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之后本姑娘便解脱了,爱谁谁,拜拜了您嘞!
见那抹水绿衣裙加快步子离开,东方煊眉心微蹙。
“......”白敬铭脸一垮:“煊兄自己都这么说,为何上次我说你还要生气?”
东方煊目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立马怂了,瘪了瘪嘴道:“行行行,是小弟说错话了。”
“告辞。”东方煊放下酒杯,不顾众人神色,起身离开。
张启行手臂拄着额角,半倚蒲榻,眸色渐深,若是东方煊把夫人作没了,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帷幄外,已不见她的身影,待他回到马车旁依旧未见沈安离。
“少夫人呢?”
卫宣拱手道:“回公子,方才沈府人来,说沈家主母有事与少夫人商议。”
“事关沈老太师,少夫人带着小婵去了,说让您先回府。”
沈家主母便是沈自持的夫人杨月梅,沈自慎虽为二子,但因是庶出,沈家由沈自持掌管。
日薄西山,白日喧嚣的月登阁,此刻仅剩零星几人,多为男子。
东方煊扫了眼四周沉声道:“去找找。”
“是。”
二人朝着沈安离走开的方向寻着,忽见一紫色身影出现在亭子另一侧,东方煊眸光收紧,疾步跟了上去。
听闻沈府有人见她,沈安离心头一亮,正合她意,可趁此机会与东方煊分开回府,免得他起疑心。
一处凉亭下,夕阳洒在湖面,远处桃花正盛。
带路的小丫鬟微蹲行礼道:“我家夫人请大小姐在此等候。”
沈安离微微颔首,在旁边石凳上坐下,丫鬟退下后,她扫了眼旁边的女子,需得支开才行。
她转了转眼珠:“小婵,你去跟着那丫鬟瞧瞧,我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可是……”小婵面露担忧:“可是夫人独自在此处会不会不安全?”
沈安离淡笑着安慰道:“无妨,你小心些,我在这里等着你便是。”
“好吧。”
小婵未曾多想,跟着那位丫鬟沿着一条青石板小路走去。
待她身影消失,四下无人,沈安离摸了摸怀中银票,悄悄朝着南边的林子而去。
随着夕阳落下,林中密不透光,黑暗吞噬,沈安离心中雀跃无比,仿佛逃入深林的野狼,充满自由。
太好啦!此刻起,我再也不是侯府少夫人沈安离啦,而是闯荡江湖的女侠沈翩然。
耶!
她开心地在下巴上比了个帅气骚包的八。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沈安离脚步微顿,侧耳细听,窸窣声也随之停下。
她轻轻抬起脚步走了几步,那阵窸窣声再次传来,沈安离心头一紧:有人跟踪她。
她连忙躲在树后,树冠茂密,夜色黑沉,月光也透不进来,她偏头看去,只见一庞大的黑影缓缓挪动。
那是一位膀大腰圆的男子,身着暗色锦袍,左右打量着林中。
“安离,别躲了,叔叔知道你在这里。”
猥琐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安离一阵恶心,竟然是沈自慎,东方煊怎么还没动手收拾他?
沈安离紧紧攥了攥拳,她想收拾沈自慎,但若暴露身份ooc,便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一个垃圾赔上性命......
正当她内心挣扎之时,脚步声已至不远处。
见树后一抹亮色裙角微微飘荡,沈自慎面露笑意:“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他疾步朝着那棵树冲了过去,沈安离眉头一蹙,拔腿便跑,二人当即在林中上演她逃他追。
林中视线极差,沈安离多次踩中地上猎人挖的捕兔陷阱,如此逃脱下去,很难甩开沈自慎。
若是能迎战便好了,如果在无人之处杀了他,是不是便不会暴露身份?
“啊——”
思绪烦乱中,忽然前方倒着一棵枯树,待沈安离看见时,已来不及躲避,她被树枝绊飞出几米远。
‘嘶——’
又一头撞在了前方树干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沈安离护着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逃不掉了吧?只要你乖乖听话,叔叔一定好好疼你,让你饱尝何为欲生欲死,哈哈哈......”
一阵阴险奸诈的笑声传来,伴随着庞大的身影,沈安离强忍恶心,挣扎着起身。
...
天色已晚,侯府外,祁淑忧心忡忡地揪着帕子,等待着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
马球场早已散尽,沈安离与东方煊却迟迟未归,丫鬟小厮也未曾提前带话回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见不远处一丫鬟跑来,祁淑连忙迎上去:“萍儿,怎么样了?”
萍儿扶着祁淑,气喘吁吁道:“夫人,奴婢打听到了。”
“今日马球场上,二公子当众丢下少夫人,抱着陈家姑娘回了帐子,此事已传遍长安。”
“什么?!”祁淑面色一沉,捶胸顿足骂道:“煊儿这个畜生!”
当众被夫君冷脸相待,定会成为全长安的笑柄,何其丢面子,我的离儿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祁淑设身处地一想,慌乱道:“快快,派府上家丁小厮,统统去找!”
“务必要把少夫人找回来。”
...
夜黑风高,密林中,风吹树梢沙沙作响。
一个庞大的身影扑来,沈安离艰难撑起身子,眸光一紧,翻身躲了过去,手心被树枝划破,她忍痛咬牙倒吸一口凉气。
沈自慎扑了个空,鼻腔发出一声轻哼,他再次起身,盯着面前瑟缩着的女子,瘦弱不堪。
今日班朝上听人说闲话,东方煊当众甩开沈安离,抱着陈家姑娘回帐子,沈自慎内心高兴极了。
就凭沈安离,怎么可能拢得住东方煊的心?那可是长安出了名的浪子。
权贵者最是势利,什么同情弱者,明明是人弱被人欺,经此一事,沈安离在长安将难以立足,正是报仇的好时机。
“小丫头片子挺能跑!叔叔倒要看看你如何逃脱!”
“老头子已死,这次可没有人为你撑腰。”
说着沈自慎脸色逐渐阴翳,挥舞着双臂扑了上去,沈安离瞪圆了眼,黑影在她瞳孔逐渐放大。
大脑失去控制,来自恐惧的本能,让她肾上腺素激增,她猛地抬腿,一脚将身前膀大腰圆的男子踹出几米远。
重重地摔落在地,沈自慎捂着胸口疼地龇牙咧嘴,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盯着不远处的女子双目圆睁,不可思议道:“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力气?!”
沈安离内心暗叫:糟了!ooc了!
她紧急呼叫道:“系统系统!你快出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