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灵脉寻踪，初遇深渊爪牙
圣树广场的晨曦带着一丝微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落在三人身上，却驱不散空气中凝重的氛围。叶尘握紧手中的金蓝晶体，晶体表面的绿纹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微微亮起，与冷无霜掌心玄冰玉的蓝光遥相呼应。
“提升实力……可我们该从哪里入手？”冷无霜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玄冰秘境的危机让她明白自身力量的不足，而金龙残魂口中的“虚无之主”和“深渊裂隙”，更是远超她认知的恐怖存在。
叶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吟道：“灵域的修炼体系以法则感悟为基，你们如今最缺的，是对本源法则的深度理解。叶尘的晶体蕴含生机法则，冷姑娘的玉佩承载寒冰法则，沈浪……”他看向沈浪腰间的火符袋，“你的真火虽烈，却缺乏对‘焚尽’法则的掌控，只能算作蛮力。”
沈浪撇撇嘴，刚想反驳，却被叶老接下来的话打断：“灵域各地分布着十二处灵脉节点，那里是法则力量最浓郁的地方。万年前，龙族曾在每个节点布下‘法则试炼阵’，通过试炼者能获得对应的法则感悟。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多数节点已被黑雾污染，试炼阵也沦为废墟。”
“您是说，让我们去清理被污染的灵脉节点？”叶尘眼前一亮，这既能提升实力，又能削弱黑雾的根基，可谓一举两得。
根老接口道：“准确来说，是‘净化’。圣树的根系能暂时压制灵脉中的黑雾，但要彻底清除，还需要本源之力的引导。叶尘的晶体可净化污秽，冷姑娘的玄冰玉能冻结污染扩散，沈浪的真火……至少能当个‘火把’，照亮路还是没问题的。”
沈浪：“……”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但看着根老那张被藤蔓遮住大半的脸，又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藤老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兽皮地图，摊开在三人面前。地图上用金色丝线勾勒出灵域的轮廓，十二个红点如同星辰般散布其上，其中七个已经黯淡无光，只剩下五个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现存的灵脉节点分布图，”藤老指着最靠近圣树的一个红点，“离这里最近的是‘青木灵脉’，位于迷雾森林深处。那里的试炼阵是古族先祖亲手布置，法则最为温和，适合你们作为起点。只是近百年来，森林边缘频繁出现黑雾妖兽，深处的情况恐怕……”
“越危险才越有价值嘛。”沈浪拍了拍叶尘的肩膀，咧嘴一笑，“总比待在圣树底下听长老们讲大道理强。”
叶尘点头：“事不宜迟，我们今天就出发。”他看向三位长老，“如果在灵脉节点有新的发现，该如何通知你们？”
“圣树的根系连接着所有灵脉，”叶老说道，“当你们净化节点时，圣树会感应到法则波动，我们自然会知晓。记住，试炼阵的核心藏着‘法则结晶’，那是提升实力的关键，但也可能吸引黑雾妖兽……万事小心。”
三人向长老们告辞，沿着圣树外围的石阶缓缓走下。冷无霜看着手中的玄冰玉，玉佩表面的蓝光比之前明亮了许多，仿佛在呼应着某种召唤。
“叶尘，你还记得金龙前辈说的‘冰封虚无’吗？”她轻声问道，“我总觉得，这个预言和玄冰玉的来历有关。”
叶尘回忆起记忆空间中那段模糊的预言，沉吟道：“‘冰生于水，而寒于水，玄冰之玉，可封虚无’……或许你的体质不仅能驾驭寒冰法则，还能与虚无之息产生某种克制关系。就像我的晶体能净化黑雾一样，你的玉佩可能隐藏着封印深渊的力量。”
沈浪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三位长老好像隐瞒了什么？比如那个‘虚无之主’，金龙前辈提到它时明显很忌惮，长老们却只是一笔带过。”
叶尘脚步微顿，他确实也有这种感觉。三位大长老活了数百年，经历过黑雾初现的危机，不可能对深渊的秘密一无所知。他们选择隐瞒，或许是担心真相太过恐怖，会动摇三人的决心。
“不管他们隐瞒了什么，提升实力都是眼下最要紧的事。”叶尘深吸一口气，“等我们足够强大，所有秘密自然会浮出水面。”
