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的午后阳光炽烈如熔金，透过棕榈岛写字楼的落地窗，在凡强科技临时办公区的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陈凡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销售数据曲线，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入驻Souq和Noon平台刚满半月，FANqI无线充电升级版的订单量已突破3万单，日均销售额稳定在8万迪拉姆，换算成人民币直逼14万。
“陈总，这是中东市场首周用户反馈报告。”孙悦推门而入，额角带着薄汗，手里攥着一份打印好的文档，“散热改良效果超出预期，高温环境下连续工作4小时的故障率仅0.3%，比科锐的同类产品低了近3个百分点。但有个问题，近两天Souq平台的商品评论区突然出现大量集中差评，全是说产品充电接口松动、续航虚标，而且都是新注册账号发布的。”
陈凡的笑容瞬间收敛，接过报告快速翻阅。那些差评用词相似，甚至有几条连标点符号都一模一样，明显是有组织的水军操作。“林薇那边有动静吗？”他抬头问道，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薇姐已经在分析数据了，”孙悦坐下喝了口凉水，“她刚才发消息说，这些差评账号的Ip地址都集中在迪拜 marina区域，而且注册时间都在三天前，背后应该有人统一操控。另外，我们合作的当地服务商反馈，最近有个叫‘海湾科技’的本土品牌，频繁联系各大经销商，说我们的产品是‘低价劣质仿品’，还拿出了所谓的‘检测报告’。”
陈凡眼神一沉。海湾科技他有印象，是中东本土的数码配件品牌，一直盘踞在中低端市场，此前从未与凡强科技有过交集。但这背后，隐约能嗅到科锐的味道——毕竟就在一周前，科锐发起的专利侵权诉讼被法院驳回，对方在国际市场丢了面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让林薇把数据报告加急整理出来，重点标注水军账号的关联信息和海湾科技的背景。”陈凡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远处的迪拜塔，“孙悦，你立刻联系Souq和Noon的平台招商经理，申请紧急介入核查，同时把我们的产品质检报告、第三方权威机构的检测证书全部提交，要求平台对恶意差评进行清理。另外，通知中东仓库的同事，随机抽取100台库存产品，重新做全面质检，把过程全程录像，作为后续澄清的证据。”
“好，我马上办。”孙悦应声起身，刚走到门口就被陈凡叫住。
“告诉仓库，质检要快，但不能马虎。”陈凡补充道，“中东市场对产品信誉极其看重，一旦谣言扩散，之前的努力可能功亏一篑。另外，让李强协调国内工厂，加急生产5000台升级版无线充电器，发往中东备用——如果这次能顺利破局，订单量大概率会迎来爆发式增长，不能让产能拖后腿。”
孙悦点头离去后，陈凡拨通了法务部负责人周律师的电话。“周律师，科锐败诉后有没有新的动作？海湾科技这个品牌，是不是和科锐有合作关系？”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键盘敲击声：“陈总，我们查到海湾科技的最大股东是一家叫‘中东联合投资’的公司，而这家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正是科锐在中东的子公司。也就是说，海湾科技其实是科锐的‘白手套’，这次的差评事件，十有八九是科锐在背后授意。”
果然如此。陈凡挂了电话，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过，最终停留在秦墨的联系方式上。但他很快又收回了手——秦墨的资源主要集中在东南亚和欧美，中东市场还是得靠自己破局。他打开微信，给林薇发了条消息：“能不能锁定水军的具体操控者？”
没过五分钟，林薇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屏幕里，她眼底带着红血丝，显然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陈总，查到了。”她把电脑屏幕转向镜头，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分析图表，“这些水军账号的注册邮箱，都绑定了同一个支付账户，而这个账户的持有人，是海湾科技的市场部总监哈立德。我们还查到，哈立德在三天前给一个境外账户转了10万迪拉姆，收款账户的开户人，是科锐全球公关部的一名经理。”
“证据链够完整吗？”陈凡问道。
“足够了。”林薇点头，“支付记录、Ip轨迹、账号关联信息，还有哈立德和科锐经理的邮件往来截图，我们都拿到了。不过现在有个麻烦，海湾科技在当地有些背景，他们联合了几个本土经销商，准备明天在迪拜国际会展中心举办一场‘产品质量研讨会’，名义上是行业交流，实际上是想当众抹黑我们的产品。”
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科锐这是打算赶尽杀绝，不仅要在网络上散布谣言，还要搞线下围剿。“他们想办研讨会，我们就去‘捧场’。”他沉声说道，“林薇，把所有证据整理成中英文双语版本，打印成册。孙悦，你联系平台方，邀请他们派代表出席研讨会；再联系迪拜当地的主流媒体，比如《海湾新闻》《阿拉伯商业周刊》，告诉他们有重要的行业真相要公布，邀请他们到场报道。”
“陈总，我们直接去会不会太被动？”林薇有些担心，“对方是主场作战，可能会提前安排好场面。”
“被动与否，取决于我们手里的筹码。”陈凡语气坚定，“他们只有伪造的检测报告和水军差评，而我们有真实的质检数据、完整的证据链，还有平台和媒体的见证。这场研讨会，只会成为我们澄清谣言、提升品牌知名度的舞台。另外，你通知张涛，让技术团队把产品的防伪查询系统升级，用户可以通过扫码查看产品的生产批次、质检报告和售后记录，从根源上杜绝‘劣质仿品’的说法。”
