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文武百官屏息凝神,都知道今天将是科举案尘埃落定的日子。
皇帝高坐龙椅,面沉如水,目光扫过下方垂首而立的三位皇子。
“科举一案,查得如何了?”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无上的威严,在大殿中回荡。
大理寺卿出列,硬着头皮汇报了誊录官“自尽”、御史失口否认的调查困境,暗示案情复杂,难以深入。
就在这时,二皇子李瑞出列,朗声道:“父皇!儿臣有本奏!”他双手高举一份厚厚的奏章,“经儿臣与七弟协力查明,科举案虽核心舞弊环节人证缺失,但已查明三皇子李珏,为操控科举结果,通过模仿驸马笔迹、勾结其幕僚师爷,擅自调动贡院外围兵马,为不法之徒大开方便之门,严重干扰科举秩序,其心可诛!此为驸马供词、副将证言、仿造手令及相关物证,请父皇御览!”
太监连忙将奏章和证据呈上。
满朝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三皇子李珏身上!
李珏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嘶声喊道:“父皇!冤枉!这是诬陷!是二弟与七弟联手构陷儿臣!儿臣对科举之事毫不知情啊!”
皇帝仔细地看着那些证词和物证,脸色越来越青,握着奏章的手微微颤抖。尤其是看到驸马那份详细描述三皇子如何请他“行方便”的供词时,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构陷?”皇帝猛地将奏章摔在地上,声音如同炸雷,“李珏!你自己看看!笔迹比对在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朕还没死呢!你就敢把手伸到科举重地里来!你是不是下一步就要逼宫了?!”
“父皇息怒!儿臣不敢!儿臣真的不知啊!定是那驸马诬陷儿臣!还有那副将,定是被人收买了!”李珏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做最后的挣扎。
“死到临头,犹不知悔改!”皇帝痛心疾首,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好!朕就让你死个明白!带人证!”
早已候在殿外的王副将被侍卫用担架抬了上来,他虽然虚弱,但还是当众指认了陈师爷和三皇子府的人。紧接着,那位被控制了家人的御史,在皇帝承诺保全其家小的保证下,也终于崩溃,承认了自己是受三皇子指使,故意泼茶污损蒙城试卷!
铁证如山!再也无法狡辩!
李珏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皇帝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寄予厚望的儿子,眼中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殆尽。他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全场百官,声音冰冷而决绝:
“三皇子李珏,品行不端,干预科举,结党营私,欺君罔上,即日起,削去所有爵位官职,圈禁于宗人府,非诏不得出!其相关党羽,一律严惩不贷!”
“礼部尚书周运生,治家不严,御下无方,难辞其咎,革去一切职务,永不叙用!”
“驸马都尉,愚蠢昏聩,御下不严,险些酿成大祸,着革去所有差事,禁足公主府思过,未有朕旨,不得离府半步!”
“御史程谦,助纣为虐,罪无可赦,革职流放三千里!”
“其余一干涉案人员,依律严办!”
一道道旨意,如同雷霆般劈下,奠定了此次科举案的最终结局。三皇子党羽遭受重创,几乎被连根拔起!
“至于蒙城,”皇帝语气稍缓,“蒙受冤屈,才学出众,特赐进士及第,擢升翰林院修撰,望其勤勉任事,不负朕望。”
“臣...谢陛下隆恩!”被特许上殿听旨的蒙城,激动地叩首谢恩,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