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解释清楚的!
郑朝阳恨不得跳下病床,声音里带着焦灼。
......趁热吃。
她只吐出这三个字,将栗子推近些。
再不敢亲手喂他。
白玲......郑朝阳还要劝说。
哎呀,白姐回来啦?
刘会新提着暖壶走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嗯!我回来了!
白玲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轻声应着。
继续低头专注地剥着栗子,一颗接一颗。
郑朝阳急得坐立不安,却终究欲言又止。
只得默默躺回病床,皱着眉头盯着前方发呆。
刘会新感受到沉重的氛围,不敢出声,安静地坐在一旁,望着白玲的动作。
栗子在白玲手中接连剥离,一颗、两颗……直到整包剥完。
她的指尖已渗出鲜血,却浑然不觉。
剥好了,你快吃吧。她站起身,语气温柔,我去趟洗手间。
转身时,她的脚步有些踉跄,令郑朝阳和刘会新心头一紧。
快跟去看着你白玲姐!别阻拦她,但一定要确保她安全!郑朝阳急忙嘱咐。
刘会新点头追上,发现白玲并未走向洗手间,而是扶着楼梯缓缓下楼。
穿过大楼,来到后方无人的废弃角落。
刘会新悄悄跟随,躲在转角处望去——
白玲终于支撑不住,顺着墙壁滑坐在地,眼神空洞。
片刻后,压抑的啜泣声响起,渐渐化为撕心裂肺的痛哭。
呜呜……啊啊啊——
凄厉的哭喊回荡在空地上,刘会新也不禁落泪,但她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守候。
白玲比谁都清楚,陈云扬又一次误解了她。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闪过千万句辩解。
最终都化作苍白。
没人了解陈云扬对她有多戒备。
更无人知晓她当时的绝望。
郑朝阳要她去解释。
她太清楚陈云扬会如何回应。
那些解释的话,他半个字都不会信。
反而会把她的解释当作羞辱!
所以她没追上去。
选择独自咽下苦楚。
原谅我...陈云扬...求你...
对不起对不起!
撕心裂肺的哭喊划破寂静。
白玲像要把所有愧疚都吼出来。
我知道错了!
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当你妻子...
这辈子只想爱你一个人!
从来没有别人!
我始终是你的!
求你相信我...
嘶哑的嗓音渐渐消散在野草间。
她瘫坐在地上。
时而微笑时而落泪。
回忆如潮水涌来——
却发现仅剩离婚前夜的温存。
可那晚他依旧在深夜离去。
角落里的刘会新抹去泪水。
探头望向巷子深处。
白玲已经昏倒在杂草丛中。
真是郑朝阳最忠实的...
连昏迷都这么卑微啊。
陈云扬坐进车里却没有立即发动引擎。
他沉默片刻,嘴角浮现讽刺的冷笑。
白玲谄媚的笑容和亲昵举动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让他感到一阵阵反胃。
他本以为以白玲的为人,
不至于做出这种奴颜婢膝的举动,
现在看来自己错得离谱。
真是可怜又可悲......
当初你为她挡刀住院时,
她连口热水都没给你倒过!
再看看她是怎么对她的新欢——
健健康康的人被当祖宗供着!
王府井徐记的糖炒栗子,
来回要走三小时的路程,
还亲手剥好喂到嘴边。
多么讽刺的对比......
苦涩在陈云扬心中蔓延。
他为白玲挡刀换不来半分关心,
而郑朝阳却能轻易得到她的全部柔情。
爱与不爱的差距,
原来如此残酷。
也许郑朝阳更懂得讨主人欢心,
当奴才的天分更高罢了。
陈云扬不屑地撇嘴。
他很确定郑朝阳根本没病。
这两人在医院里卿卿我我,
大概是在玩什么情趣游戏吧。
他发动汽车驶向工厂。
李主任今天不随行。
日子就这样平静流逝。
陈云扬的生活规律而充实:
处理公务、接私活、
去保卫科看望陈依、
在医务室谈情说爱、
或者到广播站 ** 于海棠。
晓哥,吃葡萄。
丁秋楠端着水灵灵的葡萄走进医务室。
你喂我。
陈云扬仰起脸耍赖。
讨厌...懒死你算了...
姑娘红着脸轻轻推他。
有秋楠在呢, ** 嘛要那么勤快?
陈云扬一伸手,直接把丁秋楠拽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轻轻捏了捏丁秋楠的鼻尖,快点,秋楠喂我!
晓哥,你真是的……被人看见多不好!丁秋楠脸颊通红,却还是靠在他肩上,顺手剥了颗葡萄,仔细剔掉籽。
啊——陈云扬一口含住葡萄,连她的手指也咬了。
哎呀!你太坏了!丁秋楠猛地抽回手,羞恼地捶了他几下。
陈云扬瞧着她害羞的模样,心里越发喜欢,突然搂紧她,重重亲了上去。
唔……丁秋楠瞳孔一颤,身子发软,任由他胡来。可当陈云扬的手不安分时,她猛然清醒:等等!
