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镜子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浅浅的划痕,像极了刘耀文在循规城镜子里看到的那道。宋亚轩练舞时总爱盯着那道划痕发呆,有时会伸手去摸,指尖划过冰凉的镜面,仿佛还能触到“旧物象限”里那只布偶兔子的绒毛。
“发什么呆呢?”张真源递过来一瓶水,瓶盖已经拧松了。他最近总这样,会提前帮大家准备好温水,会记得宋亚轩不爱喝太冰的,刘耀文喜欢把瓶盖拧得很紧(后来被贺峻霖吐槽“跟较劲似的”),丁程鑫喝水时习惯先抿一小口试试温度。
宋亚轩接过水,猛灌了两口:“张哥,你说循规城的那些人,现在会不会也在偷偷放烟花?”
“说不定,”张真源笑着擦了擦他额角的汗,“毕竟我们给他们留了那么多‘疯狂的种子’。”
角落里,刘耀文和贺峻霖正为了“谁的投篮姿势更帅”吵得不可开交。刘耀文抱着个篮球,非要贺峻霖承认他的三分球比上次在“星空露营象限”投的更准;贺峻霖则举着手机,播放着刘耀文当年被球砸到脑袋的视频,笑得直不起腰。
“你那是偷袭!不算数!”刘耀文把球往地上一拍,篮球弹起来撞到贺峻霖的屁股,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滚在地板上笑作一团。
丁程鑫靠在把杆上,看着他们闹,手里转着个橘子汽水瓶——是他后来特意去便利店买的,和“告白象限”里那瓶长得一模一样。他最近迷上了收集各种玻璃瓶,说“能装下阳光”。马嘉祺看到过他把瓶子放在窗台上,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圆圆的光斑,像极了“街头艺术象限”墙上的涂鸦。
“丁哥,帮我看看这个动作。”马嘉祺走到镜子前,重复着一个转身的动作。这个动作他练了很多遍,总觉得差点什么,直到刚才突然想起丁程鑫在永恒广场上跳的那支“没章法的舞”,随性里带着股不管不顾的劲儿。
丁程鑫走过来,站在他身后,两人的影子在镜子里重叠。“放松点,”他伸手轻轻碰了碰马嘉祺的肩膀,“别想着‘标准动作’,就想‘我现在最想怎么转’。”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试着抛开脑海里的节拍器,跟着心里的节奏旋转。转完后,他自己都愣了愣——虽然还是有瑕疵,却比之前多了种鲜活的力量。
“你看,”丁程鑫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疯狂的余温,还在呢。”
严浩翔戴着耳机,在角落里改那首从“狂想曲”带回来的demo。他加了段宋亚轩的和声,是那天在江边唱跑调的版本,虽然有点歪,却比完美的修音多了份烟火气;还混进了刘耀文和贺峻霖的打闹声,丁程鑫转瓶子的轻响,张真源翻日记的沙沙声,甚至还有马嘉祺在永恒广场上喊的那句“我们只是想告诉你们”。
“这歌……能发吗?”宋亚轩凑过去听,眼睛亮晶晶的。
“为什么不能?”严浩翔摘下耳机,眼里闪着光,“这才是我们的歌啊,不完美,但真实。”
那天晚上,他们真的把demo发给了制作人。制作人打电话来,语气里满是惊讶:“这版怎么跟之前的风格差这么多?有点……乱?”
“乱才好呢,”贺峻霖抢过电话,“这叫‘疯狂的美学’!你不懂!”
最后,那首歌还是定了下来,定档在他们出道三周年的演唱会上首唱。宣传照拍得很特别,没有精致的妆容,没有整齐的队形——刘耀文举着篮球,贺峻霖做着鬼脸,宋亚轩抱着吉他,张真源手里拿着那本日记,丁程鑫举着橘子汽水瓶,严浩翔靠在墙上摆弄录音带,马嘉祺站在中间,手里捏着朵小雏菊,背景是练习室那道带划痕的镜子。
演唱会那天,台下坐满了粉丝,灯牌汇成了星海。当那首demo的前奏响起时,全场突然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他们听出了歌里的吵闹,听出了那些不完美的细节,听出了藏在旋律里的“我们”。
唱到副歌时,马嘉祺突然停下伴奏,对着话筒说:“接下来,我们想唱首不一样的版本,没有提词器,没有彩排,就想问问大家——你们有没有过想疯一把的瞬间?”
台下的粉丝齐声喊:“有!”
“那就和我们一起唱吧!”刘耀文把篮球往舞台上一抛,音乐重新响起,这次更疯了,宋亚轩的和声跑到了天边,刘耀文的rap加了段即兴,丁程鑫甚至在舞台中央跳起了永恒广场上那支“没章法的舞”。
贺峻霖跑到舞台边,和第一排的粉丝击掌;张真源把手里的日记本举起来,对着镜头展示最后一页的字;严浩翔摘下耳机,跟着节奏点头;马嘉祺望着台下的星海,望着身边疯闹的伙伴,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他想起循规城的灰色,想起深夜食堂的烟火,想起那些在不同象限里留下的脚印。原来所有的疯狂,最终都会变成此刻的温暖——是粉丝的欢呼,是伙伴的陪伴,是“我们在一起”的笃定。
演唱会结束后,他们七个挤在后台的休息室里,汗水湿透了衣服,却没人愿意先去换。贺峻霖打开手机,翻出粉丝拍的视频,里面有他们跳错动作的瞬间,有互相打闹的画面,有对着镜头傻笑的样子。
“你看这个,”他指着视频里的自己,“笑得像个傻子。”
“你本来就是。”刘耀文怼他,却把手里的半瓶水递了过去。
丁程鑫靠在马嘉祺肩上,声音有点累,却带着笑意:“下次……我们再去江边放烟花吧?”
“好啊,”马嘉祺轻声说,“带上吉他,带上零食,带上……疯狂的余温。”
窗外的夜空,有烟花在绽放,不是他们放的,却像是在为这场盛大的“疯狂”收尾。严浩翔的电子牌(不知何时变成了普通的手机壳)上,仿佛还能看到那行字:“狂想曲已融入世界肌理,新刻度生成中。”
而他们的新刻度,大概就是——在该认真的时候认真,在该疯狂的时候疯狂,在漫长的时光里,守住彼此,守住那些让心跳加速的瞬间。
因为啊,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但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疯狂就永远不会结束。
它会变成练习室里的打闹,
变成舞台上的即兴,
变成江边的烟花,
变成歌里的跑调,
变成那句藏在心里,
永远鲜活的话——
我们,
正年轻,
正疯狂,
正拥有彼此。
这就够了。
休息室的门开着,
晚风带着夏末的热意吹进来,
混着他们的笑声,
飘向很远的地方,
像首未完待续的狂想曲,
在时光里,
轻轻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