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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石斋那扇薄薄的木门,隔绝了巷道里如同活物般蔓延的冰冷白雾,却阻不断渗入骨髓的寒意。门栓落下发出沉闷的“咔哒”声,仿佛也扣紧了苏锦娘的心弦。门板老旧,缝隙里依稀可见外面雾气翻滚时投下的诡异光影,无声无息,却带着吞噬一切生机的死寂。

姜老头佝偻的身影紧贴着门板,侧耳倾听,浑浊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异常锐利的光。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足有半盏茶的时间,直到门外那令人心悸的雾光渐渐黯淡、消散,他才缓缓吐出一口带着浓重烟草味的浊气,背脊似乎更弯了些。

“走了……”他喃喃道,转身走回堆满杂物的书桌后,坐下,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还是被引过来了……比我想的快。”

苏锦娘依旧站在门边,掌心全是冷汗,紧握着那根药力浸润过的拐杖,怀中的槐树木牌依旧残留着方才剧烈震颤后的余温与心悸。“那雾……是什么?倒在地上的人是谁?还有那些文件……”

姜老头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回答第一个问题,却指了指她紧紧攥在手里的、从樟木箱底取出的那几张符咒废稿和那本薄册子:“先把东西收好。尤其是那几张烂纸,找个油纸包严实了,别让上面的‘气’随便散出来。”

苏锦娘依言,从怀里取出从昌隆号带出的预备油纸,小心地将那几片质地特殊的碎纸片包好。指尖触及时,能感觉到一种极其微弱的、类似静电般的麻刺感。

“那人是工部局的绘图员,姓李。”姜老头这才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算是……半个自己人。早年替我跑过腿,传过一些不方便见光的图纸副本。他胆子小,但记性好,对上海地下那些犄角旮旯的老管道、旧地基,门儿清。”

自己人?苏锦娘心一沉:“他怎么会……”

“贪心了。或者……被逼到绝路了。”姜老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战事一起,工部局里鬼影幢幢,日本人的、汪伪的、还有你们遇到的那种‘科学疯子’,都在想办法挖地三尺。他知道自己手里那点东西值钱,也烫手。大概是听了什么风声,或者被人许了重利,想冒险再弄点‘干货’出来脱手……结果,成了别人的‘货’。”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门外方向,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那已消散的白雾:“那雾……是‘清道夫’。专门处理‘尾巴’和‘意外’的。不留痕迹,不惊动旁人。人沾上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魂儿就像被冻住、打散了,醒过来也是个废人,什么都记不得。至于文件纸张……雾里有种特别的‘蚀’,专门消解特定的墨迹和纤维。”

所以,那散落在地上的、带有周砚秋标记的文件,此刻恐怕已经变成真正的“废纸”了。周砚秋通过这个李绘图员,显然是在试图获取更详细的沪市地下管网图,或许是想找出所有节点连通的脉络,却被“夜枭”或其它势力察觉,抢先一步灭口并销毁证据。

“他们动作太快了。”苏锦娘感到一阵寒意,不仅仅是后怕,更是一种面对庞大、精密且冷酷无情对手的无力感,“周先生他……”

“周七爷是聪明人,他既然选了这个李绘图员,必然留有后手。人可能折了,但东西……未必全丢。”姜老头从抽屉里摸出个黄铜烟斗,慢吞吞地塞着烟丝,却不点燃,“你刚才也看见了,那雾只处理了明面上的‘货’。真正的‘硬货’,李绘图员那种小角色,未必拿得到,也未必敢拿。”

他的意思很明确,周砚秋可能还有其他更隐蔽的渠道。但问题是,周砚秋现在人在何处?是否安全?

