小媳妇。
姜云舒瞥了他一眼,觉得好笑,放下茶杯,故意拖长了语调逗他:
“怎么这副样子?是方才……不满意?”
进忠飞快地摇了摇头,声音闷在被子里:
“没有……”
“那就是满意了?”
进忠不说话了,只是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欲语还休地望着她,那委屈劲儿简直要凝成实质。
姜云舒终是没忍住,轻笑出声。她放下茶杯,倾身过去,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上。
“傻不傻……”
随着她指尖的触碰,一股温和的力量如同涓涓细流,瞬间涌入进忠的识海。
前世种种……
所有被尘封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涌入,与今世的纠缠迅速重叠,最终融合。
姜云舒本以为他需要些时间消化这巨大的信息冲击,正想收回手,却猝不及防地……
天旋地转!
进忠猛地掀开锦被,一把将她从榻上捞起,不容分说地扛上肩头,几步走到桌边,将她面朝下按在了紫檀木桌面上。
“呃!”
姜云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怔,手肘撑住桌面想要起身。
一只大手却更用力地按住了她的后腰,将她牢牢禁锢。紧接着,一个滚烫的身躯紧密地贴了上来。
阴恻恻的声音,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她的耳廓响起,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
“姜云舒……敢笑小爷?”
“你不乖啊……我的心肝儿……”
进忠的唇贴上了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烫得她微微一颤,
姜云舒被他牢牢禁锢在桌面与他炽热的胸膛之间,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他手臂如同铁箍。
她试图解释,声音因这姿势而有些气息不稳:
“进忠你听我……”
“听你什么?”
进忠打断她,牙齿不轻不重地碾磨着她的耳垂,引得她一阵战栗,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脊背缓缓下滑,带着惩罚性的力道,却又在触及敏感时流连不去。
“我那是……”
姜云舒想转头看他,却被他按住了后颈。
“那是什么?”进忠低笑,
“姜姜……心肝儿……小没良心的……”
他的吻如同雨点般落在她的后颈、肩胛,留下一个个暧昧的印记,手下动作也愈发孟浪。
“进忠……你……你别……”姜云舒的声音染上了难耐的喘息,指尖无意识地抠抓着光滑的桌面。
“别什么?”
进忠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得逞的坏意,
“停下?还是……”
他猛地将她抱得更紧,彻底消除了最后一丝距离,
“继续像现在这样……好好跟你算这笔账?乖乖,你知道的……由不得你了。”
“你……”姜云舒的声音支离破碎,最终化作了难以自抑的呜咽。
进忠俯身,将她所有的声音都堵了回去,用更激烈的行动,诉说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与这些时日积攒的怨气。
桌案摇晃,茶盏叮咚。这一次,不再是单方面的掌控,而是势均力敌的纠缠,跨越了轮回的思念,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 ——
不知是第几番云雨方歇,寝殿内气息靡丽,烛火都已燃短了一截。
姜云舒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连指尖都泛着慵懒的酸软。她趁着身后之人松懈的片刻,强撑着支起身子,手脚并用地就想往床榻外侧爬,
她得走,必须得走,再待下去,明日怕是连床都下不来了。
然而,她的脚尖刚刚触及冰凉的地板,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便精准地攥住了她纤细的脚腕,力道不容抗拒地往后一拉。
“啊!”姜云舒低呼一声,瞬间又被拖回了那片温热坚实的怀抱里,后背紧密地贴上了他的胸膛。
紧接着,带着浓浓戏谑的嗓音在她耳后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
“跑什么啊?姜姜……”
那声姜姜叫得百转千回,带着事后的沙哑,听得人耳根发麻。
“奴才……伺候得不好吗?”
“想看着你自己吗?”
姜云舒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墙面上那副巨大的镜子……
—— ——
最终,当一切风停雨歇,寝殿内只剩下彼此尚未平复的呼吸声。
进忠慵懒地靠回软榻引枕上,神态餍足,他随手捞过一旁姜云舒喝过的茶,便慢条斯理地啜饮起来,眼角眉梢都透漏着得意。
而另一边,姜云舒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锦被里,只露出一张泛着红晕的小脸,眼角还带着些许湿润。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床榻的角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被彻底收拾服帖了的气息,可怜巴巴。
偶尔抬眼瞥向那个悠闲喝茶的罪魁祸首,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敢怒不敢言的控诉。
进忠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她那一小团身影上,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故意拉长了调子:
“哟,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挺有精神的么?”
姜云舒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发顶,闷闷的声音传来:
“……滚。”
进忠低笑出声,非但没滚,反而凑近了些,伸手想去扯她的被角:
“心肝儿,这过河拆桥可要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