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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巧芸街头遇险情》

京城西城,兵马司胡同附近的一条小巷里,陈文强捏了捏袖子里那仅剩的几块碎银子和一吊铜钱,感觉它们烫得厉害,几乎要烙进他的皮肉里。他面前是一扇不起眼的黑漆小门,门楣低矮,但这却是他花了三天时间,请一个在酒馆里认识的、自称“包打听”的闲汉喝了三顿劣质烧酒,才套出来的“关键信息”——据说,负责这片街面商贩摊税征收的王书办的外宅,就在这儿。能否少交甚至暂时拖欠那笔眼看就要到期的“开业孝敬”,全看这次“公关”的成败。成败,在此一举。陈家的启动资金,经乐天那次几乎血本无归的紫檀交易后,已如风中残烛,再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了。

陈文强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前世那种煤老板一掷千金的豪横气概从记忆里拽出来,给自己打气。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为了见人新浆洗过、却依旧难掩寒酸的棉布长衫,脸上堆起自认为最诚恳、最懂事的笑容,抬手叩响了门环。

“谁呀?”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伴随着拖鞋趿拉地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青布衫、眼皮耷拉、透着精明与不耐烦的中年男人探出半个身子,上下打量着陈文强,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他朴素的衣着和空空的双手。

“呃……请问,是王书办府上吗?”陈文强腰微微弯下,语气恭敬。

“什么事?”男人没承认也没否认,语气更添了几分警惕。

“在下姓陈,是新搬来附近的,做点小本生意,特来拜会王书办,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日后行个方便。”陈文强说着,迅速从袖袋里摸出那用红纸勉强包着的一锭铜钱,双手递了过去。这是他目前能动用的最大限额,也是“包打听”拍胸脯保证的“行情价”。

那男人(正是王书办本人,或者说,是他在这外宅的化身)瞥了一眼那薄薄的红包,嘴角向下撇出一个极尽嘲讽的弧度,甚至懒得用手去接。

“呵,”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哪来的不开眼的破落户?拿这点子铜臭就想来污我的门庭?行方便?老子给你行方便,谁给老子行方便?滚滚滚!少在这儿碍眼!”

言语如同冰冷的铁豆子,噼里啪啦砸在陈文强脸上。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液嗡地一下冲上头顶。他何时受过这种气?放在以前,这种小吏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但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抠进掌心,强迫自己把那股邪火压下去。他试图挽回,脸上肌肉抽搐着挤出更卑微的笑:“王书办息怒,息怒!是在下唐突了,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您看需要多少‘茶钱’,您给个数,我再去筹措……”

“筹措?”王书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你这穷酸样,能筹措出个鸟来?告诉你,规矩就是规矩!该交的一文不能少,后天,见不到银子,就等着封铺滚蛋吧!再啰嗦,现在就叫巡街的把你锁走!”

说完,根本不给陈文强再开口的机会,“砰”地一声巨响,那扇黑漆木门几乎是被摔着关上,震落下几缕灰尘,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陈文强站在紧闭的门外,脸上的卑微笑容还没完全褪去,就迅速被一种混合着巨大羞辱、愤怒和绝望的铁青色覆盖。他感觉周围巷子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压得他喘不过气。那扇门,不仅关上了他通融税费的可能,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这个穿越者残存的自尊上。现代社会的金钱逻辑,在这里的底层权力面前,第一次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他原本以为只是钱没到位,现在看来,是他连上牌桌的资格都被人鄙夷地剥夺了。

失魂落魄地走出小巷,午后的阳光晃得他眼晕。他不甘心,想起“包打听”似乎还提过一位户部某司负责核对文书的小吏,据说也能在某些环节“说上话”,虽然可能隔得有点远,但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又辗转找到那小吏当值衙门附近的一家小茶馆,忍痛又花了十几个铜钱要了壶最便宜的高末,枯坐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等到那小吏慢悠悠地踱出来。

这次陈文强学乖了,没直接提钱,而是上前搭话,委婉表示想请教一些经商规矩,并奉上那壶他几乎没喝的茶。小吏倒是没立刻赶人,端着架子,哼哼哈哈地听着,眼神却时不时瞟向窗外,显然没什么耐心。

陈文强看准时机,再次摸出那块最大的碎银子,想悄悄塞过去。那小吏眼角余光扫到,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猛地将他的手推开,压低声音斥道:“干什么!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有什么正经事,递帖子到衙门里说去!”说罢,像是怕沾染上什么晦气似的,拂袖快步离开,留下陈文强捏着那块送不出去的银子,在原地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第二次失败。这一次,对方连贿赂的机会都不给。

黄昏时分,陈文强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又尝试去接近一个据说管着些力夫脚行的把头。这次更糟,他刚表明想请对方喝酒“交个朋友”,那满脸横肉的把头就把他当成了想抢生意或者找靠山的软柿子,言语极尽奚落和威胁,最后几乎是被推搡着赶出了那条充斥着汗臭和劣质烟草味的街口。

一天下来,银子花了些,路跑了不少,脸皮彻底磨薄又被人踩进了泥里,却一事无成。京城的关系网,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坚固,每一道缝隙都透着冰冷的排斥,他像一个找不到钥匙孔的门外汉,撞得头破血流。煤老板那套简单粗暴的“金钱开道”哲学,在这个等级森严、规矩暗藏、人人自危的雍正初年的京城,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甚至可笑。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就在陈文强心灰意冷,沿着宣武门外大街往暂住的小院走时,一阵略显熟悉却绝不该在此刻出现的古筝声飘进他的耳朵,其间还夹杂着一些吵闹和口哨声。

他心头猛地一紧,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街角空地上,围着一小圈人。人群中央,正是他的妹妹陈巧芸。她坐在自带的小马扎上,膝盖上放着那架从现代带来的、样式与当下古筝略有不同的琴,正努力地弹奏着一首旋律优美、却明显带着后世改编痕迹的《苏武牧羊》。她穿着自己改过的、试图融入当下但依旧显得过于清爽利落的衣裙,头发也只是简单束起,脸上带着强装出来的镇定,眼神里却泄露着一丝惊惶和无助。

琴音虽美,但围观者大多并非知音。几个穿着邋遢短打的闲汉挤在最前面,嘴里不干不净地调笑着:

“小娘子,这弹的是什么曲儿啊?靡靡之音,听得爷骨头都酥了!”