迷雾森林位于灵域东部，终年被白色雾气笼罩，能见度不足十丈。三人踏入森林边缘时，立刻感觉到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混杂着草木的清香与淡淡的腐朽味——那是黑雾侵蚀的痕迹。
“小心点，这里的妖兽可能已经被污染了。”叶尘将金蓝晶体握在掌心，三色光芒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冷无霜也握紧玄冰玉，蓝色的寒气在指尖流转，随时准备冻结靠近的威胁。
沈浪则从火符袋里掏出几张黄色符纸，用灵力引燃，符纸化作小火球悬浮在半空，驱散了周围的雾气。“看我的‘照明符’，比灯笼好用多了。”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却没注意到小火球的光芒在雾气中显得格外刺眼。
深入森林不到半个时辰，一阵低沉的嘶吼声从前方传来。叶尘立刻示意两人停下，压低声音道：“有东西过来了。”
雾气中，几道黑影快速逼近，身形如同猎豹，却长着狼的头颅，双眼散发着红光。它们的皮毛呈现出诡异的灰黑色，四肢上缠绕着淡淡的黑雾，正是被污染的妖兽——“雾影狼”。
“是三阶妖兽，速度很快。”冷无霜低声道，“玄冰秘境也出现过类似的家伙，它们对活物的气息特别敏感。”
沈浪摩拳擦掌：“正好试试我的新符纸。”他掏出一张画着火焰纹路的符纸，灵力注入的瞬间，符纸化作一条火蛇，朝着最前面的雾影狼扑去。
火蛇撞上雾影狼的身体，发出“轰”的一声爆响，火焰瞬间将其包裹。然而，黑雾却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竟将火焰硬生生压制下去。受伤的雾影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变得更加狂暴，带着另外三只狼从四个方向围了上来。
“果然和普通妖兽不一样。”叶尘眼神一凝，金蓝晶体的光芒爆发，一道三色光弧横扫而出。光弧触碰到黑雾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如同热水浇在冰雪上，黑雾竟开始快速消融。
“这招管用！”沈浪眼睛一亮，连忙操控火蛇配合光弧进攻。冷无霜则趁机出手，蓝色寒气如蛛网般蔓延，将一只雾影狼的四肢冻结在地面上。
三只雾影狼瞬间陷入劣势，但被污染的妖兽似乎没有痛觉，即便身体被净化了大半，依旧疯狂地扑咬。叶尘注意到，它们的眉心处都有一个黑色的小点，黑雾正是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涌出。
“攻击眉心！”叶尘大喊一声，金蓝晶体凝聚出一道尖锐的光刺，精准地射向领头雾影狼的眉心。光刺穿透黑雾，没入小点的瞬间，那只狼的身体猛地一僵，红光黯淡，随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雾气中。
有了这个发现，战斗变得简单起来。三人分工合作，叶尘的净化光刺负责击破黑雾核心，冷无霜的寒冰限制行动，沈浪的真火则负责清理残余的黑雾。不到一刻钟，剩下的三只雾影狼便被全部解决。
“呼，总算搞定了。”沈浪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些被污染的妖兽比玄冰秘境的难对付多了，黑雾好像能吸收攻击。”
叶尘蹲下身，看着地面上残留的黑雾痕迹，眉头微皱：“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黑雾比玄冰秘境的更凝实？而且……它们好像在刻意引导妖兽向灵脉节点聚集。”
冷无霜也蹲下来，玄冰玉贴近地面，玉佩的蓝光微微闪烁：“这里的土地里有很淡的虚无之息，比外面浓郁十倍不止。”
“看来青木灵脉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叶尘站起身，“继续往前走，小心点，前面可能有更厉害的家伙。”
三人不敢再大意，收敛气息，沿着灵脉散发的微弱波动缓缓深入。雾气越来越浓，周围的树木也变得扭曲怪异，原本翠绿的叶片呈现出灰黑色，树干上布满了如同血管般的黑色纹路。
突然，前方的雾气剧烈翻滚起来，一股远超雾影狼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叶尘心中一紧，刚想让两人后退，一道巨大的黑影便从雾中冲出，带起的狂风将沈浪的小火球都吹得摇曳不定。
那是一只体型如同小山的巨熊，全身覆盖着黑色的鬃毛，双眼是纯粹的猩红，胸口有一道巨大的伤疤，黑雾正从伤疤中喷涌而出。它的爪子上还残留着破碎的骨骼，显然在三人到来之前，已经有不少生灵沦为了它的猎物。
