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驾驶室旁边,敲了敲窗户。
陈建国降下车窗:“怎么了?”
“爸,往东南方向开。”陈风指着右前方,“咱们先去那边看看”
陈建国没有丝毫怀疑。
“好。”陈建国点点头,转动方向盘,“海湾号”微微调整航向,朝着东南方向驶去。
陈风拿出望远镜,看向后面的三艘船。
他用船上的对讲机,跟其他三艘船联系:“大伯,三叔,七叔公,‘海湾号’正在向东南方向航行,你们跟紧了。”
对讲机里传来大伯沉稳的声音:“收到。”
三叔的声音有点急:“东南方向?那边不是传统渔场啊,咱们不去老位置吗”
七叔公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陈风,你确定吗?那边水深,浪也大,我们还没去过呢”
陈风知道他们的顾虑。渔民出海,都喜欢去熟悉的渔场,心里有底。陌生的海域,意味着未知和风险。
但他对自己的感应很有信心。
“七叔公,三叔,我们出发不算最早的那一批,先去那边看看没事的。”陈风语气肯定。
对讲机沉默了一下。
然后传来七叔公的声音:“行,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信你。辉仔,跟紧前面的海湾号!”
“好的爷爷!”陈辉的声音带着点兴奋。
大伯也说:“我们跟上了。”
三叔虽然还是有点怀疑,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王强调整了航向。
船队继续前进。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太阳渐渐升高,晒在身上有些发烫。
李虎从船舱里拿出几瓶矿泉水,递给陈风和驾驶室里的陈建国。
“风哥,还没到吗?这都开了快两个小时了。”李虎有点着急,他肚子都饿了。
陈风喝了一口水,目光依然注视着前方的海面。
他的感应越来越清晰了。
鱼群的气息越来越浓,规模很大,而且……很活跃。
“快了。”陈风说,“就在前面了。”
又航行了大约半个小时。
陈风突然停下脚步,眼神一凝。
“就是这里!”
他立刻走到驾驶室旁边,对陈建国说:“爸,停船!”
陈建国毫不犹豫,立刻减速,关掉发动机。
“海湾号”缓缓停了下来,在海面上随波漂浮。
后面的三艘船也相继停下,靠近“海湾号”。
大伯的船靠得最近,陈建军站在船头,朝陈风喊道:“陈风,怎么停了?这里有鱼?”
三叔也探出头来:“是啊,我怎么啥也没看到?连个鱼跳都没有。”
七叔公让陈辉把船开近了些,眯着眼睛打量着海面:“这里的水色是有点不一样,发绿,可能真有东西。”
陈风站在“海湾号”船头,声音清晰地传遍四艘船:“各位叔伯,就在这片海域。水下有大货!”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让原本还有些怀疑的三叔和陈阳,也不由得精神一振。
李虎更是兴奋得摩拳擦掌:“风哥,那咱们赶紧下网啊!”
陈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扫过海面。
他能感觉到,就在这片看似平静的海水下,一个巨大的鱼群正在游动。
……
与此同时,碧海镇新装修的水产市场里。
张惠兰早早地就来了。
市场是上个月刚装修好的,崭新的水泥地面,白色的墙壁,每个摊位都隔开了,看起来干净整洁。
张惠兰的摊位在市场入口附近,位置不错,有一间小小的门面,外面是市场统一配备的玻璃钢鱼池。
她今天起得特别早,就为了去把订的货给整理好。因为是第一天开业,心里没底,不敢进太多。
几十斤活蹦乱跳的金鲳鱼,沙尖鱼,还有一些虾和螃蟹。
她小心翼翼地把鱼放进外面的玻璃钢鱼池里。
金鲳鱼在水里游动着,鳞片闪闪发光。沙尖鱼身体细长,银白色,看起来很新鲜。虾子在水里蹦跶着,螃蟹则挥舞着大钳子,显得很有活力。
门面里,她还摆了几个泡沫箱,里面放着冰块,冻着一些昨天刚上岸的马鲛鱼和鱿鱼。
弄好这一切,张惠兰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
市场里已经有不少摊主来了,都在忙着整理自己的摊位。
隔壁摊位是个卖海干货的大妈,看到张惠兰,笑着打招呼:“大妹子,第一天开张啊?”
“是啊。”张惠兰也笑着回应,“您来得早啊。”
“习惯了,睡不着。”张大妈一边整理着鱿鱼干,一边说:“这新市场就是好,亮堂,干净。就是不知道生意怎么样。”
“是啊,我也担心呢。”张惠兰叹了口气,“今天进的货不多,先试试水。”
“慢慢来,会好的。”张大妈安慰道,“现在镇上游客多了,买海鲜的肯定也多。”
她看了看外面空荡荡的市场通道,心里有点忐忑。
已经快七点了,还没什么顾客。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马扎,坐在摊位前,眼睛盯着入口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着:
希望今天能开个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