“穿得这么素净,模样倒挺俏,给爷笑一个,爷多赏你几个大子儿!”

“就是,这细皮嫩肉的,不像跑江湖的,哪家逃出来的小妾吧?哈哈!”

有人甚至试图去摸她放在地上收钱的小破碗里的几枚铜钱。陈巧芸一边弹奏,一边不得不分心护住那可怜的“营收”,节奏几次被打乱,脸色越来越白。

陈文强看到这一幕,白天积压的所有怒火、屈辱和焦虑瞬间找到了宣泄口,血猛地冲上头顶。他大吼一声:“干什么呢!都给老子滚开!” 拨开人群就冲了进去,一把将陈巧芸护在身后,瞪着眼睛,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扫视着那几个闲汉。

他的突然出现和凶悍气势暂时镇住了场面。闲汉们愣了一下,随即看清来人虽然个子不矮,但穿着普通,形单影只,顿时又嚣张起来。

“哟嗬?哪儿冒出来的护花使者啊?”

“怎么着?这卖唱的小娘子和你是相好?爷们儿听听曲儿乐呵乐呵,碍着你了?”

为首一个眼角有道疤、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正是年小刀)推开同伴,走上前来,几乎贴着陈文强的脸,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小子,哪条道上的?懂不懂规矩?在这块地界卖艺,问过你刀爷我了吗?”

他身后几个混混也跟着围了上来,面色不善。

陈文强心知不好,对方人多,真动起手来绝对吃亏。但此刻退缩,妹妹以后更没法在此立足。他硬着头皮,脑子飞速旋转,试图想出对策,是亮出并不存在的“后台”,还是试着谈判?

年小刀见他一时语塞,更加得意,伸手就要去抓陈巧芸的胳膊:“不懂规矩就滚蛋!这小娘子留下,给爷们儿弹几首正经小曲儿听听!”

陈巧芸吓得惊叫一声,往后躲闪。

陈文强目眦欲裂,想也不想就要挥拳上去。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突然,一辆看似普通的青幔马车在不远处缓缓停下。车帘微掀,露出一双沉静而锐利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望向这场小小的街头骚动。车窗边,隐约可见一个不起眼的徽记。

同时,人群外圈响起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哎呦,这儿挺热闹啊?干嘛呢干嘛呢?都散了散了,堵着道了!”

一个穿着体面管家模样的老者,带着两个看似家丁的壮实汉子挤了进来。老者目光扫过场中,在看到年小刀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年小刀似乎认得这老者,气焰顿时矮了三分,动作僵在半空。

那马车里的人似乎对老者点了点头,车帘随即放下,马车竟不再停留,径直驶离了。

老者这才看向剑拔弩张的双方,最后目光落在被陈文强护在身后、吓得花容失色的陈巧芸身上,尤其是在她膝上的古筝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然后他对年小刀不轻不重地说:“小刀,又是你?整天游手好闲,欺负外乡人,很有出息吗?”

年小刀似乎对老者颇为忌惮,讪讪地收回手,嘴上却不服软:“胡管家,您老怎么到这来了?这小子和他妹子不懂规矩,我教教他们…”

“规矩是让你这么教的?”被称为胡管家的老者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赶紧带人散了,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年小刀脸色变了几变,狠狠瞪了陈文强和陈巧芸一眼,似乎想撂下几句狠话,但在胡管家平静的注视下,最终只是啐了一口,对手下一挥手:“我们走!”

一群混混悻悻然地跟着他走了。

围观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

陈文强松了口气,浑身绷紧的肌肉这才松弛下来,后背惊出一层冷汗。他赶紧转身查看妹妹的情况:“巧芸,你没事吧?伤着没有?”

陈巧芸摇摇头,惊魂未定,嘴唇还有些发抖:“没…没有…哥,幸好你来了…刚才那些人…”

陈文强拍拍她的背,然后连忙转向那位出手解围的胡管家,深深作揖:“多谢老先生出手相助!在下陈文强,这是我妹子巧芸,感激不尽!”

胡管家摆摆手,态度不算热络,只是淡淡说道:“举手之劳。京城地面,龙蛇混杂,你们外乡人谋生不易,尤其是姑娘家,更需谨慎。以后莫要再在这种地方卖艺了。”他的目光又一次掠过那架古筝,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道:“天色不早,快些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陈文强再多问,便带着两个家丁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暮色渐浓的街巷尽头。

危机似乎解除了。陈文强帮着妹妹收拾好古筝和寥寥无几的铜钱。

兄妹二人沉默地往回走,白天的挫败和傍晚的惊险交织在一起,心情都无比沉重。

陈文强眉头紧锁,反复回味着刚才的一幕。那个突然出现又迅速离开的马车里的人是谁?那位胡管家又是何方神圣?他为何偏偏在那个时候出面?最关键的是,他最后看妹妹古筝的那一眼,以及欲言又止的神情,到底意味着什么?是福,还是祸?

年小刀离去时那怨毒的眼神,显然预示着麻烦并未结束。

而妹妹这条街头卖艺的路,眼看也走到了死胡同。家的生存危机,不仅没有缓解,反而因为这次意外,蒙上了一层更深的、令人不安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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