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磡体育馆的霓虹在雨里晕成一片光海。马嘉祺站在后台通道,指尖把薰衣草干花攥得发皱,耳边是此起彼伏的调试声——孙悟空正用电吉他模仿金箍棒的破空声,震得调音台滋滋作响;猪八戒抱着贝斯蹲在角落,嘴里叼着根琴弦练节奏,被贾玲抢下来扔进垃圾桶:“再啃就真成‘贝斯杀手’了!”
“紧张吗?”宋亚轩递来瓶温水,眼镜上沾着后台的雾气,“我刚才试音,高音破了个调。”
马嘉祺接过水,瓶身的凉意透过掌心漫开:“没事,破调才真实。”他看向远处的舞台入口,beyond的成员正在候场,黄家驹调试麦克风时,指尖敲出的节奏和《新的光辉》莫名合拍。
通道尽头突然传来骚动,tFboYS三人推着个巨大的合成器跑过来,易烊千玺的鼓槌还插在裤兜里:“刚在器材间找到的,华晨宇说加这个能做出‘云的声音’!”王源举着张乐谱,上面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我改了段和声,你听听……”
话音未落,迪丽热巴和关晓彤抱着堆荧光棒冲进来,鹿晗跟在后面,手里举着件印着“beyond”字样的旧t恤:“粉丝送的!说穿这个上台能沾沾喜气!”沈腾穿着件不合身的皮衣,正对着镜子练习甩头,结果假发套掉在地上,被马丽捡起来套在鼓凳上:“就当给严浩翔的‘幸运符’。”
“还有十分钟!”黄家驹的声音从舞台方向传来,带着笑意,“《新的光辉》放最后一首,敢不敢跟我们赌一把——谁的安可声更响?”
孙悟空扛着吉他站起来,皮衣下摆扫过满地的线缆:“赌就赌!输了可别赖账,俺老孙的金箍棒……哦不,吉他弦,可不长眼!”
上台前的三十秒,后台突然停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所有人的影子都被拉得老长,像幅歪歪扭扭的群像画。马嘉祺摸到口袋里的薰衣草,突然开口:“唱错了也别停,就当……给这首歌加段即兴。”
宋亚轩的眼镜反射着红光:“嗯。”
聚光灯打亮舞台的刹那,雨丝被灯光染成金色。台下的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马嘉祺眯眼望去,看台上举着“beyond”灯牌的观众里,混着不少举着“tNt”“tFboYS”的年轻面孔,像两代人的星光撞在了一起。
《海阔天空》的前奏响起时,黄家驹的声音穿透雨幕。马嘉祺站在侧台,看着宋亚轩跟着和声,手指无意识地在裤缝上打节拍,突然想起农家乐的那个雪夜——她也是这样,靠在暗影狼身上,哼着不成调的歌,睫毛上落着雪花。
“该我们了。”刘耀文的贝斯先起,像块投入湖面的石头,激起满场欢呼。马嘉祺走到麦克风前,灯光落在他的牛仔外套上,那片薰衣草干花从口袋里滑出来,被风吹着飘向舞台中央,正好落在宋亚轩的谱架上。
“风里藏着未说的诺言……”他开口时,台下突然安静了半秒,随即爆发出更响的欢呼。宋亚轩的高音接上来,清亮得像雨后的星空;张真源的键盘混着华晨宇的合成器,真的调出了“云的声音”;孙悟空的吉他solo里藏着《西游记》的调子,引得台下老歌迷哄堂大笑;猪八戒的贝斯虽然还是错了两个音,但这次没人笑——那笨拙的节奏里,藏着种不管不顾的热。
唱到副歌时,黄家驹突然从侧台走上来,接过王俊凯递来的吉他,加入合奏。两代主唱的声音在雨里交织,像条跨越时空的河。马嘉祺眼角的余光瞥见,台下有个头发花白的阿姨,举着张泛黄的beyond海报,和身边举着荧光棒的小姑娘一起流泪。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全场的灯突然熄灭。黑暗里,只有无数手机闪光灯亮起,像片流动的星河。不知是谁先开始,台下响起了《光辉岁月》的合唱,从零星的几句,到震耳欲聋的齐唱——“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
马嘉祺站在舞台中央,听着不同年龄、不同口音的人唱着同一首歌,突然明白黄家驹说的“赌一把”是什么意思。所谓光辉,从来不是某个人的巅峰,而是无数人用热爱和记忆,一砖一瓦砌起来的长街。
安可声浪里,孙悟空突然把吉他往天上一抛,接过来时琴弦崩断三根,却弹出了《新的光辉》的前奏。马嘉祺笑着拿起麦克风,宋亚轩的眼镜在闪光灯下亮晶晶的,所有人都忘了原本的编曲,凭着感觉即兴发挥——张艺兴的鼓点里混了段太极的韵律,王源的和声加了句农家乐听来的童谣,连沈腾都抢过鹿晗的话筒,吼了段跑调的“爱拼才会赢”。
雨停了。月光从体育馆的天窗漏下来,落在黄家驹的吉他上,也落在马嘉祺口袋里那片重新被攥紧的薰衣草上。台下的欢呼还在继续,像永远不会落幕的潮汐。
“回去吗?”宋亚轩的声音混着余韵,轻得像片羽毛。
马嘉祺看向后台通道,那里的光影里,仿佛能看到农家乐的火塘、草莓地、雪地里的脚印。他又看向身边的人——孙悟空正和黄家驹比谁的吉他弦更耐磨,猪八戒举着贝斯追贾玲要肉脯,tFboYS三人蹲在地上改乐谱,迪丽热巴和关晓彤在给荧光棒换电池……
“再唱首吧。”他说。
这一次,没有伴奏,只有三十多个人的清唱。从《新的光辉》到《海阔天空》,从《真的爱你》到那首不成调的农家乐童谣,歌声漫过红磡的舞台,漫过雨后天晴的夜空,漫过所有关于热爱与相聚的瞬间。
离场时,马嘉祺在后台捡到片被踩扁的薰衣草花瓣。他把它和口袋里的那片放在一起,突然发现,原来有些东西,不管穿越多少时空,都带着同一种温度。
黄家驹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红磡的舞台,记住了?”
马嘉祺点头。
“那就好。”黄家驹笑了笑,转身时,背影融进了晨光里,“下一段路,该你们自己走了。”
通道外,朝阳正从维多利亚港升起,把海面染成金红色。孙悟空把电吉他扛在肩上,说要去试试能不能弹出“定海神针”的调子;猪八戒吵着要去吃早茶,说虾饺比肉包更配贝斯;宋亚轩的眼镜上沾着露水,却看得清远处广告牌上的字——“音乐不死,理想永存”。
马嘉祺握紧了手里的薰衣草,突然想起农家乐那个冬夜,火塘边的人说:“只要心里有牵挂,哪里都是家。”
他抬头看向身边的人,他们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像一串未完待续的音符。而他知道,这场关于音乐与相聚的冒险,才刚刚走到下一个小节。
红磡的灯光渐渐熄灭,但有些光,永远亮在心里。就像那首歌里唱的——
“我们站在时代的裂缝,把沉默变成呐喊。”
“新的光辉,才刚刚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