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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雾气尚未在京城上空完全散尽,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便碾过青石板路,停在了陈府新修缮的门前。这宅子虽不算顶尖豪奢,但门楣簇新,门口两尊石狮子也透着几分新贵的气象。

车帘掀开,一名身着体面管事服饰的中年人走下马车,他手中捧着一份异常扎眼的物事——一份泥金鹄面、以五彩缂丝绦子系着的请柬。那请柬在初升的日光下,竟隐隐泛着虹光,贵气逼人。

门房不敢怠慢,立刻通传。不多时,陈文强亲自迎了出来。他一身藏青色棉布直身,虽浆洗得干净挺括,与那管事光鲜的绸缎袍子一比,仍显出了几分“根基尚浅”。

“陈东家,”那管事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微微躬身,将请柬双手奉上,“我家主人,成国公府上的朱五爷,三日后于府中设‘赏珍小集’,特命小的来请陈东家拨冗莅临。”

陈文强心头一跳。成国公府!那是真正的顶级勋贵,开国元勋之后,与皇室关系盘根错节,远非他们目前接触到的中下层官员乃至怡亲王这等虽有权势却并不张扬的皇子可比。他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请柬,触手生温,竟是以上好的玉版纸制成,泥金大字熠熠生辉。

“承蒙朱五爷看得起,陈某届时一定登门叨扰。”陈文强压下心中的波澜,语气平稳地回应。

那管事又客套两句,便转身上车离去。

陈文强握着那份烫手的请柬回到书房,眉头却微微蹙起。这并非普通的邀请,更像是一道无声的考题。陈家近来的崛起,终究是引起了真正顶层权贵的注意。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成国公府?天爷!”陈母听闻消息,又是惊喜又是惶恐,忙不迭地去翻箱倒柜,想找出一件能撑场面的衣裳,“文强,这可是天大的脸面!咱们家算是真正入了贵人的眼了!”

妻子李氏却更为冷静些,她抚摸着请柬上冰凉的缂丝绦子,担忧道:“夫君,我听说这些公侯府邸,规矩大,门槛高。咱们家底虽厚了些,终究是商贾出身,这般贸然前去,会不会……”

“娘,嫂子,这是机会!”闻讯赶来的陈希山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成国公府的圈子,平日里我们连边都摸不着!若能借此机会,将我们的紫檀家具、甚至是高效煤炉推介过去,那带来的影响,岂是寻常商户可比?正好印证了我之前说的,应当积极扩张!”他看向陈文强,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战。

陈文强坐在太师椅上,指尖轻轻敲着紫檀木的扶手——这还是自家工坊出的第一批试制品。他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家人,缓缓开口:“希山说得对,是机会。但娘和你们嫂子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这等高门大户,一举一动皆含深意。朱五爷为何单单请我?绝不只是为了喝杯茶、赏玩古董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我们的煤炉,如今在平民和中小富户中打开了市场,但顶级勋贵之家,多用上等银炭、兽炭,取暖讲究的是无烟、无味、雅致,目前我们的煤炉,即便改良,在‘雅’字上还差得远。至于紫檀家具,怡亲王赏识,更多是因其‘新奇’和‘实用’,风格未必符合那些累世公卿的审美。”

“那他们图我们什么?”陈希山不解。

“不知道。”陈文强坦言,“或许是好奇,想看看这京城新崛起的‘暴发户’是何等模样;或许……是看中了我们背后与怡亲王那点若即若离的关系,想借此试探什么;又或者,他们真的对我们整合几项生意,快速积累财富的方式感兴趣。但无论如何,此行绝非简单的饮宴。”

他看向陈希山:“希山,你年轻,脑子活,这次随我一同前去。多看,多听,少说。尤其记住,莫要轻易承诺什么,也莫要被人套了话去。”

陈希山见兄长如此郑重,也收起了兴奋,凝重地点了点头。

三日转瞬即至。

成国公府侧门(虽为侧门,亦气象森严)前,车马络绎不绝。陈文强与陈希山递上请柬,由仆役引着,穿过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方才来到一处精巧的花厅。厅内已聚了十数位宾客,衣香鬓影,谈笑风生。他们大多相熟,彼此寒暄,对于陈氏兄弟这两张陌生面孔,投来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好奇。

