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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幽州帅帐外风声猎猎。营帐四周火把连天,照得夜空如昼。寒光映在刀刃上,数百名禁军围成一圈,刀枪森列。帐前刑台之上,潘仁美被缚立于风中,衣袍猎猎作响,脸上虽满是灰尘,却仍强撑着一抹冷峻。刑官手握大刀,听候圣旨,只待皇上一声令下,便要人头落地。

赵光义坐在高案之后,面色铁青,眼神冰冷:“潘仁美,你身为元帅,却陷害忠良,险些误我军国大事,该当何罪?”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寒意,压得全场没人敢出声。八王赵德芳低头叹气,心知皇上这次是动了真怒。

刑官举刀在手,寒光一闪。就在此时,一个嘹亮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万岁!刀下留人!”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杨继业披着银甲走进来。盔甲反着火光,他步伐稳重,目光如电,神情严肃。众将心中一震他来干什么?潘仁美差点害死他儿子,他居然来替对方求情?

赵光义皱眉问:“令公,你来此何意?潘仁美害你儿子至此,你还要保他?”

杨继业走上前,拱手说道:“万岁息怒。潘太师虽然有过,但用兵有方。七郎年少鲁莽,误会太师一片好意。此事本就是激将之策,臣家之过,不该全怪潘太师。更何况,当初七郎误劈潘豹,若非太师保奏,我父子三人早已性命不保。如今恩怨再起,岂非让旧仇结得更深?冤家宜解不宜结,若今日在气头上杀了潘太师,西宫娘娘也未必肯罢休。”

赵光义语气冰冷:“你儿几乎死在他手里,你竟替他说话?”

杨继业神情平静,语气坚定:“臣身为将,不敢为私怨坏国事。如今北国兵锋未退,若在此时杀掉主帅,军心必乱。再说幽州失守,是天时地势不利,并非潘太师无能。若要问罪,臣杨继业愿与他同当!若陛下执意要杀他,臣只能引兵退回火塘寨,再不敢听调。”

一番话,说得帐内寂静无声。火光摇曳,风声呼啸,赵光义看着杨继业,神色渐缓。心中暗想:此人果然忠义无双,不计私怨,只为社稷着想,实乃天下栋梁。

赵光义起身叹道:“罢了。若不是令公再三求情,朕定不饶他。如今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不死。但革去元帅之职,让你执掌帅印。”

杨继业连忙叩头:“万岁不可!潘太师虽有过,但用兵有方,屡立战功。幽州之败乃兵家常事,不可因此夺其帅位。请万岁收回成命,仍让太师挂帅,我杨家愿听其号令,共退辽军。”

赵光义看着他,神情感叹:“令公果真仁义无双,胸怀天下。如此忠心,朕深感佩服。来人,传潘仁美进帐!”

潘仁美被带上刑台,满身冷汗,面色发白,几乎站不稳。赵光义冷声说:“非朕不杀你,是令公为你苦苦求情。你若不知悔改,再犯旧错,朕定不轻饶。”

潘仁美连连叩头:“谢万岁不杀之恩,谢令公救命之情!从今日起,定当悔过自新,与杨家同心,为国效命!”

杨继业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意。他知道,这不是为了潘仁美,而是为了大宋的局势。若今日再起内斗,辽军未退,宋营自乱,那才是真正的亡国之兆。

几日后,潘仁美重新升帐理军,命人清理战场,收拣辽军遗弃的盔甲、粮草,又开粥棚赈济百姓。三军将士渐渐恢复元气,城中百姓得以安生,纷纷跪地叩谢:“杨家父子忠义无双,救了我等性命!”

又过几天,赵光义与八王赵德芳来到帅帐,与潘仁美商议军情。正说着,忽然中军官急步进来,单膝跪下:“启奏元帅,城外来了辽国使臣,奉韩昌之命送来书信,请圣上定夺!”