陈云扬停住动作,看着她泛红的脸颊。
你会娶我吗?丁秋楠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陈云扬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丁秋楠眼神一暗,早料到这答案,心却还是揪紧了。
抱歉,秋楠,或许我不该招惹你……可日子久了,总觉得离不开你。陈云扬声音低沉,我本该早点说清楚,只是舍不得。
他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却被丁秋楠一把抓住。
我知道,她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蹭,都是我自愿的……我也舍不得你。
陈云扬默然,指尖抚过她微凉的脸庞。
丁秋楠轻声问道:晓哥,你和依依姐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陈云扬干脆地承认。
是因为白玲的事吗?丁秋楠继续追问。
不,完全不是。陈云扬神色坚定地摇头,我不会用真心去报复别人。这份感情很珍贵,我和依依青梅竹马二十年,要不是去年的误会,我们的孩子可能都出生了。
丁秋楠露出了微笑,又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们不结婚...你会不会离开我?
陈云扬直视着她:只要你不走,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甚至更久。虽然不能给你结婚证,但你可以拥有妻子的一切。
丁秋楠脸颊泛红,靠近陈云扬耳边轻语:抱我进去好吗?
陈云扬立即将她抱起,快步走进了里屋。
事后,两人相拥而卧。陈云扬提议道:秋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这样上班吃饭都方便。
丁秋楠有些犹豫:依依姐会介意吗?
她不会在意的。陈云扬温柔地吻了吻她。
那我去。丁秋楠答应了。
丁秋楠将脸颊紧紧贴在陈云扬胸口,用力磨蹭了几下。
她紧咬嘴唇,目光坚定地点头道:
“好!”
陈云扬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握住她的手柔声保证:“别担心,住在我这儿,一定比你在家更自在。”
“你的房间早收拾好了,二十七平的侧室,床又大又软。”
“卫浴齐全,洗漱方便,拎包就能入住。”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指尖,忽然眨眨眼:“其实连包都不用拎——周末带你去挑新衣裳。”
指尖被陈云扬反复轻吻时,丁秋楠耳尖泛红,轻声嗔道:“晓哥,你是不是早就盘算着……把我拐过来?”
“从见你第一面就想了。”陈云扬抚过她绯红的脸颊,声音渐低,“这些日子每天盯着你瞧,越瞧越挪不开眼……”
他忽然凑近她耳畔:“方才你要走,我都想直接把人扣下,生米煮成熟饭算了。”
“坏死了……”丁秋楠攥拳捶他肩膀,却仰头将吻落在他下颌。
陈云扬翻身将她笼在身下,笑声带着得意:“不喜欢?”
“喜欢的……”她躲进他颈窝的瞬间,发丝垂落成帘。
隔壁屋突然爆发出欢呼。
“脂肪肝全好了!师姐今天起能开荤了!”陈云扬刚宣布完诊断结果,陈依就尖叫着扑来,像树袋熊般挂在他身上连亲好几口。
转头又搂住丁秋楠吧唧亲响,直到——
“啪!”
陈云扬一掌拍在她后腰上。
“偷吃红烧肉的事儿当我不知道?”他挑眉看着僵住的师姐,“上礼拜三厨房少的那碗肉,碟子还在你床底下呢。”
陈云扬把陈依搂在怀中,轻轻捏着她的鼻尖。
哼!这算什么!
我一次能吃下两只烤鸭!
之前那几次,我才吃了多少!
陈依气鼓鼓地 ** 。
你就知道胡吃海塞,等长胖了看你怎么办!
陈云扬的手探进衣襟,轻柔地揉着陈依平坦的小腹。
说来也怪。
陈依天天暴饮暴食。
腰肢却依旧纤细如柳。
四肢和脸颊也不见丝毫赘肉。
整个人仿佛被定格般,永远保持着完美体态。
哼!你要负责!
要是我胖了都赖你!
陈依赖在陈云扬怀里,小嘴还是闲不住。
时不时从零食盒里摸出虾条塞进嘴里。
同时享受陈云扬的腹部按摩。
好,都怪我。
明天就断了你的零食供应!
陈云扬故意板着脸威胁。
不行!陈依顿时急了。
一把将零食盒抱在胸前。
警惕地瞪着陈云扬。
阿晓,你敢断我的零食!
我就十天...呃,五天...算了,三天好了!
三天不让你碰我!
她装出凶恶模样。
最后却自己先泄了气。
但依然倔强地盯着陈云扬。
陈云扬被她可爱的样子逗乐,低头狠狠亲了她一口。
亲得她晕头转向。
看到旁边眼巴巴望着他们的丁秋楠。
顺手也将她拉过来在唇边轻啄。
丁秋楠羞红着脸偷笑。
三人又嬉闹了一阵。
陈云扬站起身。
你们自己玩吧。
我去准备药浴。
说着往浴室走去。
那...我也回去冲个澡!
陈依眼珠一转,也跟着往外跑。
我想去大浴池泡会儿。
丁秋楠立即会意。
红着脸小声说。
好啊秋楠!你学我!
陈依拦住丁秋楠。
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依依姐...
两个姑娘打打闹闹地离开了房间。
陈云扬望着她们的背影,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眼中闪过炽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