陈文强一身新制的宝蓝色杭绸直裰,陈希山则穿着更显精神的箭袖锦袍,兄弟二人衣着虽不失体面,但与周围那些遍身罗绮、佩戴古玉的宾客相比,终究少了几分世代积淀的从容气度。

一位面如冠玉、身着月白道袍的年轻公子在几位友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手中把玩着一块羊脂白玉佩,笑容温润,眼神却带着居高临下的打量。

“这位便是近日名动京城的陈文强,陈东家吧?”他微微颔首,语气听似客气,却无多少暖意,“听闻陈东家不仅善于经营,更得怡亲王赏识,真是年轻有为。”

立刻有人在一旁凑趣介绍:“陈东家,这位便是此次小集的主人,朱五爷。”

陈文强连忙带着弟弟行礼:“不敢当五爷谬赞,不过是小本经营,糊口而已。蒙怡亲王不弃,偶有垂询,实乃侥幸。”

朱五爷笑了笑,目光转向陈希山:“这位是?”

“这是舍弟,陈希山。”陈文强介绍道。

陈希山按捺住紧张,依礼见过。

“嗯,也是一表人才。”朱五爷随意赞了一句,便不再多看,转而引领众人欣赏他收藏的一尊宣德炉。众人纷纷上前,引经据典,品评赞叹,言语间充斥着各种陈文强兄弟听不懂的典故和术语。

兄弟二人被无形地隔离在这圈文化沙龙之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陈希山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和不服。陈文强却始终面色平静,只默默观察着在场每一个人,尤其是主位上的朱五爷。

赏玩过半,朱五爷似乎才想起他们,踱步过来,状似无意地问道:“陈东家,听闻你家出的那种高效煤炉,颇受市井欢迎,连王府也有所采用。却不知,与我等冬日所用之银炭相比,优劣如何?”

问题看似平常,实则刁钻。若自夸煤炉好处,便是贬低了贵人用的银炭;若一味谦逊,又显得自家产品不上台面。

陈文强心念电转,恭敬答道:“回五爷,银炭乃贡品,无烟耐烧,暖而不燥,自是极品。小民所制煤炉,取材于石炭,胜在价廉、易得,能使寻常百姓家冬日得一隅之暖,不敢与银炭相较。好比粗陶碗与官窑瓷,各有其用,满足不同需求罢了。”

他这番回答,不卑不亢,既肯定了银炭的地位,也点明了自家产品的市场定位,避开了直接比较的陷阱。

朱五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料到这“暴发户”竟有如此应对。他笑了笑,未再深究。

然而,麻烦并未结束。席间,一位与传统柴炭商关系密切的富商,故意将话题引到煤炭的“毒性”上,旁敲侧击,暗示煤炭取暖不安全。更有几位清客文人,故意用生僻典故相互唱和,目光时不时瞟向陈氏兄弟,带着戏谑,想看他们出丑。

陈希山几次欲开口反驳,都被陈文强用眼神制止。他知道,在此地,任何争辩都是徒劳,只会更显自己浅薄。

赏珍宴在一种表面和谐、内里暗流涌动的氛围中接近尾声。陈文强自认应对得还算稳妥,虽未攀上什么交情,至少未落下什么明显的把柄。他正准备寻机告辞,朱五爷却再次走了过来。

这一次,他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挥手让周围侍立的仆役退远些。

“陈东家,”朱五爷压低了声音,“今日请你来,一是确实想见见你这京城新锐,二来,也有一桩小事,或许可以合作。”

陈文强心道“来了”,面上愈发恭谨:“五爷请讲。”

“听闻你与那市井间有些……能人异士,也相熟?”朱五爷意有所指,年小刀那类人物的存在,在这些贵人眼中并非秘密,“我有一批货,从南边来的,数量不小,需得尽快、且不引人注目地处置多。寻常商路,恐有关卡盘剥,也易惹人注目。”