潘仁美点头:“传他进来。”

不多时,一名辽国使臣披着貂皮大氅走进帅帐,神情傲慢,语气不卑不亢:“奉我主韩昌之命,来此递书。”他双手奉上信件。

潘仁美接过一看,脸色微变,递给八王。八王看完后交给赵光义。赵光义展开信纸,神情一变,先是沉默,继而露出笑意:“妙啊!没想到,我宋军竟大获全胜!”

帅帐中一片寂静,连火把的燃声都听得清楚。众人屏息凝视,只见赵光义手中那封来自辽国的书信,被他缓缓展开。羊皮信笺边缘微卷,字迹刚劲,透着股异域的威严。赵光义目光在信上来回扫过,脸色由沉转喜,嘴角终于浮起笑意。

八王赵德芳侧首问:“皇叔,信上说了什么?”

赵光义笑着扬起书信,声音里带着一丝抑不住的兴奋:“妙极!辽国认输了。韩昌言道,进兵中原是误犯天威,损兵折将,今天庆梁王深自悔过,愿献降书归顺。为修和好,特在金沙滩设下‘双龙会’,请朕前往饮宴结盟。信中说,梁王将在金沙滩设酒宴恭候,请朕择日赴会。”

营帐里响起一阵低语,众将面面相觑,似乎都没料到辽国竟会主动低头。八王蹙眉沉思,缓缓说道:“皇叔,北国人狡诈多端,自古他们的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这事牵涉重大,还是与诸将细议为妥。”

赵光义点头,目光扫过众人:“诸卿,且言所见。”

潘仁美第一个站出,拱手朗声道:“万岁乃中原之主,天子至尊,天庆梁王不过是我朝封的藩臣。臣以为,他既遣使下请,若陛下不往,岂不示弱?恐失天朝国体。”

杨继业低声叹息,沉稳地走上一步,声音如石落地:“万岁,不可去。自古君王不入险地。那什么‘金沙滩双龙会’,依老臣之见,不过是个鸿门宴。韩昌虽败幽州,却仍有三十万精兵。此时邀陛下赴宴,必有诈。若真出事,后悔莫及。”

赵光义皱眉不语。潘仁美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口气带着几分轻蔑:“令公过虑了。北国既称臣纳降,又自请和盟。陛下若不往,岂不落得惧敌之名?再说有我等随驾,何惧之有?杨家父子勇冠三军,一口刀八杆枪,敌军纵有千军万马,也休想近身!”

杨继业脸色一沉,声音低而有力:“到了金沙滩,就怕由不得你我。若敌伏四起,再多勇士也难全身而退。”

潘仁美冷笑一声:“若令公与八王心存惧意,那便留守幽州,本帅自愿护驾赴会。”

这句话如刀扎心。杨继业面色一沉,眸中闪过怒火,却终究忍下,只一拱手:“老夫岂惧生死!只是为保陛下龙体安然,不得不言。若陛下执意前往,臣愿随驾护行,死而无憾!”

赵光义被他一番忠言打动,神色稍缓,伸手拍案:“老爱卿果真忠义之士!有你同行,朕心安矣。”

八王仍觉不妥,拱手再劝:“皇叔,北国之兵未退,韩昌岂会轻言和解?只一场幽州之战,就认输求盟,这不合常理。”

潘仁美笑着抚须,语气笃定:“陛下御驾亲征,天威所至,自然邪不胜正。朔风虽烈,也吹不散大宋龙气。韩昌惧我主之名,才求和而来。只要陛下出行,不必一战,敌兵自退。”

赵光义听后,胸中豪气顿起,拿起信笺,翻面写道:“八月十五,朕前往金沙滩赴会。”写完,盖上御印,亲手交给辽使,又赏银二十两。那使臣满脸堆笑,连连叩谢,快步离去。

当夜,营帐灯火未息。潘仁美坐在案前,抚着胡须,笑得眼角都皱了起来。心中暗想:赵光义啊赵光义,此去金沙滩,你是自投罗网。到那时,杨家父子纵有通天之能,也保不了你。若韩昌动手杀尽宋将,再由我与他议和,这天下,还不落我潘家之手?想到这里,他心底生出一股阴冷的快意。

几日后,他开始忙着准备出行。表面上是护驾勤王,暗地却打点行装,挑选精锐。与此同时,杨继业却日夜不安,茶饭不思,几次上奏劝阻都被驳回。他私下找到潘仁美,劝他多派兵以防万一。

潘仁美笑道:“令公放心,我已命呼延赞守城,若真有变,我自会送信求援。潘、杨两家同去护驾,岂会出错?”

