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尘烟被无意间路过的暖风带走后,所有人都是瞳恐巨震,眼睛瞪得像个铜铃。
只见场中少年身上的紫色战衣已变得破烂不堪,甚至那件白衣也不是很完整,他低着头,口中还在滴血,可身上却莫名燃起了诡异的紫色火焰。
火焰持续升腾,地上落下的艳红也被焚干了去,焚干的血液顺着那紫色火焰的轨迹流回了少年身上,他身上雷霆的气息被压制住了,换而来的是一股恐怖的火焰之力。
这股火焰的力量贯穿了他的七经八脉,使他身体再次焕发出强大的生机。
“到底怎么回事,这陆凡生修的不是雷法吗,何来的火焰能量!”
一声火爆的质问声在长老席处骤然响了起来,二长老虽未点名谁,目光却是直直的望向了齐境弦的方向。
在场中熟悉火属性功法的只有烟霞宗的人,而那股火焰能量的威力又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二长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余光瞥到了圣岚宗二长老的目光,齐境弦貌似猜到了对方的意思,没做任何回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这笑容显得有些嘲讽。
“难道到现在你们还没有看明白吗?”
面对齐境弦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反问,一众长老级的人物都是一脸懵的状态。
“齐长老所言何意?”乾穹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问道。
“为何那陆凡生使出的雷霆之力比自称陆凡的人还要强横,为何一个明明修的是雷法,身上却藏有如此恐怖的火焰之力,诸位难道真要齐某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正因齐境弦熟悉火焰,所以对比火焰的分辨率能力在场无人能及。
他一眼就能看出白衣男子身上的火焰绝非寻常火焰。
况且就算陆凡生是那种万里挑一的一体双修的奇才,以他这般年纪这个修为修出的火焰之威根本不会如此恐怖,换句话而言,那是火焰本身就有的。
排除种种因素后,具有这种威慑力,甚至令他内心都有几分忌惮的,只有那孕天地灵力而生的——“灵火”!
闻听此言,哪怕脑子再迟钝的人也听明白了齐境弦的话中之意。
与其说他们猜不到,不如说他们不敢猜,从陆凡生对战陆凡时表现出来的特殊雷法,其实他们心中便有了疙瘩。
“不可能!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最先出声质疑的便是二长老,他的嘴唇都在颤抖,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眼中已没了色彩。
他越是否认,脑海中就越是止不住的回想起先前陆凡生战斗的场景。
从力压群英到战胜陆凡,再到如今的种种表现,仿佛每一个画面都在向他揭示着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
听了齐境弦的道述与推理后,大长老虽不曾言语,脸色却是十分复杂。
显然他也无法接受这个真相,妖孽天骄陆凡其实就是一直被他们视作废物的无门弟子陆凡生。
更令他们接受不了的是,在年轻一辈中实力堪称变态的陆凡会是个凡脉,这种十分矛盾的古怪事情居然真的存在。
三宗的弟子们还不知道长老席处发生什么,从他们的视角看去只知像在争论着什么,但一直杵在三长老身后的陆殇雪确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一字不漏。
咣当!
一道脆声响起,手中的剑脱手而落,陆殇雪整个身体都在发抖,眼底似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闻听身后动静,三长老立即把头扭了过来,当瞧见陆殇雪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师太般的眼眸就要冒出火来。
一向严厉的她曾告诫过陆殇雪无数次,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剑不离手,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令她更加惊讶。
双腿一软,陆殇雪竟当着她的面失态的屈膝瘫倒在地,眼眶红润,落下泪花。
“师……师尊,其实陆凡生……就是陆凡……对吗?”
视线早已被泪水打湿变得模糊不清,陆殇雪用一种恳求且绝望的语气问道,她虽然在问,可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陆凡生不仅是莫殇,还是……还是她内心一直崇拜的那个陆凡……
脸上的悲伤突然转变成了笑意,笑意中充满着自嘲……太傻,她太傻了……其实明月一直都照在她的身上,是自己的愚昧亲手将其推开了……
“雪儿你这是做什么!那人是不是陆凡又与你何干!”
三长老怒不可遏的训斥道,有些恨铁不成钢,一时怒火攻心的她却是忘记了控制说话的音量,让底下观台上的弟子们听见了。
面对这炸裂的消息,他们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已无法用震惊来形容。
底下的骚动实在来的太过突然,白毅的注意也难免投了过去,可当清楚这事中原委后,再次看向场中白衣男子的眼神中充斥着怨恨与怒火。
陆凡,那个在秦云秘境令他颜面尽失,名声扫地的人,竟就是眼前此人!
自从那一战过后,陆凡就如心魔般困就在他心中挥之不去,甚至在修炼中也深受其影响,险些走火入魔。
“原来是你!”
怒目相视,白毅咬牙切齿的说道,面部表情也因太过用力有些抽搐。
不过转眼之际,他脸上的怒意就转变为笑意,笑意阴森恐怖。
时不待今朝,老天既安排了他再次见到此人,说明天道授意让他今日彻底除尽心中阎魔,从此大道畅通无阻。
“既如此,我便遵从上天意旨,今日斩了这心碍之魔,还大道一个朗朗乾坤!”
咣!
双掌对合,体内功法加速催动,身上流光溢彩,白毅没有了再留手的打算。
从他知晓陆凡生的真实身份开始,愤怒早已取代了理智,强大的白色灵气爆体而出,空中微微掠过的寒风都充满着肃杀之气。
“白毅这是要动真格了啊。”
某些曾与白毅有过交手的人,神情严肃的道。
现在白毅身上的灵气与方才明显不同,气势中的杀机没有丝毫掩藏。
因为那一战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太深。如一颗铁钉嵌在木板上,纵然时间也无法抹去,唯有他亲自将其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