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块柔软的绒布,慢慢盖在福利院的屋顶上。回程的车里,谁都没舍得开大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彼此脸上未褪的笑意。
“其实我刚才偷偷多留了二十块钱给院长,”马嘉祺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她说冬天孩子们的棉衣有点薄。”
丁程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迪丽热巴从包里拿出几颗水果糖,分给大家:“刚才那个穿红棉袄的小男孩,把橘子瓣塞给我时,说‘姐姐你吃,我还有’,那小手冻得通红,却攥得紧紧的。”
贾玲揉了揉眼睛,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的孩子们——哦不对,后座只有王源和易烊千玺,两个半大的少年正借着月光数今天剩下的硬币,那是砍价省下的五块三毛钱。“明天去买成棒棒糖,下次来带给他们。”贾玲说。
张真源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是刚才拍的合照:孩子们挤在中间,手里举着没吃完的橘子,脸上沾着糖醋汁,他和严浩翔、贺峻霖蹲在两边,猪八戒不知从哪凑了个脑袋进来,耳朵差点戳到旁边小女孩的脸。“这张得洗出来,贴在咱们工作室的墙上。”他说。
贺峻霖突然笑出声:“你们看到八戒刚才抢糖醋鱼吃的样子没?院长说‘给孩子留点’,他嘴里含着鱼块,含糊不清地说‘俺就尝一小口’,结果半条鱼没了。”
严浩翔接话:“何止啊,他还偷偷把橘子藏进袖子里,被我看见了,说是‘给师父留的’,明明是自己想吃。”
车里爆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惊飞了路边槐树上的夜鸟。猪八戒在后备箱里打了个喷嚏,大概是在梦里又吃到了糖醋鱼。
车开得很慢,像怕惊扰了这份宁静。路过村口的小卖部时,王源突然喊停:“等一下!”他攥着那五块三毛钱冲下去,再上来时手里多了一把水果糖,“老板说买五块送三颗,够分了。”
易烊千玺帮他把糖装进小袋子,一颗一颗数:“三十一颗,正好每个孩子一颗,剩下的给最小的那个小姑娘。”
“她今天把饺子分给小黑狗吃了,”贾玲补充道,“心善着呢。”
月亮爬到头顶时,车终于驶回了镇上。大家没直接回家,而是把车停在河边,搬了几块石头当凳子,就着月光分吃那袋水果糖。
糖是橘子味的,甜丝丝的,像极了孩子们刚才的笑脸。
“下次来,带点毛线吧,”迪丽热巴突然说,“院长说她们想给孩子织围巾,缺毛线。”
“我会织!”丁程鑫举手,“我妈教过我,简单的平针没问题。”
“那我带点棉花,”马嘉祺接话,“可以给棉衣填点新棉絮,更暖和。”
张真源掏出小本本记下来:“毛线、棉花、棒棒糖、糖醋鱼的食材……对了,八戒的那份得加倍,不然他肯定抢孩子的。”
又是一阵笑声,惊得河水泛起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其实没人说破,这场“年夜饭”早已经超出了比赛的意义。那些算着钱买菜的斤斤计较,那些被油溅到的狼狈,那些孩子递来的半块橘子,都像一颗颗种子,落在每个人心里,慢慢发了芽。
“明年咱们还来?”贺峻霖含着糖问,声音有点含混。
“来。”大家异口同声。
月光下,每个人的眼睛都亮闪闪的,像藏着小星星。或许下一次不会有摄像机,不会有任务卡,但只要想起那些冻红的小手、沾着糖的笑脸,他们就会再开着车,带着毛线、棉花和满满的糖,穿过月光,再来看这群孩子。
因为有些味道,一旦尝过,就再也忘不掉了。比如糖醋鱼的甜酸,比如橘子糖的清甜,更比如,看着别人幸福时,心里那股暖暖的、胀胀的,说不出的味道。
车后座的糖果纸,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像谁不小心撒了一地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