杨继业沉默不语,只觉心口压着一块石头。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这天,日色金红,风起如歌。下半晌,君臣启程赴会。潘仁美与两个儿子骑在最前,率五百禁军开道;左右是杨家八兄弟,七郎八虎分列两翼;最后是金刀老令公杨继业,身披重甲,率五百御林军殿后。

这一千人,皆是万中挑一的勇士,刀枪明亮,战马如云。中间龙辇金盖高张,车轮滚动如雷。赵光义端坐其上,身披龙袍,神情自信。八王骑着青鬃骏马随辇护卫,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金瓜、银斧、朝天锤、羽扇齐列,仪仗如山,声势如潮。

一路尘土飞扬,旌旗遮天。沿途百姓跪地呼万岁,千军万马汇作长龙,浩浩荡荡,直奔金沙滩而去。

只是,在那光耀的行阵背后,杨继业骑在马上,望着远处的暮云,眉头紧锁,胸中涌起不安的预感。风声似在耳边低语这一路,怕是有去无回。

金沙滩在城北不远,离幽州不过几十里。那一带原是辽国的边地,地势平缓,远处起伏着低矮的山岭。旧时山前有一道大河,河水滔滔,宽若百丈。后来河道淤塞改流,只留下大片细沙,阳光一照,金光闪闪,人们便叫这里“金沙滩”。如今河早干了,雨天虽有积水,也很快渗入沙层。沙滩两侧皆是黄土平原,一马平川,极目无垠。

辽人早已在滩上修筑起两道土城,内外相连,虽不甚高,却坚固异常。土城中央是一座高台,正中竖着红漆檐柱,瓦色深沉。这座高台并非新建,原是辽军旧日点将的演武台,如今重新修整,成了宋辽议和的盟台。台顶设有正殿,悬黄幔金缨,是两国君主订盟书、祭天的场所;两侧偏殿供更衣、陈设御筵。台左搭着辽国天庆梁王的黄罗大帐,金线绣龙,帘幕低垂;台右是宋朝皇上的行宫,周围砌起丈余高的宫墙,墙头插满龙旗凤幡。整个滩头布置得庄严肃穆,暗藏着一种诡异的宁静。

那日傍晚,宋军仪仗离金沙滩尚有五里,前方忽然尘土翻腾,一支辽国哨骑迎面而来。领头两员将官驰马到近前,翻身下马,分开披风,单膝跪地:“恭迎宋王天子!”

车辇停住,潘仁美微眯着眼,语气谨慎而探试:“你二人何名何职?”

那二人齐声答道:“属下是韩元帅麾下都督,兀环奴、胡达。奉命来迎大宋天子。”

潘仁美微一颔首,笑意掩在胡须后:“很好,替本帅引路。”

前方道路早被辽军铺上厚厚的黄土,两侧彩旗迎风招展。上千名番兵整齐列队,身姿笔直,盔甲反射出暗金的光。每人高矮相近,表情冷肃,不言不语,仿佛一排排雕像。赵光义在龙辇中微微挑眉,心想:这辽国果然讲究排场,礼数竟也不差。

行至金沙滩外,忽听“砰砰砰”三声连珠炮响,随即鼓乐齐鸣,琴瑟笙箫交织成一片,旋律华丽而诡异。辽军营帐内,旗影摇曳,火光闪烁。一队队辽兵从两侧鱼贯而出,东为肖天佐,西为肖天佑,甲胄鲜明;中军则站着韩昌、韩延寿,威风凛凛。

