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的路灯亮得很晚,刚散场的人群还在远处喧闹,七班的几个身影已经勾着肩站在了篮球架下。
贺峻霖举着相机绕着圈拍,镜头里马嘉祺正被丁程鑫按着系领带,张真源蹲在地上给大家分冰棍,严浩翔靠在篮球架上拆包装,包装纸“刺啦”一声撕开,甜腻的冷气飘过来。宋亚轩抱着吉他坐在石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拨着和弦,调子还是《不说再见》,却多了点轻快的变奏。
“咔嚓”一声,贺峻霖把这幕拍了下来,举给大家看:“瞧瞧,这才叫毕业照嘛,比那天穿校服拍的正经样好看多了。”
“什么正经样,”丁程鑫抢过相机翻照片,“你把我拍得像个包子!”说着就伸手去挠贺峻霖的痒,两人闹作一团,冰棍水洒在草地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张真源把最后一根冰棍塞给马嘉祺,自己啃着冰棍蹲在旁边看他们疯,忽然说:“对了,李老师说下学期的校友会,咱们几个得回去当志愿者。”
“去啊,”马嘉祺咬了口冰棍,薄荷味的冷气从喉咙窜到天灵盖,“正好看看新学弟学妹有没有比贺峻霖还能闹的。”
“嘿!”贺峻霖挣脱丁程鑫,作势要抢马嘉祺的冰棍,“我那叫活泼!你懂什么。”
严浩翔突然开口:“我写了首新歌,下次校友会唱?”他难得主动提,指尖在裤缝上轻轻敲着节奏。
宋亚轩眼睛一亮:“好啊!咱们几个再合唱一次,就当给这首歌补个正式的舞台。”
“得加段rap,”丁程鑫凑过来,“我最近练了几句,保证炸场。”
张真源笑着点头:“我来和声,马嘉祺你稳主调,贺峻霖……”
“我负责录像!”贺峻霖立刻举手,晃了晃手里的相机,“保证把你们拍得帅到炸!”
马嘉祺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规划,冰棍在手里慢慢化着水,滴在手腕上凉丝丝的。他没插话,却想起下午在礼堂后台,李老师拉着他说的话:“毕业不是结束,是换个方式在一块儿。”
当时没太懂,现在看着石台上的吉他、满地的冰棍棍、追打的身影,突然就明白了。所谓告别,不过是把“天天见”换成“有空聚”,把教室换成更宽的天地。
宋亚轩突然停下拨弦,抬头看他:“马嘉祺,你想加段什么?”
马嘉祺舔了舔唇角的糖渍,笑了:“加段口哨吧,简单。”
“口哨好!”贺峻霖举相机对准他,“来一个先试试!”
马嘉祺清了清嗓子,对着夜空吹起《不说再见》的调子,薄荷味的晚风裹着口哨声飘得很远,远处的路灯像是被惊动,忽闪了两下,亮得更暖了。
宋亚轩的吉他跟着合进来,丁程鑫的rap即兴加了两句“操场的风还在吹,冰棍还在冒白气,咱们的故事还没写完呢”,张真源的和声低低地垫在下面,贺峻霖举着相机跑着圈拍,严浩翔的脚跟着节奏轻点地面。
月光落在篮球架上,把几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缠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的。
其实哪有什么真正的告别啊,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热热闹闹地往下走罢了。
夜色渐深,操场上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七班这几个身影还在篮球架下逗留。贺峻霖把相机里的视频导进群里,点开播放——画面里马嘉祺的口哨声清亮,宋亚轩的吉他弹得随性,丁程鑫的rap带着点痞气,张真源的和声像一样软,严浩翔站在角落,嘴角噙着笑轻轻点头,而自己举着相机跑圈时的傻样也被镜头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哈哈哈哈贺峻霖你跑起来像只小鸭子!”丁程鑫笑得直不起腰,伸手要去抢他的相机。
“哪有!”贺峻霖赶紧把相机护在怀里,“这叫动态摄影,懂不懂艺术!”
张真源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不然家长该催了。”
马嘉祺点点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明天上午九点,老地方集合,去给李老师送谢师礼。”
“收到!”众人齐声应道。
收拾东西时,宋亚轩的吉他弦不小心勾到了马嘉祺的书包带,两人低头解了半天,指尖不经意碰到一起,又都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各自红了耳根。贺峻霖眼疾手快按下快门,嘴里念叨着“这张必成经典”。
走到校门口,几人互相道别。丁程鑫突然喊住大家:“对了,校友会那天,咱们穿校服去吧?”
“赞成!”贺峻霖举双手,“必须原汁原味!”
严浩翔难得主动接话:“我那件洗得有点发白了,还能穿。”
张真源笑:“我的还新着呢,当时特意多买了一套。”
马嘉祺看了眼宋亚轩,对方正好也望过来,两人默契地同时说:“没问题。”
夜风带着夏末的凉意,吹得路旁的树叶沙沙响。分开时,谁都没说“再见”,只挥了挥手,像往常放学一样自然。毕竟心里都清楚,这不是结束,等校友会那天,穿上熟悉的校服,他们又会热热闹闹地聚在一块儿,继续把没讲完的故事,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