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抓钩的倒刺死死勾住白鼠的风衣后领,粗糙的绳索瞬间绷紧,带着一股狠劲将他猛地拽回,脚下踉跄着撞在废弃钟楼的石墙上。
白鼠,(○′?д?)?
“咚”的一声闷响,后背的剧痛让他倒抽冷气,攥在手心的宝石险些脱手。光芒从钟楼破窗斜切进来,恰好照亮怪盗基德戴着单片眼镜的脸,看得白鼠心头一沉。
“白鼠先生,别挣扎了。”基德的声音裹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压迫感,他手指轻转抓钩握把,绳索又收紧几分,锋利的倒刺几乎要戳破布料,“你偷的宝石可不是能随便揣走的东西,毕竟,那是我盯了半个月的目标。”
白鼠咬牙瞪着他,手腕被自己挣扎时勒出红痕,手指因用力攥着宝石匣子而发麻。他能感觉到抓钩上那丝熟悉的微弱热度,那是定位芯片运行的温度,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枚他以为能用来甩脱追踪的“备用装置”,根本就是怪盗基德故意留在赃物里的诱饵。
用他亲手改造的工具反过来牵制自己,这简直是最狠的嘲弄。
白泽忧,实则这是我做的
白鼠可不知道这是白泽忧做的道具,还以为是怪盗基德自己研发的道具。
“你们早设好套了?”白鼠强压下胸腔的慌乱,目光飞快扫过钟楼入口,心里盘算着突围的路线。他原以为定位信号是给自己的同伙发的,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明白,那信号根本是给那个小孩和基德的“导航”,每一秒的拖延,都意味着自己离被瓮中捉鳖更近一步。
基德缓步走到他面前,弯腰用手杖轻轻敲了敲白鼠紧攥的手心,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戏谑,“不然呢?你以为凭你这点手段,能从刚才的局面跑路?那是我故意留的破绽,引你现身而已。不如乖乖把宝石交出来,省得等会儿阿忧来了,大家都不好看。”
“阿忧”两个字刚落地,钟楼外就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金属零件的轻响,那是白泽忧调试追踪器的声音。白鼠的脸色瞬间惨白,紧绷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僵,而基德则像是听到了暗号般,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跑够了吗,白鼠?”
冰冷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下一秒,一道黑色身影缓步走入钟楼,白泽忧手中把玩着那枚与基德抓钩配对的定位器,目光落在白鼠身上时没有半分温度。他甚至没看基德一眼,径直走到白鼠面前,指尖敲了敲他攥紧的手,“宝石,还是我动手拿?”
“臭小鬼!”白鼠咬牙嘶吼,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怨毒,却不敢真的反抗,他太清楚组织的手段,比基德的怪盗技巧更让人防不胜防,自己要是跑路失败被动物园带走,那更是难受。
白泽忧没理会他的怒视,反而转头看向基德,语气带着几分赞许,“动作挺快,没让他把宝石转移出去。”说着他才重新看向白鼠,目光扫过那枚抓钩,冷笑道,“抓钩是我改的,定位芯片也是我装的。你偷宝石的时候顺手带走它,倒是省了我不少事,用仓库来藏你的赃物,胆子不小。”
基德站直身体,光在白鼠僵硬的脸上转了一圈,笑道,“我说过,等正主来了就没你讨价还价的余地。”他看向白泽忧,语气轻松,“芯片信号很稳,这家伙一路都没发现,倒是省了我们追踪的功夫。”
白泽忧上前一步,指尖搭上白鼠攥着宝石匣子的手腕,稍一用力就逼得他松了手。宝石匣子落在白泽忧掌心,他掂了掂重量,眼神冷得像冰,“你之前偷的三枚宝石,我们还没算清账。现在加上这一颗宝石,要么跟我们去把东西还回去,要么,就等着被警方接手,你选一个。”
白鼠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知道自己彻底没了退路。他刚想作最后的挣扎,基德就轻轻转动了抓钩握把,倒刺瞬间加深了禁锢,疼得他倒抽冷气。白泽忧则将宝石匣子收好,从口袋里掏出束缚带,语气不容置疑,“别费劲了,你逃不掉的。”
就在这时,爪钩一缩。
白鼠喉间发出一声痛哼,却借着倒刺加深的刺痛感猛地弓身,用手肘狠狠撞向基德握抓钩的手腕。
基德下意识松劲的瞬间,他一把扯断被勾住的风衣后领,像受惊却狠厉的野鼠般窜向钟楼侧门,那里的阴影里藏着他早就勘察好的密道,潮湿的石阶直通河岸,每一步都踏得又急又稳。“想困我?没那么容易!”他回头瞥了眼追来的白泽忧,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转身就将密道的石板门重重合上。
石板门后的通道狭窄逼仄,白鼠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前爬,掌心被碎石磨出血也毫不在意。他早就摸清了这片河岸的地形,三个月前就以“渔工”的身份在这打工,不仅摸清了涨潮时间,更在芦苇丛深处藏了一艘小型摩托艇,那是他为跑路准备的“第二通道”,连发动机都提前加好了油。刚钻出密道的芦苇丛,他就看见月光下泛着银波的河面,以及那艘藏在水葫芦后的蓝色摩托艇,心头瞬间涌起狂喜。
白鼠嗤笑一声,猛地将弹簧刀掷向后方,趁着众人躲闪的瞬间,转身一个大跳扑向摩托艇,拉响了发动机。“轰”的引擎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摩托艇像离弦的箭般冲向前方的宽阔河道。
刚刚来的柯南跺了跺脚,看着越来越远的摩托艇,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早就备好了退路,这下麻烦了。”他转头看向始终镇定的白泽忧,语气带着急切,“我们没有船,怎么追?”
白泽忧却突然鬼魅一笑,抬手指向河流上游的方向,“放心,我们的‘后援’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