正当中,一柄黄罗伞盖缓缓举起,伞下坐着一位王者。那人五十余岁,体态微胖,脸色红润,眼珠泛黄,头戴九龙珍珠冠,身披黄袍,上绣翻身巨蟹与腾龙交缠的纹样。腰悬宝剑,肩搭银狐尾,气势不凡。此人正是辽国天庆梁王耶律尚。

表面看来,耶律尚笑容可掬,目光里却闪着冷光。他设下“双龙会”,表面为议和,实则杀机重重。韩昌自从兵犯中原,一路攻城略地,原以为取宋如探囊取物,不料在幽州遭杨家将奋勇反击,连战连败,损兵无数。天庆梁王为此忧心如焚:既然已动兵,岂能束手罢战?又奈何宋军守得坚韧。最后,他与韩昌密谋出一毒计以议和之名诱宋君入伏。

他们事先在金沙滩布下重兵,外以礼仪为饰,内却暗藏弩炮、伏骑。只待入夜,炮响为令,宋朝君臣便将葬身沙场。

此时,番兵来报:“禀王,宋王与八王及文武群臣已到。”

耶律尚与韩昌相视而笑,眼神交错间尽是阴谋。他缓缓起身,整了整黄袍,朗声命令:“来啊,列阵迎驾!”

随着他一声令下,鼓声再起,旌旗翻飞。两军阵前,辽兵齐呼:“恭迎宋王天子!”声震山谷。

赵光义坐在车辇中,听得心中暗喜,面上却仍维持帝王的威仪。他身后,八王赵德芳神情警觉,暗中打量四周旗帜太密,兵阵太整,气息中透着一丝不安。

当龙辇缓缓停在盟台前,耶律尚笑着迎上前,拱手作揖:“万岁,臣有罪。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无故起兵犯境。请陛下恕罪。”

赵光义看着这位面色恭敬的王,心中升起几分宽慰:“爱卿言重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知错能改,便是好事。”

耶律尚陪笑道:“万岁一路劳顿,先请入行宫休息。明日再登议和殿,共议两国和盟之事。”

赵光义拱手答礼:“梁王客气了,朕至此扰动贵国,实感惶愧。”

“万岁何出此言!”耶律尚转头吩咐道:“兀环奴、胡达为天子带路。”

赵光义笑着颔首,便在众人簇拥下前行。潘仁美随行,眉眼藏笑,心中暗想:这一路果然顺利,看来天助我也。

耶律尚举步同行,陪着赵光义一同进入土城。夕阳的余晖洒在金沙滩上,金砂闪烁,风声中夹杂着铁甲轻响,远山如墨,天色渐暗。

没有人注意到,那些旗阵背后,沙丘之间,已潜伏着成千上万的辽军。弓弦已满,箭头冷冷地对准宋军的方向。

而此刻的赵光义,却在黄罗帐下,心情轻松地说道:“今日之会,真乃两国之幸。”

杨继业骑在殿后,仰望天边的暮色,眉头深锁。那一刻,他的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寒意这场“和会”,怕是比战场更危险。

老令公杨继业骑马走在行宫后侧,目光凝在那片黄沙之地。风卷起沙尘,拂过他的铁甲,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环顾四方,只见那土城并不高,但四角稳固,门洞厚重,一旦关闭,外面的人休想攻入,里面的人更难逃出。

他心头一紧,暗暗叹息:“完了……这地方一旦闭门,就是瓮中捉鳖。万岁啊万岁,您怎能如此轻信?明明是鸿门之会,却执意亲临。若真有变,怕是飞也飞不出去了。”

前方鼓乐又起,赵光义的车辇在仪仗护卫下缓缓驶进城门。金锤、银斧、羽扇、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两旁辽军成列如墙,盔明甲亮,刀锋映着火光。那些士兵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似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肃杀之气。

赵光义仍面带笑容,不觉中透出几分自得。他看着两侧的军容,点头称赞:“辽人也懂礼制,真是兵强马壮。”他哪里想到,这森严的阵势,不是礼迎,而是埋伏。

车辇行到会盟台下,天庆梁王耶律尚早已在台上候着。他满脸堆笑,身披黄袍,笑容里藏着几分阴沉:“请万岁上台观殿。”

