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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问题所在。”我点明,“咱们不能一直受制于人,更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山西本地,其实有不少小型农机厂、机械修造厂、五金厂,甚至是一些公社的农具社。他们设备可能老旧,技术可能薄弱,但工人有经验,有干劲,缺的是订单、是技术指导、是发展方向。”

刘永好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你是说……把一部分零配件,分包给这些本地小厂来做?”

“不仅仅是分包。”我摇头,“是整合,是协作,是把他们变成星火厂‘百团大战’中的同盟军。”

我拿起一支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几个标注点画着连线。

“我的想法是,在咱们星火工业园内部,规划建设一个专门的‘零配件协作区’。但这个协作区,不一定要把所有工厂都搬进来。我们可以根据各厂的实际情况,进行分工协作。”

“比如,长治有一家原来的军工配套小厂,转型后做精密铸造,设备不错,但没活干。可以让他们专门做发动机上的复杂铸件,比如缸盖、齿轮室。”

“大同有家厂子,擅长热处理,可以把一些需要特殊处理的轴类零件交给他们。”

“晋城有个农具社,老铁匠手艺好,可以试着让他们用传统锻造工艺,生产一些非标的连接件。”

“而咱们星火厂自己,”我用笔重重地点在工业园的位置上,“集中精力攻克最核心的部件——发动机、变速箱、液压系统,以及负责总装和质量控制。同时,成立一个‘技术支援小组’,由咱们的老师傅和技术员组成,定期下到这些协作厂,帮他们解决技术难题,统一工艺标准,培训工人。”

我描绘的这个图景,让在座的人都陷入了思考。这已经超越了一个工厂的范畴,更像是在构建一个初级的产业集群。

“这……能行吗?”赵德柱有些迟疑,“各家厂子,归不同的系统管,县里的、地区的、街道的……人家能听咱们的?”

“所以不能是行政命令,必须是利益绑定。”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咱们用稳定的订单,用预付一部分货款的方式,给他们输血,让他们活下去,活得好。同时,咱们提供技术,帮他们提升,生产出合格的产品。他们的产品合格了,咱们的整机质量才有保障,成本才能降下来。这是一个双赢的循环。”

“更重要的是,”我声音提高了一些,“把这么多小厂的力量凝聚起来,围绕星火拖拉机这个龙头产品,就能在山西形成一股合力。以后不止是拖拉机零配件,其他农机具,甚至更广泛的机械产品,都可以在这个协作体系里找到生产单元。这相当于,咱们在为山西打造一个‘农机产业’的雏形!”

“产业……”刘永好咀嚼着这个词,眼神越来越亮,“韩浩,你这个想法……胆子大,但要是真能做成,意义就太大了!这就不光是咱们一个厂子的事了!”

“对。”我点头,“所以,接下来几天,我要和王工一起,跑一趟这些潜在的合作厂。一家一家去谈,去了解他们的困难,展示我们的诚意和前景。这件事,我称之为‘农机零配件整合行动’。”

“我跟你去!”王大山立刻表态,“这些厂子,我或多或少打过交道,有些老师傅我还认识。”

“好。”我看向刘永好,“刘厂长,家里就交给你了。科研楼的前期筹备,生产不能停,还有那十吨钢材的接收,千头万绪。”

刘永好重重点头:“放心!家里有我。你们出去,一定要把合作谈成,但也注意方式方法,别太激进。”

“明白。”

会议开到深夜才散。

走出临时营房,春夜的凉风让人精神一振。工业园里很安静,只有守夜人的手电光偶尔划过。远处,发动机车间还亮着灯,那是夜班工人在做最后的清理。

我抬头看着星空。1965年的华北夜空,星辰清晰可见,银河像一条淡淡的纱带横亘天际。

前世,我习惯了都市被光污染遮蔽的夜空,习惯了在金融数据的闪烁中寻找安全感。而此刻,站在这片充满泥土和钢铁气息的土地上,看着这纯净的星空,我心中涌起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踏实感——一种用双手和智慧,去实实在在地构建些什么的渴望。

科研楼、协作网络、人才培养……这些在1965年看似超前甚至有些冒险的布局,正是我用来自未来的认知,为这个时代,为这片土地,埋下的种子。

我知道前路艰难,体制的桎梏、资源的匮乏、观念的冲突,都会是拦路虎。

但我也知道,这个时代蕴藏着后世难以想象的热情、干劲和可能性。只要方向正确,方法得当,凝聚起众人的力量,许多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

就像这星空下的星火工业园,几个月前还是一片荒地,如今已有了机器的轰鸣和灯火。

第二天一早,我和王大山便踏上了“百团大战”整合之路的第一站。

没有吉普车可用了——刘永好要安排去太钢拉钢材的车队,工业园日常运输也需要车辆。我们俩是搭着一辆往太原送零件的顺路拖拉机出发的。驾驶室挤了三个人,我和王大山,还有司机小张。车厢里堆着些用草绳捆扎的齿轮毛坯,哐当哐当地响。

四月的风还有些硬,从没有玻璃的驾驶室窗口灌进来,带着尘土和柴油味。王大山裹紧了旧棉袄,指着前方渐渐清晰的厂区轮廓:“韩组长,前面就是太原红旗农机修配厂。咱第一个谈的,就是这块最难啃的硬骨头。”

