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染得长兴城外的太湖水面波光粼粼。
耿炳文已在陆路军帐中铺开舆图,指尖点在长兴周边的水道与官道上,说道:
“刘将军,今日首要之事,是肃清长兴外围的张士诚水军——
若让他们存在,不仅会干扰我军攻城,还可能从水路运粮支援城内。
刘成将军,请你率两万水军出击长兴港口敌军水军,务必将其全歼,封锁港口;
我带六万陆军,分别进军长兴东、西、北三门要道。
这样我军就可以切断长兴城外的所有粮道与援兵路线,只留南门虚守,引诱敌军逃亡。
待将军水军得胜,咱们再水陆夹击,一举破城!”
刘成抱拳领命,转身快步赶往江边码头,指挥水军行动。
半个时辰后,两百艘红巾军战船扬帆起航,船帆上的“刘”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甲板上火铳手已列好队,炮位上的士兵正往火炮中装填铁弹,瞄准前方的敌人——
张士诚的长兴水军虽有三百余艘战船,却多是小型货船改造。
张士诚的舰队仅少数配备火炮,战力远不及红巾军水师。
太湖水面上,张士诚水军统领周旺见红巾军战船逼近,慌忙下令列阵迎敌。
可没等他们摆好阵型,刘成已下令开炮:
“轰—!轰—!轰—!”
十余门舰炮同时轰鸣,铁弹呼啸着砸向敌船。
这一轮炮击瞬间撞碎两艘敌船的船舷,江水裹着木屑与兵士的惨叫翻涌。
“火铳齐射!”
刘成一声大喝,甲板上的火铳手同时扣动扳机,对地方进行火力扫射。
铅弹密集地扫向敌船甲板,周旺的兵士成片倒下。
红巾军战船趁机逼近,兵士们抛出钩索,勾住敌船后持刀跳上甲板,与敌军展开近身厮杀。
周旺见势不妙,想驾船逃跑,却被刘成的旗舰“破浪号”拦住,之后被舰队群所包围。
几名红巾军兵士纵身跃上他的坐船,将其按倒生擒。
不到一个时辰,张士诚长兴水军便全线溃败,三百余艘战船或被击沉,或被缴获。
刘成清点战果时,发现除了敌军自带的三百余艘船外,港口内还停泊着两百余艘未及启用的货船与小船。
这次朱鸣红巾军缴获张士诚的舰队,加起来竟有五百余艘。
“传令下去,留五百兵士看守船只,其余人随我绕到长兴南门,配合耿将军攻城!”
刘成下令后,前往耿炳文处汇合。
与此同时,耿炳文的陆路部署也已完成。
他将三万重骑兵分为三队,分别驻守东、西、北三门的官道。
每队配一千火器营兵士,遇有敌军援兵或运粮队,便以火铳压制、骑兵冲锋;
剩下的三万步兵则在城外搭建临时工事,架起数十门小型火炮,对准城头,随时准备轰击。
“将军!西侧官道发现一支运粮队,约五百人!”斥候来报。
耿炳文冷笑一声:
“让第二骑兵队出击,抓活的,问问城内粮草情况!”
不多时,骑兵队便押着被俘的运粮队回来。
据俘虏招供,长兴城内守军仅三万,粮草已不足十日,全靠水路补给——
如今水路被封,陆路断绝,城内孤立无援,粮草告罄,现在已是人心惶惶。
“攻城的时机到了!”
耿炳文拔剑起身说道:
“传令下去,水陆大军同时攻城!”
城外的火炮率先轰鸣,铁弹密集地砸向长兴城头。
火炮威力无比,长兴城垛被轰塌数处,守军兵士惨叫着躲进敌楼。
刘成的水军也绕到南门,舰炮对准南门城楼轰击,与陆军配合夹击敌军。
同时放下小船,载着水兵登陆,配合陆路步兵攻打南门。
“冲!”
耿炳文亲自率领重骑兵逼近东门,兵士们推着冲车猛撞城门,攻城梯也一架架靠上城墙。
城头的守将李福安与副将答实密亲自督战,试图挡住红巾军的进攻。
挥刀砍倒几名爬城的红巾军兵士,却挡不住潮水般涌来的进攻——
火铳手在城下压制,骑兵随时准备冲进城内,水兵也从南门突破,守军渐渐支撑不住。
“轰隆———!”
东门被撞车撞开,耿炳文率军冲入城内。
红巾军重骑兵如黑色洪流般席卷街巷,守军纷纷弃械投降。
李福安与答实密带着残兵退到府衙,想负隅顽抗,却被红巾军兵士团团围住。
答实密挥刀想冲出去,刚迈出一步,便被火铳击中肩膀,惨叫着倒下;
李福安见大势已去,扔刀跪地,向红巾军投降献城:
“我投降!”
战斗从清晨打到正午,长兴城彻底被红巾军控制。
耿炳文与刘成在府衙汇合,下令全军:
“严守军纪,不得擅闯民宅,不得抢掠财物!违令者,斩!”
兵士们纷纷领命,有的在街上巡逻维持秩序,有的帮百姓扶起被战火撞倒的院墙,有的则跟着官吏清点府库。
百姓们起初躲在屋里,见红巾军秋毫无犯,渐渐走出家门。
一位妇人捧着热茶,走到耿炳文面前:
“将军们辛苦了!”
“张士诚的人在这统治儿时,苛捐杂税压得咱们喘不过气。”
“如今你们来了,咱们总算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耿炳文接过热茶,拱手道:
“老人家放心,咱们红巾军就是来保境安民的。
往后长兴由咱们驻守,定不会让百姓再受欺负!”
夕阳西下,长兴城内的炊烟渐渐升起,街巷里又响起商贩的吆喝声与孩子们的笑声。
耿炳文站在府衙高台上,望着远处的太湖——
长兴一破,红巾军不仅控制了这片富庶之地,更牢牢掌握了太湖周边的水路要道。
张士诚在江南的活动范围被进一步压缩,恢复汉家河山的根基,又稳了一分。
当夜,耿炳文写下战报,派人快马送往应天,向朱鸣禀报长兴大捷的喜讯。
而太湖水面上,刘成正安排兵士看守缴获的五百余艘战船,
这些缴获船只在未来将被改造为红巾军水师的新力量,为后续的战斗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