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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寒风裹挟着细密的雪粒子,如同冰冷的砂砾,抽打在清河崔府那高耸的飞檐斗拱之上,发出簌簌的哀鸣。庭院里几株枯瘦的老梅,在铅灰色的天幕下倔强地伸展着虬枝,几点殷红的花苞在寒风中瑟缩,透着一股孤绝的冷意。

清芷苑内,暖炉无声地吞吐着银霜炭的微温。崔清芷端坐于紫檀书案后,月白色的素锦长裙垂落如瀑,衬得她冰雪雕琢般的侧脸愈发清冷。她指尖捻着一枚羊脂白玉的镇纸,正欲落笔批阅一册新到的江南绸缎庄账目。

“小姐!”一声带着急促喘息和掩饰不住惊慌的呼喊,骤然撕裂了书房的寂静!

管家崔福如同一道无声的影子,脚步却比平日快了几分,掀帘而入。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深褐色绸面棉袍、身材微胖、此刻却脸色煞白、满头冷汗的中年男子——正是崔家最大布庄“锦绣坊”的大掌柜,崔贵!

“小姐!不好了!”崔贵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肥胖的身躯因恐惧而不住颤抖,“出……出大事了!咱们……咱们的生丝……断了!”

崔清芷捻着镇纸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缓缓抬起眼睫,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平静无波地扫过崔贵那张因惊惧而扭曲的脸庞。

“说。”一个字,清冷如冰珠坠地。

“是……是江南‘永丰号’!”崔贵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他们……他们昨日突然派人传信!说……说今年的生丝……不……不供了!所有合约……作废!定金……定金双倍退还!”

崔贵从怀里哆哆嗦嗦掏出一封盖着鲜红印鉴的信函,双手高举过头顶,如同捧着催命符!

崔福面无表情地接过信函,呈递到崔清芷面前。

崔清芷并未立刻去看信函。她的目光依旧落在崔贵身上,声音平淡无波:“原因?”

“说……说是……蚕瘟!”崔贵的声音带着哭腔,“江南……大疫!桑田绝收!他们……他们自己都……都保不住了!”

“蚕瘟?”崔清芷的唇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了一下。不是笑。而是一种带着冰冷洞悉的弧度。“永丰号……垄断江南三成生丝。桑田遍布苏杭。若真有大疫,消息……早该传遍大江南北。”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刺得崔贵浑身一颤!

“小……小姐明鉴!”崔贵额头冷汗涔涔,“老奴……老奴也觉得蹊跷!派人连夜去查!结果……结果……”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怨毒,“是……是‘隆昌号’!是二老爷(崔贺)新盘下的那个‘隆昌当铺’!他们……他们暗地里……以高出市价三成的价钱!把永丰号今年所有的生丝……都……都截走了!”

“隆昌号?二叔?”崔清芷的指尖终于离开了那枚冰冷的镇纸。她缓缓拿起那封“永丰号”的信函,目光落在信笺末尾那个鲜红刺眼的印鉴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笺边缘,光滑的纸张传来冰冷的触感。

[永丰号毁约!隆昌截胡!高出市价三成!二叔崔贺!]

冰冷的线索瞬间串联!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在意识深处清晰铺开!

“锦绣坊……库存几何?”崔清芷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

“只……只够维持……十日!”崔贵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下年关将近!正是绸缎销售旺季!各府订单……堆积如山!尤其是……尤其是京里几位贵人订的‘云锦’和‘妆花缎’!若……若十日内无法交货……不仅要赔付巨额违约金!更……更会彻底砸了‘锦绣坊’百年招牌啊!小姐!”

十日!

断货!

巨额赔付!

招牌尽毁!

冰冷的危机如同实质的冰山,轰然压下!

崔清芷缓缓放下信函。她没有再看崔贵,目光投向窗外那株在风雪中摇曳的老梅。眼神依旧平静,如同冻结的湖面。唯有那捏着信笺的、骨节分明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透露出冰层之下汹涌的暗流。

“知道了。”崔清芷的声音清冷依旧,“召集族老。议事厅。”

“是!”崔福躬身领命,身影无声退去。

崔贵如同虚脱般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崔府议事厅。

沉重的紫檀木大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风雪呜咽。厅内燃着数盆巨大的兽炭铜炉,暖意融融,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凝重与肃杀。

正中央,巨大的紫檀木雕花屏风前,端坐着崔氏宗族几位须发皆白、面容刻板、眼神浑浊却透着精明的族老。他们是崔氏这艘巨舰名义上的“压舱石”,代表着不容置疑的族规祖训。

屏风左侧下首首位,坐着崔清芷。她依旧是一身月白素锦,乌发仅用白玉簪绾起,神色清冷,脊背挺直如松,仿佛厅内压抑的气氛与她无关。只是那双置于膝上、交叠的素手,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片不知何时落入袖中的、早已干枯的梅瓣。

屏风右侧下首首位,则坐着王氏。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正红底绣金凤的锦缎袄裙,头戴赤金点翠凤冠,脸上涂着厚重的脂粉,试图用张扬的装扮掩盖眼底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她手中捻着一串沉香佛珠,指尖却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王氏下首,依次坐着崔府二老爷崔贺(掌管部分田庄和当铺)、三老爷崔显(掌管部分酒楼和漕运)。崔贺年约四旬,面容清癯,留着三缕长须,眼神温和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此刻正慢条斯理地品着手中的热茶。崔显则是个粗豪的胖子,满脸横肉,眼神凶悍,此刻正不耐烦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咳!”坐在上首正中的大宗老,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的老者,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清芷丫头,布庄的事……贵掌柜已经禀报过了。永丰号毁约,隆昌截胡,生丝断绝……此事,关乎我崔氏根基!你……有何对策?”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崔清芷身上!