“是‘铁甲熊’！”冷无霜脸色微变，“这是五阶妖兽，皮糙肉厚，就算没被污染也很难对付。”
铁甲熊咆哮一声，抬起巨爪拍向离它最近的沈浪。沈浪吓了一跳，连忙祭出一张防御符，符纸化作一面土墙挡在身前。然而，巨爪落下的瞬间，土墙如同纸糊般碎裂，沈浪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家伙的力量也太强了吧！”沈浪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
叶尘眼神一凛，金蓝晶体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三色能量汇聚成一道光盾，挡在三人面前。铁甲熊的巨爪拍在光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光盾剧烈摇晃，却勉强支撑住了攻击。
“它的力量被黑雾强化了！”叶尘喊道，“冷无霜，冰封它的关节！沈浪，用火攻逼它后退！”
冷无霜立刻响应，玄冰玉蓝光暴涨，数道冰柱从地面升起，缠向铁甲熊的四肢。然而，铁甲熊的体温极高，冰柱刚接触到它的身体便开始融化，只能暂时减缓它的动作。
沈浪趁机将所有火符引爆，数十道火焰组成火墙，将铁甲熊包围起来。熊熊烈火中，铁甲熊发出愤怒的咆哮，身上的黑雾疯狂燃烧，却并未消散，反而让火焰的颜色都变成了诡异的黑红色。
“不行，我的火制不住它！”沈浪焦急地喊道。
叶尘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铁甲熊胸口的伤疤上。那里的黑雾最浓郁，波动也最紊乱，显然是它的弱点。“冷无霜，帮我限制它一秒钟！”
冷无霜会意，将全身灵力注入玄冰玉，玉佩化作一道蓝色冰链，瞬间缠上铁甲熊的脖颈。铁甲熊猛地低头，想要挣脱冰链，动作却出现了一丝迟滞。
就是现在！叶尘将金蓝晶体举过头顶，体内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三色光芒凝聚成一柄巨大的光剑，带着净化一切的气息，朝着铁甲熊的胸口斩去。
光剑与黑雾碰撞的瞬间，整个森林仿佛都安静了下来。随后，一声凄厉到不似野兽能发出的嘶吼响彻林间，铁甲熊胸口的黑雾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疯狂外泄，光剑则顺势斩入伤疤深处。
“嗷——！”铁甲熊的身体剧烈颤抖，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似乎在为自己被污染而痛苦。但很快，那丝清明便被更深的黑暗吞噬，它猛地抬起巨爪，无视光剑带来的伤害，朝着叶尘狠狠拍来。
“叶尘，小心！”冷无霜和沈浪同时大喊，想要上前救援，却被铁甲熊爆发的气浪逼退。
叶尘瞳孔骤缩，光剑已经刺入铁甲熊体内，此刻收回必然前功尽弃。他咬紧牙关，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晶体，光剑上的绿纹突然亮起，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生机法则顺着光剑涌入铁甲熊体内。
这股力量并非攻击，而是如同阳光般温暖，瞬间驱散了铁甲熊体内残存的黑雾。铁甲熊的巨爪在距离叶尘不到三尺的地方停了下来，猩红的眼睛渐渐恢复成原本的棕色，身体也开始快速萎缩，最终化作一缕绿色的光点，融入了周围的树木中。
光剑消散，叶尘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苍白如纸，体内灵力几乎消耗殆尽。冷无霜连忙上前扶住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疗伤丹药喂他服下。
“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
叶尘摇摇头，看着铁甲熊消失的地方，那里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绿色晶体，散发着纯净的木系法则波动。“那是……法则结晶？”
沈浪捡起晶体，入手温润，仿佛握着一块活的翡翠：“这就是长老说的试炼阵核心？可我们还没找到试炼阵啊。”
冷无霜看向四周，突然指着不远处一棵异常粗壮的古树道：“你们看那棵树，它的树干上有符文！”
三人走过去，果然发现古树的树干上刻满了金色的符文，与圣树广场法阵上的符文有些相似，只是更加古老复杂。之前被雾气和铁甲熊挡住，竟一直没有发现。
“这棵树就是试炼阵的阵眼？”叶尘恍然大悟，“铁甲熊应该是守护阵眼的妖兽，被黑雾污染后才变得如此狂暴。刚才我用生机法则净化它时，它体内残存的灵脉之力与阵眼产生了共鸣，所以才凝聚出了法则结晶。”