“姜老先生,”苏锦娘定了定神,将包好的符咒废稿和那本薄册子贴身收好,郑重问道,“您似乎知道很多。关于这雾,关于地下那些‘节点’,还有……太湖。”

姜老头终于点燃了烟斗,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显得更加模糊沧桑。“我老了,就是个收破烂的。知道的,也都是些道听途说、从故纸堆里扒拉出来的陈年旧事。”他吐出一口烟,目光落在苏锦娘脸上,“倒是你,苏小姐,还有你怀里那块牌子……才是真正的‘新鲜事’。太湖底下那档子,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啊。连上海这潭死水,都跟着起了波澜。”

他果然知道!而且知道得不少!

“老先生,我们……”苏锦娘试图解释。

姜老头摆摆手,打断了她:“不用跟我说。我这儿,只做交易,不问因果。你今天用那牌子的‘清气’,换了我这几张烂纸和一本闲书,买卖两清。至于你们要做什么,老头子没兴趣,也管不着。”他顿了顿,语气稍缓,“不过,看在当年和林家那棵老槐树有点香火情的份上,送你句话——上海这局棋,棋盘早就裂了,棋子也快被换光了。你们现在落子,步步都是险招。想破局,眼睛不能只盯着棋盘下面那点‘线’,得看看……执棋的是谁,又想把这残局,引向何方。”

执棋者……是“夜枭”?是东瀛伪?还是那更神秘的、似乎与白面人有关的存在?亦或是……所有这些势力,都在被某种更大的、与“源痕”裂缝相关的东西无形牵引着?

姜老头的话云山雾罩,却点出了一个关键:他们不能只被动地应对节点畸变、追查线索,更需要看清整个局面背后的推动力量。

“多谢老先生指点。”苏锦娘真心实意地道谢,随即又问,“那雾……还会再来吗?对寻常人有影响吗?”

“‘清道夫’出动一次,需要时间‘消化’和充能。短时间内,这片街区应该安全了。”姜老头磕了磕烟斗,“它对没沾上‘特殊气’的寻常人没啥兴趣,最多觉得突然冷了点儿,有点犯困。但像你,还有你那个躲在对面铺子里的同伴……”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昌隆号的方向,“身上的‘味儿’越来越明显,以后夜里,最好少在街上晃悠。”

苏锦娘心中一紧。阿勇也暴露了?还是老葛的铺子也被盯上了?

“霞飞路不能再待了。”姜老头最后说道,“我这铺子,过了今天,也要歇业一阵子。你们……好自为之。”

这是送客了。

苏锦娘知道问不出更多了,再次道谢,紧了紧怀中的东西,拄着拐杖,拉开了漱石斋的门。

巷道里,白雾已彻底消散,只留下比平日更加阴冷的空气,和一股淡淡的、类似铁锈混着消毒水的怪异气味。阳光艰难地穿透梧桐枝叶,却驱不散那股萦绕不去的寒意。戏院后院的高墙后,死寂一片。

她不敢停留,低着头,加快脚步,沿着来路往回走。经过咖啡馆时,她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二楼某个窗帘后,有人影一闪而过。是监视者?还是巧合?

回到昌隆号后巷,她按照约定的暗号敲门。门几乎立刻被拉开,阿勇焦急的脸出现在门后,见她安然,才松了口气。

“苏小姐,你没事吧?刚才外面……”阿勇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

“进去说。”苏锦娘闪身而入,老葛立刻关紧门,插上门栓。

二楼房间内,苏锦娘快速将刚才的经历,包括姜老头的话、李绘图员的死亡、诡异的白雾,以及自己的推测,尽数告知阿勇和老葛。

阿勇脸色铁青,仅存的左手握紧了拐杖:“周先生他……”

“姜老头说得对,周先生必然还有其他安排。”苏锦娘强迫自己冷静分析,“我们现在不能乱。第一,昌隆号可能已经暴露,不能久留。老葛,铺子需要马上关闭,您也得找个地方避一避。”

老葛面色沉重地点点头:“我明白。后巷有个地窖,存货不多,我收拾一下,今晚就搬过去。铺子我会挂上‘东主有喜,歇业三日’的牌子。”

“第二,”苏锦娘看向阿勇,“我们需要尽快消化新得到的线索。”她拿出姜老头给的薄册子和那包符咒废稿,“这册子里可能有关于太湖和上海节点的有用信息。这些纸片……或许能拼凑出点什么。”