陈文强瞬间明了。这所谓的“货”,恐怕来路不那么光明正大,或许是走私品,或许是某些见不得光的收益。朱五爷看中的,不是陈家的煤炉或家具,而是他们能够调动市井力量,处理“特殊物品”的能力。这是一把双刃剑,办好了,或能获得朱五爷的庇护和更大利益;办砸了,或者走漏风声,陈家立刻就是被推出去顶罪的替死鬼。

“这……”陈文强面露难色,“五爷,小民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与市井朋友也多是性情投契,偶尔互助。此等大事,恐力有未逮,耽误了五爷的要事。”

朱五爷笑容不变,眼神却锐利了些:“陈东家过谦了。谁不知你陈文强手腕灵活,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此事你若办成,日后在这京城,我成国公府,或许也能为你这‘文强煤炉’,多美言几句。”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当然,若实在为难,本爷也不强求。只是,京城居,大不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陈东家说是吗?”

软硬兼施,图穷匕见。

陈文强后背瞬间沁出一层细汗。他深知,这已不是简单的商业合作邀请,而是站队和投名状。答赢,则卷入权贵阴暗的利益链条,风险巨大;不答应,则立刻开罪这位权势滔天的朱五爷,陈家刚刚起步的产业,恐怕顷刻间便有覆巢之危。

他需要时间权衡,需要与家人商议,更需要评估年小刀那边能否接手,以及接手后的风险控制。

“五爷厚爱,小民感激不尽。”陈文强深吸一口气,斟酌着词句,“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可否容小民回去细细思量,并与相关朋友沟通一二,再给五爷回话?”

朱五爷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迟疑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可。三日后,我等你消息。希望是个好消息。”说完,便转身与其他宾客谈笑风生去了,仿佛刚才那番暗流涌动的对话从未发生。

回程的马车上,气氛凝重得如同结了冰。

陈希山再也忍不住,激动地道:“大哥!这是机会啊!成了国公府的秘密代理人,我们在京城还有什么可怕的?那些瞧不起我们的酸儒,那些暗中使绊子的对头,谁敢再动我们?”

“机会?”陈文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希山,你看不清吗?这是裹着蜜糖的砒霜!他让我们处理来路不明的‘货’,就是要把我们绑上他的船,一旦上船,再想下来就难了。届时,我们就不再是单纯的商人,而是他们这些权贵的白手套,随时可以丢弃!”

“可我们不答应,就能安然无恙吗?”陈希山反驳,“朱五爷最后那句话,分明就是威胁!我们不答应,他有一万种方法让我们的生意做不下去!”

“所以才是两难之局。”陈文强叹道,“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马车在略显颠簸的路上行进,车厢内只剩下沉默。窗外的街市依旧喧闹,但陈文强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来自顶层权贵的“黑金诱惑”,比市井的地盘争夺、同行的价格战,要凶险何止百倍。

回到陈府,已是华灯初上。家人围上来,急切地询问今日见闻。陈文强勉强笑了笑,只推说一切安好,便以疲惫为由,独自回到了书房。

他需要静一静。

然而,他刚在书案前坐下,管家便匆匆而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安。

“东家,方才……怡亲王府派人送来一份寻常的节礼,但带话的管事私下说,王爷让问您一句,今日成国公府的‘赏珍小集’,可还尽兴?”

陈文强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僵。

怡亲王知道了!而且,他特意派人来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提醒?是警告?还是另有用意?

书案上,那份泥金请柬依旧流光溢彩,旁边却仿佛多了一道来自怡亲王府的、无形的目光。陈文强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张正在缓缓收拢的大网之中,前后皆是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该如何抉择?是投向成国公府的“庇护”,还是紧紧依靠怡亲王这棵“大树”?或者,在这两大势力的夹缝中,寻一条险之又险的独木桥?

夜色渐深,书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将陈文强沉思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一场远超商业范畴的凶险博弈,已然拉开了序幕。而陈家的未来,也悬于这即将做出的决定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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