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少季高举手上的节杖和圣旨,“见节杖如皇帝陛下亲临。”
“南越王欲反呼?”
安国少季朝着王宫大吼道。
“汉使千万莫要误会。”
这个时候吕嘉从里面走出来,示意周围的士兵都把武器放下。
“误会,这有什么误会?”
安国少季用剑指着吕嘉,大有一言不合就砍了吕嘉的意思。
“南越王就在里边儿,还请几位汉使随我进......去。”
吕嘉本来想说觐见的,但是看了看那个内侍,临时改成了进去。
“不必了。”
安国少季将剑收回。
“还请吕国相转告南越王,请南越王沐浴己身,斋戒三日,恭候圣旨!”
“告辞。”
说完,安国少季就转身离去。
他不管,这到底是吕嘉还是南越王做的,这种损害汉室威严的行为,他都绝对不允许。
“汉使?!”
吕嘉伸出尔康手,但是安国少季毫不动摇。
有点弄砸了,吕嘉没有想到汉使的反应竟然这么强烈。
这里可是他们南越的王宫。
汉使竟然敢还这么嚣张。
大汉人都这么有种的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长安城呢。
不过无妨,反正他是借用的南越王的名义,有什么锅也都是让南越王背。
南越王说,我可真的是谢谢你,有你这样的大臣,真是我的荣幸。
王宫之内,南越王这才知道王宫前面发生了什么,脸色一片铁青。
不只是吕嘉,还有汉使,一个个的都丝毫不给他面子。
再怎么说也是南越的王,竟敢如此!怎敢如此!
无力地握了握拳头,南越王只能无能的叹了口气。
樛王后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眼前这个无能的南越王,透过层层宫墙,她仿佛看到了安国少季,难道她当年真的选错了吗?
啪!
南越王一巴掌打了过去。
“贱人,你是不是在看安国少季?”
“我没有。”
樛王后辩解道。
“哼!”
“最好是这样。”
南越王冷哼一声,他对付不了汉使,对付不了吕嘉兄弟,难道还整治不了一个王后吗?
看着这样的南越王,樛王后心中更加的后悔。
“来人,替我沐浴,另外传令御厨,本王要斋戒三日。”
.......
三日之后。
安国少季等人再次来到王宫。
这次南越国终于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派来引路的内侍恭恭敬敬的将三个人请了进去。
安国少季三人站到王宫中央,高举汉使节杖和圣旨。
“南越王听旨。”
安国少季盯着眼前的赵婴齐,还有坐在他身边的樛王后,赵英奇屈辱的说了一声,小王接旨。
“王上,按照礼节,你应该跪迎。”
什么让他朝安国少季下跪?!
这绝对不行。
“不可。”
吕嘉也站出来阻止,如果这样那他南越国的面子就丢光了。
他想要落的是赵婴齐的面子,而不是整个南越国的面子。
他还想到南越王呢。
“为何不可?南越不是大汉之藩属国吗?见节杖如见大汉皇帝陛下,南越王下跪迎接圣旨,难道不是应有之义?”
“难道说南越国已有不臣之心?”
安国少季的语气越说越冷,三两句就把南越国定义成了有不臣之心。
“没有,没有。”
我南越过,对大汉忠心耿耿,不曾有异心。
吕嘉摇头说道
“这话你说的不算,南越王,你觉得呢”
“小王曾在长安城久居,对大汉皇帝陛下仰慕已久,如果是皇帝陛下在此,小王自当跪迎。”
“但汉使终究只是使者,无法代表皇帝陛下。”
“还请汉使恕罪。”
安国少季没有接话,只是冷冷的盯着南越王,整个王宫静得出奇,静的可怕。
很多人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少季,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南越王无奈,只好给樛王后使了个眼色。
在长安城你叫我少季,我不去挑你理儿,但在这南越国,他手持节杖,你应该叫我什么?
樛王后作为青梅竹马,自然能看出安国少季眼神中的意思。
心中暗骂安国少季的无情,已经将曾经是他抛弃了安国少季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抛开此事不提,安国少季就没有错吗?安国少季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原谅她这个弱女子吗?
“汉使何必如此,想必使者出使之前,贵国皇帝陛下应该也有所交代,几位使者也希望能够尽快完成皇帝陛下的命令。”
但是很可惜,汉武帝暗中的意思很明确,是要找到借口攻打南越国。
而不是真的达成圣旨上的任务。
如果他们真的让南越王内附,回去之后才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投靠过来的国土太不稳定,他们汉家只相信自己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土地。
“陛下的威严不可辱。”
“若是吾等为了出使任务,丧失大汉尊严,当以死谢罪。”
安国少季冷冷道。
樛王后也无话可说。
“南越王还请尽快抉择,是否跪迎?”
南越王用为难的眼色看着吕嘉,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应该站在一条战线才对。
吕嘉看见南越王看过来的目光,侧头避开。
他也不想得罪死汉使,将来还需要汉使推举他当新的南越王。
“小王跪迎大汉皇帝陛下的圣旨。”
南越王屈辱的在安国少季面前跪了下去,跪迎大汉皇帝陛下的圣旨是他最后的倔强。
他跪的是大汉皇帝,而不是安国少季。
不过无所谓,只要南越王在他的面前跪下,安国少季就非常开心。
十分痛快。
至于跪的是他,还是他手中的节杖圣旨,那不重要。
眼见南越王都跪下了,南越的其他大臣也都在吕嘉兄弟的带领下朝安国少季跪下。
“朕承天命,抚临万方,德覆四海,惠绥殊俗。南越王世守炎徼,虔奉职贡,朕甚嘉之。昔者武王佗,首通中国,至今累叶,克修藩礼,永绥南服,社稷之福也。”
“咨尔南越王胡: 尔嗣守先业,遣子入侍,诚悃可鉴。然闻国中或有异动,阴结外邦,此非忠孝之道也。夫天地之常,在于一统;诸侯之义,莫重于从王。今特赐尔青铜符节、玄圭赤绶,彰尔屏藩之勋,南越当承汉法,行汉礼,汉当遣官吏将军治之。”
“南越王领旨谢恩吧。”
“小王领旨谢恩。”
南越王再次屈辱的一拜,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安国少季手中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