她小心地打开油纸包,将那几片颜色黄褐、边缘不规则的碎纸片在桌上摊开。纸片一共五片,大小不一,最大的不过巴掌心,最小的只有指甲盖大。上面淡到几乎看不清的墨迹勾勒着断续的线条和符号,确实类似简化的云雷纹或星象符号,但排列组合毫无规律,像是从某个更大的、完整的图案上随机撕扯下来的。

阿勇和老葛也凑近细看,都皱紧了眉头。

“这……像是某种符箓的残片。”老葛犹豫道,“我在南洋见过类似的降头符,但纹路没这么……古拙。”

苏锦娘尝试着将它们按照断裂边缘拼凑,但碎片太少,缺口也对不上,只能拼出两个极其模糊的局部,一个像扭曲的树枝,另一个像半个旋转的漩涡。

毫无头绪。

她又翻开那本薄册子。册子用的是廉价的毛边纸,以蝇头小楷抄录,字迹工整却略显刻板,确实是姜老头的笔迹。内容庞杂,有太湖沿岸的村落传说,有一些地方志中提及的异常天象记录,还有少量关于“地脉”、“煞眼”、“镇物”的风水堪舆杂记,用语半文半白,夹杂着不少行内术语和姜老头自己的简略批注。

翻到中间一页,一段关于“吴地古槐”的记载吸引了苏锦娘的注意:

“……太湖西山之阴,有古槐一株,雷火击之三次而不死,乡人奉为神木。同治年间,有游方道士言,此槐乃‘地窍之栓’,镇一方水脉戾气。后道士于树下坐化,乡人掘其座下,得青铜残片一,色黝黑,纹如星斗,触之冰凉。遂以青石匣封之,复埋于树根深处。至今,树愈茂,而左近水域无风无浪,鱼虾丰美,异于他处……”

古槐!青铜残片!镇压水脉戾气!这与林家祖宅那棵老槐树,以及太湖龙塔下的情况,何其相似!难道类似的“地窍之栓”不止一处?姜老头特意给她这本册子,是想提示这一点?

她继续翻阅,在最后几页,发现了一些似乎是姜老头自己绘制的、极其简略的草图,标注着上海几处地点,旁边写着“气异”、“微澜”、“淤塞”等字样。其中一个标记,赫然就在霞飞路中段,靠近那口被封古井的位置,旁边批注:“井枯,然底有铁锈气,逢朔望子时,微有金石鸣响。”

铁锈气?金石鸣响?疑有铜?

苏锦娘脑中灵光一闪!难道那口被封的古井下面,也埋藏着类似太湖古槐下的青铜残片?所以木牌在霞飞路产生“清”字生露的异动,是因为感应到了同源的、被镇压的“源痕”气息?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沪市残存的节点,或许并非全是自然畸变或污染,其中一些,可能像太湖古槐一样,是被古人有意用“源痕”碎片作为“镇物”封锁或调和过的!而近代以来的破坏与污染,打破了这种平衡,才导致部分节点扭曲、活化,甚至被“夜枭”这样的势力盯上!

这个推测让她心跳加速。如果成立,那么找到这些可能存在的、作为“镇物”的青铜残片,或许不仅能更清晰地描绘出上海的地脉网络,甚至可能找到影响或稳定节点状态的方法!

但如何验证?如何寻找?那口古井上面盖着咖啡馆附楼,根本无法探查。

“阿勇,”她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们需要换个更安全的地方,然后,想办法查清楚霞飞路这口古井,还有你发现的那个半枯槐树仓库,下面到底埋着什么。”

窗外,天色渐晚。霞飞路的霓虹又开始次第亮起,试图粉饰这个危机四伏的夜晚。昌隆号即将关闭,而新的藏身之处和更危险的探查,正在等待着他们。线索的碎片正在聚拢,但拼出完整图景的道路,依旧布满迷雾与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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