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黄师傅虽然搬过来时间不长,但是看的出来,黄师傅是个好人,稳重有担当。”聋老太太也忍不住的夸赞了起来。“小黄子,甚得我心啊!”
“这几个人是串通好了的吧?”何大江看了直摇头。这黄师傅也是一个“道德模范”。这词说起来是一套一套的。
“我建议啊,这过年的时候还是要相互拜年的。” 黄金铜一看有人夸赞自己,更高兴了。“这作为小辈的,你得尊重长辈。在我们老家,这过年都是要磕头的。”
要我说啊,贾张氏突然打断了黄金铜的发言,铁皮喇叭差点戳到了黄金铜的鼻子上,这拜年问好的老规矩,咱们还是继续。但是磕头这个旧社会的风俗不要也罢了!咱院里,要论辈分,是不是还得比一比大小啊!
她这话一出,满院子人都愣住了。易中海正端个杯子喝茶呢,一口水全喷在刘海中的棉袄上了。
张小花,你这话可不对!没有长辈,哪来的小辈?聋老太太不乐意了,拐杖“咚咚”的敲地。这会子气得脸都白了。
老太太,您瞧瞧,满院子的人,你是谁的长辈?贾张氏现在可不怕了,双手叉着腰说道。
“黄师傅,你说说。” 聋老太太想拿拐杖打人。看到满院子人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心气。
“我,我就是说。。。” 黄金铜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这过年拜年,大家看到了相互问好,这个是传统习俗,正常的。”何大江踏了一步,走出了人群。“但是要说磕头,就这过了,这非亲非故的,大伙谁愿意?难道就是因为年龄大?”
“永定河里面的王八岁数大,谁爱磕头谁磕去?老子不愿意。”人群里面不知道是谁,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
“就是,要是敢到老子面前充大瓣蒜,腿给你打折了。。。”
张小花,你少在这充大尾巴狼!聋老太太阴沉着个脸。昨儿个,我还瞧见你给居委会的那个谁作揖呢,那腰弯得都快对折了!
贾张氏脖子一梗,喇叭口转向聋老太太。那能一样吗?老张和我是同事,作揖咋了?再说了,又不是给哪个阿猫阿狗。。。话没说完,这聋老太太老的脸阴沉得能滴水了。
阿猫阿狗?老太太手里的枣木拐杖突然杵地,老婆子我年轻的时候,见过的大人物比你吃过的盐还多!当年。。。?
“当年,当年怎么了?”何大江往前了一步。 “老太太,现在是新社会。年纪也大了,何必再出来了呢?”
“唉!人老了,记性不好,糊涂了!” 聋老太太点着拐杖,转身回去了。身后的李翠兰楞是没敢上去扶一下。
要我说啊,这老太太平日里仗着年纪大,总是说这个说那个的,该!贾张氏挺高兴,终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赢了一局。
新社会,不兴磕头作揖那套,可是政府也不会不管孤寡老人,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就行。何大江看了一眼众人。“大伙要是有时间,还是要多琢磨琢磨手艺上的事情,现在挣钱让一家子吃饱饭,比什么都强。”
“黄师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何大江笑呵呵的问道。
黄金铜的后脖颈子让北风一激,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何科长看着憨厚,话里可带着钩子呢。
黄师傅?许大茂像个狗腿子一样,窜了过来。笑纹里藏着刀锋,您老家那套磕头礼,在咱四合院可不好使。要是厂领导过来慰问,您让不让人家给您磕头呢?
人群里顿时炸开几声闷笑。黄金铜臊得脸通红。
“行了,大家伙散了吧?这天寒地冻的。”何大江和贾张氏说了一句,带着傻柱兄妹回前院,许大茂也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他媳妇还在那里了。
“这黄师傅怎么这样啊?整个另一个易中海啊!“许大茂跟在后面和傻柱说道。”亏他想得出来的,还磕头。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他算得上是个老派的人物吧?讲究父父子子的那套?“傻柱现在已经非常的沉稳了,估计要不是家在这里,那么的和这边的邻居也是没有多少交集的。
大江啊,开开门,我有天大的喜事找你!
第二天早上,阎埠贵裹着件天青色棉袍子,鼻尖冻得通红,站在何大江家门口跺脚。
何大江弄了几个地瓜正在烤。嚯,阎哥这鼻子比狗还灵。他咧嘴一笑,我这刚烤上,您就闻着味儿来了?
去去去,没正形。阎埠贵摘下棉帽子,露出脑门上两道被帽檐压出来的红印子,解成和于莉的婚事,定了!
“阎哥,恭喜了。“何大江笑嘻嘻的一拱手,爽快的答应了。
老阎找过来了,这是给面子,大喜事。腊月二十六娶媳妇,灶王爷跟前讨彩头。
阎老师,您这牡丹可不便宜?何大江豪不客气的拿过了香烟,还打趣了一下。
大江叔,我爹非说正月里结婚犯忌讳。对门房门一开,阎解成走了出来。
于莉她妈找算命先生合了八字,说腊月二十六宜嫁娶。阎埠贵摘下眼镜哈气。
大江啊,明天可得请你当陪客。阎埠贵忽然抓住何大江的手腕,于家那好面子,按规矩得有陪客。你面子大,能镇住场子。。。
“给孩子甜甜嘴!”阎埠贵从兜里掏了一把糖出来。大江,就这么定了!
送走了阎埠贵,何大江拿着牡丹在灯下仔细的端详。媳妇张巧云凑过来咬耳朵,你可留神,阎老师说于家那好面子,我看啊,就是他自己。
我晓得。何大江把烟放进兜里。“对门住着,来了就得去的。”
年二十九下午,王秀兰过来了何家。给了何大江一把钥匙,告诉他,这是给他的上面奖励,一套单独的两进小院子,就在不远处的雨儿胡同。
雨儿胡同呈东西走向,东起南锣鼓巷,西至东不压桥胡同。
从这边过去也就几分钟的路程,紧靠着齐白石旧居纪念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