赵光义下了车辇,由耶律尚陪着登上高台。高台上铺着金砖,台阶两侧雕刻着龙纹,香烟缭绕。议和殿的红墙在夜色中微微泛光,琉璃瓦在火光下闪着暗金的光泽。檐下“望天吼”“朝天兽”狰狞昂首,屋脊两条雕龙盘绕而上,正中悬着一块黑底金字匾额,写着“双龙会”。

赵光义仰头看了看,满意地点头:“不愧是盟台,气度非凡。”

耶律尚笑着作揖:“能与大宋议和,乃我辽国之幸。明日请万岁至此,签定盟约。”

赵光义哈哈一笑,似乎已然忘却杨继业的再三告诫:“好好,明日再议。今夜先歇息,朕确也疲了。”

耶律尚恭身退下,回到台左黄罗帐中。韩昌紧随其后,低声在他耳畔说道:“一切布置妥当,只待夜半。”耶律尚眯起眼睛,抚须微笑:“好,明日天亮前,便是大宋天子殒命之时。”

另一边,赵光义进入右侧行宫。院墙丈余高,白砖粉壁,虽不宽大,却十分雅致。灯火映在檐下,像极了汴梁宫中的暖光。赵光义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宽慰:“辽人虽粗,却颇有礼数。”

他被安置在正殿德麟殿休息,内外布防严密。外院由五百御林军守卫,前院三百,内宫尚有两百余人把守。杨继业、赵德芳、潘仁美等人陪坐。

不多时,辽国送来中原酒席,银盘金盏,香气四溢。赵光义举杯,笑声朗朗:“辽国果然知礼,这和谈之宴,朕心甚慰!”

潘仁美起身敬酒,笑容谄媚:“万岁亲临议和,正是圣德之举。此行必能定国安邦,永息战祸。”

赵光义听了,心花怒放,频频举杯。杨继业坐在一旁,眉头深锁,手指不自觉地敲打酒案。他看着潘仁美油滑的笑脸,又看着窗外那漫天的风沙,心中一阵烦躁。

宴至三更,赵光义酒意正浓,命众人散去,各回房歇息。杨继业起身叩首:“万岁早些安寝,臣去殿门外巡视。”

赵光义点头:“令公辛苦了。”

行宫外,风声呜咽。杨继业唤过大郎杨延平:“延平,咱父子轮值看守。你守下半夜,我守上半夜。今夜心中不安,万不可松懈。”

延平答应,目光沉稳:“爹先歇息,我来巡夜。”

杨继业坐在门边,靠着木椅,盔甲未解,眼皮渐重。外头的风吹过院墙,带着一股隐约的铁腥味。

忽然

“咚!”

一声炮响,震得地面微微颤动。紧接着,又是“咚咚咚!”三声连响。杨继业猛地睁眼,眼神如鹰:“延平!哪里来的炮声?”

“行宫外!”延平探身去听,只见夜空中火光乍亮,喊杀声从四面传来。

“杀呀活捉大宋皇帝!”

喊声如雷,马嘶声、兵刃声混作一片。火光映红了行宫的墙壁,仿佛血色在蔓延。

片刻后,一个军卒满身是血冲进来,对守门太监喊道:“快禀万岁!辽兵反叛,行宫已被重重包围!外头御林军死伤惨重,请速定对策!”

太监慌乱转身跑去通报,嗓音颤抖:“万岁,不好了,辽兵造反”

杨继业冷冷一叹,声音低沉如铁:“果然不出所料……今日金沙滩,注定血染黄沙。”

他一抬手,拔出腰间宝刀,刀光映在他饱经风霜的面庞上。

“大郎,快叫醒你兄弟们!披上盔甲,握紧刀枪今晚若真有变,宁死不退,护主到底!”

延平应声而去,夜风卷动战旗,火光映得天边如昼。远处的号炮仍在轰鸣,杀声连天,大宋的铁血忠魂,已在这片金沙滩上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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