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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舟就被阿蛮叫醒,说是纵目祭司已经挑选好工匠,在青铜工坊等着他指导“神之技艺”。

跟着阿蛮穿过几条土路,远远就看到一片冒着黑烟的区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和铜锈味,呛得林舟直咳嗽。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片露天的工坊,几个土灶正熊熊燃烧,上面架着巨大的陶制坩埚,里面装满了铜矿石和木炭,几个赤裸上身的工匠正拿着木棍,时不时搅拌一下,脸上、身上都沾满了黑灰,跟煤球似的。

“神使大人,这就是神国的青铜工坊。”纵目祭司迎了上来,指着工坊里的设施介绍,“我们就是在这里炼制青铜,打造兵器、面具和祭祀用具。”

林舟环顾四周,心里直犯嘀咕:这也太原生态了吧?没有鼓风设备,没有测温工具,连坩埚都是陶制的,看着就不结实。这炼铜方式,跟过家家似的,能炼出合格的青铜才怪。

他走到一个土灶前,探头往坩埚里看了看,铜矿石和木炭混在一起,烧得滋滋作响,冒出的黑烟呛得他直皱眉。“祭司大人,你们炼铜就这么直接烧?不用鼓风吗?不用控制温度吗?”

纵目祭司愣了一下:“鼓风?温度?神使大人,何为鼓风?何为温度?我们都是按照祖宗传下来的方法,将铜矿石和木炭放在坩埚里烧,烧到一定程度,就能炼出青铜了。”

林舟:“……” 果然是主打一个随缘!古人炼铜全靠经验和运气,能炼出青铜纯属巧合,这效率也太低了!

他看着工匠们用木棍搅拌坩埚,动作缓慢又笨拙,忍不住问道:“你们就用这个搅拌?没有更好的工具吗?”

“这是最好的硬木棍子了,不容易烧断。”一个老工匠回答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

林舟嘴角抽搐,心里吐槽:这要是在现代,早就用耐高温的金属工具了,还用这破木棍?他蹲下身,查看土灶的结构,发现灶口很小,通风效果极差,火焰烧得并不旺,这样下去,铜矿石根本无法充分熔化,炼出来的青铜杂质肯定很多,质地也不坚硬。

“神使大人,您看我们的工坊有什么问题吗?”纵目祭司见他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

“问题大了去了!”林舟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首先,灶口太小,通风不好,火焰不够旺,铜矿石烧不熔;其次,没有鼓风设备,无法提高炉温,炼出来的青铜杂质多;最后,没有测温工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炼好,全靠猜,这效率也太低了!”

工匠们闻言,都围了过来,脸上满是疑惑。他们炼铜多年,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

“神使大人,那该如何改进?”老工匠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

“简单!”林舟拍了拍胸脯,“首先,扩大灶口,改善通风;其次,制作鼓风设备,用皮囊或者木扇鼓风,提高炉温;最后,制作测温工具,通过观察火焰颜色或者金属的状态,判断是否炼好。这样一来,不仅能提高炼铜效率,还能提升青铜的质量,打造出更锋利的兵器、更精致的面具!”

纵目祭司和工匠们听得眼睛发亮,纷纷点头:“神使大人果然智慧非凡!就按照您说的做!”

林舟心里美滋滋的,这些都是基础的冶金知识,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立刻指挥工匠们扩大灶口,又让阿蛮去寻找坚韧的兽皮和木材,制作皮囊鼓风器。

制作鼓风器的时候,林舟遇到了点小麻烦——古蜀工匠不知道怎么将兽皮固定在木架上,也不知道怎么控制鼓风的力度。林舟只好亲自示范,教他们用动物胶将兽皮粘在木架上,再安装上手柄,通过挤压皮囊来鼓风。

折腾了大半天,第一个皮囊鼓风器终于做好了。工匠们好奇地围了上来,按照林舟教的方法挤压皮囊,一股强劲的气流从出风口喷出,吹得灶里的火焰“呼呼”作响,瞬间旺了不少。

“成了!成了!”工匠们激动得欢呼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从来没想过,简单的一个皮囊,居然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林舟又教他们制作测温工具——用一根细铜丝插入坩埚,通过铜丝的颜色变化来判断温度。铜丝发红,说明温度不够;铜丝发白,说明温度刚好,可以出铜了。

一切准备就绪,工匠们重新装料、点火,用皮囊鼓风器持续鼓风。灶里的火焰越烧越旺,呈现出明亮的白色,坩埚里的铜矿石和木炭逐渐熔化,变成了暗红色的液体。

“温度到了!可以出铜了!”林舟大喊一声。

工匠们连忙将坩埚从土灶上取下,小心翼翼地将铜液倒入提前做好的泥模中。铜液冷却后,敲碎泥模,一把崭新的青铜剑就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把青铜剑比之前炼出的兵器更加锋利,质地也更加均匀,没有任何杂质。

“神使大人!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工匠们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林舟连连叩拜。

纵目祭司也忍不住赞叹:“神使大人,您真是神派来的救世主!有了这改良的炼铜方法,神国的青铜工艺定能更上一层楼!”

林舟心里别提多得意了,这才只是开始。他看着眼前的青铜工坊,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还要改良模具制作工艺,提高青铜兵器和用具的精度;还要教工匠们制作青铜器的纹饰,让产品更美观、更有价值。等青铜工艺发展起来,神国的实力肯定能大大提升,自己这个“神使”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

只是他没想到,古人炼铜虽然“随缘”,但工匠们的动手能力和学习能力极强,一点就通,很快就掌握了改良后的炼铜方法,还自己琢磨出了不少新技巧,让林舟都忍不住感叹: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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