“哦?怎么个硬法?”我饶有兴趣地问。昨晚刘永好也提过这家厂,语气颇为头疼。

王大山叹了口气:“这厂子,前身是阎锡山时期的一个兵工修理所,49年后接收改造,成了国营农机修配厂。老师傅多,手艺没得说,车、铣、刨、磨、钳,样样齐全,在太原这块地面上,修农机是一块金字招牌。”

“这是好事啊。”我说。

“好是好,可人也傲啊。”王大山摇头,“厂长叫徐有福,五十多岁,八级钳工出身,技术上是把好手,可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倔。觉得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国营老厂,看不起咱们这种新冒出来的‘社队企业’、‘地方试点’。之前咱们缺一些非标件,找他们加工过几回,钱没少给,可那徐厂长鼻孔朝天,交货拖拖拉拉,还老挑咱们图纸的毛病,说这不合理那不合理。刘厂长跟他打过两次交道,都没谈拢。”

我点点头。技术好、有资历、有优越感,这样的“硬骨头”在很多行业变革初期都会遇到。他们代表着旧有秩序和观念,打破他们的心防,是整合过程中必须迈过的坎。

“他们有困难吗?”我问。任何“硬气”背后,往往都有现实的窘迫作为底色。

王大山想了想:“听说……他们日子也不太好过。农机修理业务,季节性太强,春耕秋收忙死,平时闲得慌。厂里一百多号人,工资有时候都发不利索。上头拨的经费也有限,设备老旧,更新不起。可就算这样,徐厂长那架子,还端得稳稳的。”

这就对了。外强中干,正是突破口。

拖拉机在红旗厂门口停下。厂门比星火工业园的气派些,红砖门柱,挂着白底黑字的厂牌,字迹有些斑驳。厂区里传来断续的金属敲击声,但算不上热闹。

门卫是个老师傅,认识王大山,打了个招呼就放我们进去了。厂区布局规整,但厂房明显是旧建筑改建的,墙皮脱落,窗户上的油漆也剥落了。空地上堆着些待修的农机具,锈迹斑斑。几个工人蹲在墙根晒太阳,看到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厂长办公室在一排平房的最里头。敲门进去,一个戴着蓝布帽、穿着洗得发白工装的中年人正伏在桌上写东西。桌上堆满了图纸、报表和零件样品,显得有些凌乱。

“徐厂长!”王大山笑着打招呼。

徐有福抬起头,看到王大山,脸上没什么表情,又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审视:“王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们星火厂又有什么棘手的件要加工?先说好,最近厂里任务紧,排期可不好说。”

开门见山,下马威先来了。

王大山脸上笑容不变:“徐厂长,今天不是来加工零件的。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星火农业机械工业园的韩浩,韩组长。”

我上前一步,伸出手:“徐厂长,您好。久仰大名,今天特意来拜访学习。”

徐有福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跟我握了下手,手很粗糙,很有力,但一触即分。“坐吧。”他指了指墙边的两把木头椅子,自己又坐回办公桌后,身子微微后仰,透着股距离感。

“学习?不敢当。你们星火厂现在风头正劲,听说拖拉机都造出来了。我们这破修配厂,有什么好学的。”徐有福语气平淡,但话里的刺儿谁都听得出来。

王大山有些尴尬。我神色如常,甚至笑了笑:“徐厂长说笑了。星火厂是刚起步,摸着石头过河。红旗厂是几十年的老厂,底蕴深厚,老师傅的技术、厂里的管理经验,都是我们急需学习的宝贵财富。我们这次来,是抱着诚心,想跟红旗厂谈合作的。”

“合作?”徐有福眉毛一挑,“怎么合作?又是来下零散加工单?王工知道,我们厂主要任务是保障太原周边公社的农机维修,零散加工,费工费时,不划算。”

“不是零散加工。”我直视着他,“是长期的、稳定的、规模化的配套生产合作。”

徐有福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放下手里的铅笔,身体稍微前倾:“规模化配套?什么意思?你们星火拖拉机,所有零件都想包给我们做?年轻人,口气不小啊。你知道我们厂有多大产能?你们那点产量,够填牙缝吗?”

“现在或许不够。”我不急不缓地说,“但未来呢?星火-50的目标,是成为山西乃至华北地区的主力农机。省农机局已经关注,部里也可能下来评审。一旦纳入国家计划,产量会是现在的十倍、几十倍。到时候,需要的零配件数量,将是海量的。”

我观察着徐有福的表情,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淡然:“画饼谁不会?没影的事。”

“是不是画饼,徐厂长可以判断。”我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这是我们星火-50的省级初步鉴定意见复印件,这是太钢特批十吨技术试验钢材的批文复印件,这是省农业厅关于扶持星火工业园试点的相关文件摘要。”

我把文件轻轻推到徐有福面前:“星火厂的发展,不是空中楼阁,是已经得到了各方面认可和支持的。我们现在缺的,不是市场前景,而是稳定、优质、高效的供应链。而这,正是红旗厂这样的老牌技术厂的优势所在。”

徐有福拿起文件,快速翻阅着,脸色渐渐变得严肃。他看得很快,但很仔细,尤其是省里的鉴定意见和太钢的批文,反复看了两遍。这些红头文件和公章,在1965年,有着非同一般的分量。

看完,他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少了些轻慢,多了些审慎:“就算你们有前景,可合作怎么个合作法?我们厂是国营厂,生产计划要报上级批准,原材料要按计划调拨。给你们配套,算是什么性质?计划外生产?那原材料哪里来?产品价格怎么定?利润怎么算?工人们多干的活,奖金怎么发?这些都是问题,不是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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