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内,盛薇薇的腹部已高高隆起,行动日益不便,但她的恨意却在阴暗的角落里疯狂滋长。李琂遇袭却仅受轻伤的消息传来,让她气得砸了一套心爱的瓷具。
“废物!天罗地网都让他逃了!”她喘着粗气,抚摸着肚子,眼神怨毒,“我的孩儿都快出生了,他的父亲却还在圈禁之中!盛小七那个贱人却还好好的!”
这时,那个神秘的粗使婆子又一次如同幽灵般出现。这次,她带来的不是纸条,而是一只极其精致小巧、密封着的瓷瓶,瓷瓶上的花纹竟与七香斋盛小七专用的那种有几分相似,细看却又有所不同。
“侧妃娘娘,”婆子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此物名曰‘颜烬’,无色无味,性状稳定,遇油脂则缓缓融释。只需微量混入香膏、面脂之中,初时能令人容光焕发,似有奇效。然则久之,则潜蚀肌理,毁人容颜于无形,更会伤及根本,令人神思倦怠,体虚力弱。”
盛薇薇的眼睛骤然放出贪婪而恶毒的光彩:“这……这真是好东西!若能放入盛小七那贱人的香膏里……”
“娘娘英明。”婆子阴恻恻地笑道,“七香斋如今名声鹊起,用者甚众。若其售出的香膏出了问题,毁的可不止一两人的脸……届时,七皇子妃毒害京中贵女的罪名,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七皇子殿下,恐怕也会深受牵连。”
盛薇薇兴奋得浑身发抖,仿佛已经看到了盛小七身败名裂、李琂焦头烂额的局面。“好!太好了!可是……如何能混进去?现在七香斋看守得紧。”
婆子压低声音:“娘娘放心,我们自有办法。只需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届时,或许还需娘娘您……适时地‘发现’问题,率先发难,才能掀起更大的风浪。”
盛薇薇心领神会,紧紧攥住了那只瓷瓶,如同抓住了复仇的利刃。“我等!我一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不知道的是,这瓶“颜烬”并非来自蛰伏的三皇子旧部,而是源于被圈禁却仍能操控外界的大皇子李琛。他通过隐秘的渠道,将毒药和计策传递给不同的棋子,无论盛薇薇还是其他暗桩,谁成功了,都能给予李琂沉重一击。
与此同时,宫中似乎也有暗流涌动。兰贵妃近日竟又派人给盛小七送了一次礼,这次是几盒珍贵的官造胭脂,并传话道:“七皇子妃制的香膏甚好,只是树大招风,易惹虫蚁。宫中近日似有流言,关乎香粉脂膏,妹妹还需多加小心,仔细甄别,莫要被小人钻了空子。”
这话说得颇为隐晦,似提醒,又似警告。盛小七听得云里雾里,李琂却眸光微凝。【兰贵妃……她是在暗示什么?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想提前卖个好?还是想故意搅混水?】他吩咐盛小七谨慎收下,并回赠一份厚礼,同时让人暗中留意长春宫(兰贵妃居所)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