沈浪把玩着手中的结晶：“这么说，我们不用闯试炼阵，只要净化守护妖兽就能得到结晶？这波血赚啊！”
叶尘却没有这么乐观，他看着古树树干上那些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你们看这些符文，有一半已经被黑雾腐蚀了，如果不是铁甲熊体内的灵脉之力护住了核心，这枚法则结晶恐怕早就被污染了。”
他将手掌贴在古树上，金蓝晶体的光芒缓缓注入。随着净化之力的涌入，树干上的黑色纹路开始消退，金色符文重新亮起，在地面上组成一个完整的法阵。法阵中央，一道石门缓缓升起，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
“这是……试炼阵的真正入口？”冷无霜惊讶道。
叶尘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铁甲熊只是外围的守护者，真正的试炼应该在下面。而且刚才铁甲熊最后的嘶吼，很可能已经吸引了其他被污染的妖兽。”
话音刚落，森林深处便传来了密集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朝着这边靠近，显然是被刚才的战斗和法阵亮起的光芒吸引而来。
沈浪脸色一变：“这下麻烦了，这么多妖兽，我们根本打不过！”
叶尘看向石门后的通道：“只能先进试炼阵躲一躲。里面是古族布置的阵法，或许能隔绝黑雾的感应。”
三人没有更好的选择，立刻钻进通道。石门在他们进入后缓缓关闭，将外面的嘶吼声隔绝在外。通道内一片漆黑，只有叶尘手中的金蓝晶体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
走了大约百十米，通道尽头出现了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座由青石板组成的祭坛，祭坛上漂浮着十二颗绿色的光点，正是法则结晶的雏形。
“这里才是青木灵脉的核心。”叶尘走到祭坛前，感受到周围浓郁的木系法则，体内消耗的灵力正在缓慢恢复，“这些结晶还没成熟，需要时间孕育。”
沈浪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总算能歇口气了。外面那些妖兽应该进不来吧？”
冷无霜检查了一下石室的墙壁，摇头道：“不好说。这些石壁上也有黑雾侵蚀的痕迹，而且……”她指向石室角落，那里的阴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叶尘立刻握紧晶体，光芒照亮角落的瞬间，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里蜷缩着十几个与记忆空间中相似的黑影，它们没有实体，只有一双双散发着红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祭坛上的法则结晶。
“是虚无之主的意识投影！”叶尘的声音凝重起来，“金龙前辈说过，它们能操控记忆空间的法则，但这里是现实世界，它们怎么会出现？”
黑影们似乎被光芒惊动，缓缓站起身，朝着祭坛围了过来。它们的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让石室的地面轻微震动，空气中的法则之力开始变得紊乱。
“管它是什么东西，先打了再说！”沈浪祭出火符，却被叶尘拦住。
“别冲动，”叶尘沉声道，“这些投影比记忆空间的强太多，而且它们的目标好像是法则结晶。我们先退到祭坛上，利用这里的木系法则防御。”
三人退到祭坛中央，十二颗绿色光点仿佛感受到了威胁，光芒变得明亮起来，在祭坛周围形成一道绿色的光幕。黑影们扑到光幕前，被光幕挡住，发出无声的嘶吼，却始终无法突破。
“看来这些法则结晶能克制它们。”冷无霜松了口气。
叶尘却眉头紧锁：“这只是暂时的。你看光幕的颜色，正在被黑影的气息一点点变暗。”
果然，绿色光幕在黑影的侵蚀下，边缘已经开始发黑，闪烁不定，显然支撑不了太久。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沈浪急道，“我们的灵力还没恢复，硬拼就是送死啊！”
叶尘看向祭坛上的法则结晶，突然想到了什么：“或许……我们可以提前吸收这些结晶的力量。它们蕴含着纯粹的木系法则，说不定能让我们的实力突破瓶颈。”
“可长老说这些是试炼阵的核心，提前吸收会不会有危险？”冷无霜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