挂断电话，陈凡揉了揉眉心。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迪拜的夜景灯火璀璨，却掩盖不住商场上的刀光剑影。他打开电脑，开始准备明天研讨会的发言提纲，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第二天下午，迪拜国际会展中心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海湾科技的cEo阿卜杜拉坐在主位，身边是科锐中东区负责人马克，两人面带自信的笑容，身后的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所谓的“FANqI产品质量问题”ppt。台下坐着十几家当地经销商、两家平台的代表，还有五家主流媒体的记者。
“各位来宾，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今天的研讨会。”阿卜杜拉站起身，用流利的阿拉伯语说道，“作为本土品牌，我们一直致力于为中东消费者提供高品质的数码产品。但最近，市场上出现了一款名为FANqI的无线充电器，以低价策略抢占市场，却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大家请看，这是我们委托第三方机构做的检测报告，这款产品的充电效率比标注的低30%，接口使用寿命不足100次，完全不符合国际标准。”
马克紧接着补充道：“科锐作为国际知名品牌，一直重视知识产权和产品质量。我们之前对FANqI发起专利诉讼，就是因为其技术涉嫌侵权。现在看来，这样的品牌不仅缺乏创新精神，连最基本的质量底线都没有，我们有责任提醒消费者和经销商，警惕这样的‘劣质产品’。”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有经销商面露犹豫，媒体记者则忙着记录。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陈凡带着孙悦、周律师和林薇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工作人员，手里提着文件袋和笔记本电脑。
“抱歉，我们来晚了。”陈凡用英语说道，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不过，关于FANqI产品质量的问题，我想我比在座的各位更有发言权。”
阿卜杜拉和马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陈总，这里是我们举办的研讨会，你未经邀请擅自闯入，不太合适吧？”马克站起身，语气带着敌意。
“研讨会既然是讨论行业质量问题，自然应该欢迎被讨论的品牌到场回应。”陈凡走到台前，示意工作人员连接电脑，“而且，我手里有证据可以证明，海湾科技刚才展示的检测报告是伪造的，那些所谓的‘质量问题’，完全是子虚乌有。”
大屏幕上瞬间切换成凡强科技的质检报告，从原材料检测到成品测试，每一项数据都清晰可查，第三方权威机构的公章赫然在目。“这是我们产品的出厂质检报告，每一台产品都有唯一的质检编号，大家可以随时登录我们的官网查询。”陈凡说道，“另外，我们随机抽取了100台中东仓库的库存产品，委托迪拜当地的质量监督局重新检测，结果显示，所有产品的各项指标都符合甚至超过国际标准，充电效率比标注值高出2%，接口使用寿命超过500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的记者：“至于网络上的集中差评，我们已经查明，是海湾科技市场部总监哈立德雇佣水军发布的。这里有支付记录、Ip轨迹、账号关联信息，还有哈立德与科锐公关经理的邮件往来截图，上面明确写着‘针对FANqI策划负面评论’‘举办研讨会抹黑其品牌’等内容。”
证据一一展示在大屏幕上，台下一片哗然。记者们纷纷举起相机拍照，平台代表则当场拿出手机，联系后台核实情况。阿卜杜拉脸色惨白，想要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马克则紧攥着拳头，眼神阴鸷。
“科锐作为国际品牌，在专利诉讼败诉后，不反思自身技术短板，反而联合本土品牌搞恶意竞争，这种行为实在令人不齿。”陈凡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我已经让法务团队整理好了所有证据，将向中东地区的商业监管部门提起诉讼，追究海湾科技和科锐的法律责任。同时，我们会在平台上发布澄清公告，向所有消费者说明真相，并提供无条件退换货服务——当然，截至目前，我们还没有收到任何一起真实的质量投诉。”
就在这时，孙悦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骤变，快步走到陈凡身边低声说道：“陈总，中东仓库那边发来消息，刚才有一批刚到港的货物，在清关时被海关拦下了，说是接到举报，怀疑产品存在知识产权侵权问题。”
陈凡的眉头猛地皱起。科锐和海湾科技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这边刚戳穿他们的谣言，那边就在清关环节设下了新的障碍。他抬头看向台下，记者们正等着他继续发言，平台代表也在等待他的后续回应。
而此刻，迪拜海关的监管仓库里，一批贴着FANqI商标的无线充电器被贴上了封存标签，几名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逐一核对货物信息。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马克正对着电话低声说道：“老板，第一步计划失败了，但清关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他们至少要被扣一周。另外，黑石资本那边传来消息，东南亚跨境电商峰会，他们会派人‘关照’一下陈凡……”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