崔清芷缓缓抬起眼睫,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声音清冷如泉:“对策有三。”

“其一,即刻派人,分赴苏北、湖广、蜀中,不惜代价,高价收购生丝!填补缺口!”

“其二,动用府库存银,赔付部分急单违约金,稳住京中贵人!”

“其三,严查内鬼!永丰毁约,隆昌截胡,时机精准,必有内应!”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条理分明,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哼!”一声冷哼骤然响起!如同冰面碎裂!

三老爷崔显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叮当作响!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满脸横肉因愤怒而抖动:“高价收购?!说得轻巧!眼下年关!各处生丝紧俏!高价?高多少?!府库存银?府库还有多少银子?!年前各处庄子、铺子的孝敬还没收上来!拿什么赔?!拿什么买?!”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崔清芷,唾沫横飞:“清芷侄女!不是三叔说你!你一个女儿家!执掌偌大家业!本就……哼!如今捅出这么大篓子!锦绣坊要是倒了!我崔家百年基业就得毁在你手里!”

“三弟!稍安勿躁!”二老爷崔贺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绵里藏针的锋芒,“清芷侄女也是为家族着想。不过嘛……”他捋了捋长须,目光转向崔清芷,带着一丝“语重心长”的惋惜,“清芷啊,二叔也觉得,你这次……确实有些欠考虑了。永丰号是老字号,合作多年,怎会突然毁约?隆昌……咳咳,虽说是我盘下的,但也是正经生意。他们出价高,永丰自然卖给他们。这……也算不得截胡吧?要怪……也只能怪我们出价不够高,失了先机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几位族老,声音更加“恳切”:“至于内鬼……更是无稽之谈!家族产业,同气连枝,谁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清芷侄女,莫要因一时失察,就疑神疑鬼,寒了族人的心呐!”

“二哥说得对!”王氏立刻接口,声音尖利,带着煽风点火的味道,“清芷!不是为娘说你!你年纪轻,经验浅,又是个女儿身!平日里管管内宅也就罢了!这外头的生意,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你能轻易驾驭的?!如今捅了天大的窟窿!不想着如何补救!反倒疑心起自家人来了?!你……你太让为娘失望了!”

她说着,竟拿起绢帕,假意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可怜我崔家百年基业……难道……难道就要……”

“够了!”大宗老猛地一拄拐杖,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崔贺、崔显和王氏,最终落在崔清芷身上:“清芷,你二叔三叔……还有你母亲,话虽不中听,但……也不无道理。眼下当务之急,是解决生丝!府库……还有多少存银可用?”

崔清芷的目光依旧平静,仿佛刚才那些诛心之言只是拂面微风。她缓缓开口,声音清冷无波:“府库现存银,五万三千两。年前各处应收账款,约八万两。赔付急单违约金,预估需一万五千两。收购生丝……若按市价上浮五成计,填补十日缺口,至少需……三万两。”

“五万三?!”崔显再次跳了起来,声音如同炸雷,“年前各处庄子铺子要打点!族中祭祀要花费!各房份例要发放!还有年节人情往来!五万三?!够干什么?!还要赔一万五?!还要花三万买丝?!钱呢?!钱从哪来?!难道要变卖祖产不成?!”

“变卖祖产?万万不可!”崔贺立刻接口,一脸“痛心疾首”,“祖宗基业,岂能轻动!清芷侄女,你执掌中馈,总该……有些应急的私房吧?或者……你母亲那里……”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王氏。

王氏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尖声道:“我?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私房?!清芷!你……你莫不是把银子都投到那些不赚钱的铺子里去了?!还是……还是补贴了哪个……”

她的话戛然而止,但恶毒的目光却如同淬毒的针,狠狠刺向崔清芷!暗示着那个被所有人鄙弃的“废物赘婿”!

议事厅内瞬间死寂!

所有的目光都带着审视、质疑、幸灾乐祸,如同无形的枷锁,死死锁在崔清芷身上!

压力!

如山崩海啸般压下!

崔清芷缓缓垂下眼睑。

长而密的睫羽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指尖那片早已干枯的梅瓣,在她无意识的捻动下,无声地碎裂!化为齑粉!

她缓缓抬起头。

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唯有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深处,仿佛有冰层碎裂的微光一闪而逝!

她的目光,越过争吵的崔显,越过伪善的崔贺,越过煽风点火的王氏,最终……落在了议事厅那扇紧闭的、雕花繁复的紫檀木大门上!

门外。

风雪呼啸!

寒意刺骨!

而在那风雪深处……

破败小院的柴房里……

那堆散发着刺鼻酒精味和清苦花香的陶瓶旁……

那个蜷缩在阴影里、如同被世界遗忘的身影……

此刻……

正缓缓地……

睁开了眼睛!

一双冰冷!

锐利!

如同深渊中苏醒的凶兽!

闪烁着洞穿一切迷雾的……

寒芒!

崔清芷的唇角,极其极其轻微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厅内众人。

声音清冷。

平静。

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纷扰的绝对力量:

“生丝。”

“三日内。”

“必至。”

话音落下。

她不再看任何人。

拂袖。

起身。

月白色的裙裾如同流淌的月光,在众人惊愕、愤怒、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决然地……

转身离去!

只留下厅内一片死寂!

和那扇在她身后……

无声开合的、沉重的紫檀木大门!

门外。

风雪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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