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的清甜香气还飘在石屋上空，灵汐提着装满新鲜草药的竹篮走来，刚到门口就看见阿瑶正拿着青铜镜，对着林舟叽叽喳喳炫耀新做的胭脂，两人凑得极近，画面亲昵得晃眼。
她脚步顿了顿，原本温和的眼神暗了暗，悄悄将竹篮往身后藏了藏，转身想走，却还是被林舟看见了。“灵汐，过来尝尝阿瑶做的野果糕，刚出炉的。”林舟笑着招手，丝毫没察觉她的异样。
灵汐抿了抿唇，慢吞吞走过去，目光掠过石桌上那罐艳红的胭脂，又飞快移开，落在林舟脸上：“神使今日似乎很忙？我上午来送草药，你在陪阿瑶采花；下午来送药膏，你还在帮她做胭脂。”
语气听着平淡，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阿瑶正得意地往脸上补胭脂，闻言眨了眨眼，没听出弦外之音，还兴冲冲地说：“灵汐你也试试！这胭脂可好用了，是神使手把手教我的，比你的草药香多啦！”
这话像根小刺，戳得灵汐心里更不舒服。她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竹篮边缘：“神使的时间，都花在这些旁事上了吗？部落的草药快不够了，我还以为你会抽空和我去山林采撷。”
林舟这才察觉到不对，灵汐向来温婉体贴，极少用这种语气说话。他看了眼旁边还在懵懂的阿瑶，又看向灵汐紧绷的侧脸，忽然明白过来——这是吃醋了。
“采草药要紧，我明天一早就陪你去。”林舟放软语气，拿起石桌上的草药膏，“你上次做的劳损药膏很管用，我还想跟你学学怎么熬制呢。”
“现在想学了？”灵汐抬眼，眼眶微微泛红，却还是嘴硬，“方才陪阿瑶做胭脂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草药的事？你跟她待着的时间，可比跟我久多了。”
声音不大，却带着沉甸甸的委屈，听得林舟心里一软。他刚想解释，阿瑶终于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悄悄往后退了退，把空间留给两人。
“是我考虑不周，不该让你等这么久。”林舟走到灵汐面前，认真看着她的眼睛，“阿瑶年纪小，性子娇俏，我多照看了些，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我会多留些时间，陪你处理草药，研究新的药方，好不好？”
灵汐看着他诚恳的模样，心里的醋意渐渐消散，却还是忍不住抱怨：“我不是要跟阿瑶争什么，只是……只是觉得，神使好像更在意她的热闹，忘了我这里也有重要的事。”
“没有忘。”林舟拿起她手里的竹篮，里面装着刚采的薄荷和艾草，还带着露水的清香，“你的草药能救族人，比胭脂重要百倍。只是我笨，没看出你的心思，以后不会了。”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温柔。灵汐的脸颊慢慢红了，连忙别过脸，抢回竹篮：“我……我去熬药了，明天一早，别忘了去山林。”说完，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石屋，走到门口时，脚步却又顿了顿，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撞见林舟温柔的目光，吓得立刻转身跑远了。
林舟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阿瑶从柱子后探出头，小声说：“神使，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一直缠着你的……”
“不是你的错。”林舟揉了揉她的头，“是我没平衡好，以后会注意的。”
石屋里，胭脂的香气依旧清甜，只是多了几分微妙的情愫。林舟看着窗外灵汐消失的方向，心里暗暗记下——往后除了部落的事务，这些悄悄藏在温柔里的小情绪，也得好好放在心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