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柱子，你、你怎么在这儿？”
三大爷一下子懵了。
他今天刚把工业券换成钱正高兴着，听见邻居聊起何雨柱买自行车的事，就跟着一起说几句闲话，哪知道本人就在旁边。
“我为什么在这儿？你在这院住几十年了，你不知道吗？”
何雨柱瞪大眼睛看着三大爷，冷冷一笑。
这家伙刚才还得意洋洋地笑话他，现在怂成这样，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他哼了一声：
“我命不好，在这四合院住了二十多年，你问我为什么在这儿？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三大爷慌了，赶紧认错，“我刚才随口说的，我道歉，对不起啊！”
“哼，算你识相。”
何雨柱见阎埠贵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忽然就不气了。
跟这种人计较，实在掉价。
他抓着三大爷衣领的手一松，轻轻一推。
三大爷站不稳，踉跄中被旁边的花盆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三大爷一声都不敢吭，一脸憋屈地想爬起来，可前些天被踩的脚还没全好，一动就疼得他叫了一声，又跌了回去。
“老阎，你这是怎么了？”
三大妈听见外面的响动，赶紧走出来看，却瞧见他摔在了花草丛中，大吃一惊，马上上前扶他起来。
“没事，是我不小心绊倒的。”
三大爷赶紧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一句也不敢提何雨柱。
三大妈纳闷地问：“可我刚才明明看见是……”
“杨瑞华，你是不是老花眼了？”
三大爷直接喊了她的名字，打断她的话，还用力捏了下她的手臂，示意她别乱说。
“哈哈哈……”
旁边看热闹的人顿时哄笑起来。
“以后再听见你在背后瞎说，我的拳头可不认人。”
何雨柱看着阎埠贵这副怂样，又警告了一句。
“不、不会了，不会了。”
三大爷赶忙点头哈腰，赔着笑脸。
“哼！”
刚才还在说何雨柱闲话的那些人，转眼都纷纷指责起三大爷来。
等他们还想问贾梗朝阳菜市场黑市里哪个票贩子能交易时，发现贾梗已经走了。
何雨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跟阎老抠这种人置气，实在有点欺负人。
像阎埠贵这样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早晚有一天会栽在自己的算计上，自作自受。
跟这种人计较，反而显得自己掉价。
要知道，自己可是给大领导和上级做过菜的人，格局不该这么小。
见棒梗推着自行车离开，他也没再理会这帮人，跟着走了。
贾梗一进中院，就看见他妈歪歪扭扭地骑着自行车，一副快要倒的样子，但两手紧紧握着车把，摇摇晃晃地竟没摔下来。
两个妹妹跟在车后面追，笑得特别开心。
他没去打扰妈妈学车，推着车朝两个姐姐那边走去。
“棒梗，回来啦！”
秦京茹一早就看见他和柱子进院子了。
“小姨，我妈该不会是你教的吧？”
贾梗笑着问。
“我可没这本事，是雨水和海棠教的。”
秦京茹摇摇头，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姑娘。
“棒梗，这就是你要买的富强粉啊？这么多！”
何雨水一眼看到车篮子里鼓鼓囊囊的面粉袋，上前一提，沉甸甸的，怕是有二十斤重。
对于教会秦姐骑车这件事，她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觉得骑车其实挺简单的。
“嗯，还买了些鸡蛋，都很便宜。”
贾梗向几人解释。
之前送两个姐姐去后山时，他就说过要去买点便宜的粮食。
“哇，鸡蛋也这么多啊！”
于海棠上前帮着解开袋子，一瞧里面便惊呼出声。
秦京茹同样觉得稀奇，但她没忘工业券的事，转头问何雨柱：“柱子，我听我姐和你们工友说，用工业券也能买自行车？你手上也有不少工业券吧？”
“是啊。”
何雨柱这回倒坦然了，他懂妻子的意思，便实话实说，“我们这车确实买贵了，现在买能省不少。”
“哦。”
秦京茹虽然早有准备，心里还是闷闷的。
几十块呢，可是柱子半个月的工资了。
“一张工业券也就七八毛，还能更便宜，加上我自己的几张，算下来最少能省二十块。”
何雨柱干脆摊开来讲，也算是让自己彻底认了。
“能省这么多？！”
何雨水听得愣住了。
她这两天帮棒梗买了四辆自行车，那棒梗岂不是亏得更多？
想到这儿，她的脸色不太好了。
于海棠也怔住了，脸一阵白。
这两天帮棒梗跑腿买车，她知道棒梗拿去换人参的自行车有十几辆，那不等于多花了二百多块吗？要是现在去换，能省出一辆新车的钱啊。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贾梗。
贾梗立刻感受到她们目光里的意思——是觉得他亏大了。
他微微笑着摇头，示意她们别在意。
但效果不大，何雨水和于海棠仍旧神色沉重，觉得棒梗不仅亏了钱，昨天还给了她们不少劳务费。
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把钱退回去。
“哎，别太往心里去，说不定自行车还会涨价呢。”
何雨柱见大家情绪低落，知道他们都觉得亏，便笑着打圆场，“这话是棒梗刚才跟我说的。”
“何叔，我那都是随口说的。”
贾梗怕万一真涨价了反而引人怀疑，更何况两个姐姐是陪他一起去买车的。
他不想太惹眼，就笑着解释：“我是看何叔心情不好，逗您开心，怕影响今晚做菜嘛。”
“好你个小子，原来是骗我的啊……”
何雨柱一听，刚才平复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噗嗤。”
秦京茹被贾梗的话逗笑了，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她也想通了，既然已经买了、付了钱，又不能退，再纠结只会让四合院的人看笑话。
别人肯定会说“买贵了还装阔”
“得意什么，还不是吃了大亏”
之类的话。
既然如此，不如坦然接受。
何雨水和于海棠相视一笑，了解实情的她们心里并不像表面那么轻松。
“儿子，我骑得还行吧？”
“谢谢，谢谢！”
两人没料到贾婆婆会给她们包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要知道，贾张氏以前对她们可不算客气。
“趁热吃，我再去拿几个。”
贾张氏笑容满面。
毕竟这两个姑娘每天陪孙子一起上下学，下午还能带几只野兔回来，招待得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姐，今天收获不错啊。”
贾梗边吃边说。
他觉得奶奶态度转变，八成是因为兔子——奶奶这人向来挺现实的。
“是啊，比昨天强多了！”
何雨水松了口气。
昨天只抓到一只兔子，她差点以为后山的兔子都快被抓光了。
“这两只都挺肥的，我估摸着每只得有四斤重。”
于海棠也很满意，早就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哪怕只抓到一只她也知足。
两人确实饿了，三两口就把包子塞进了嘴里。
中午帮棒梗弄自行车，根本没顾上好好吃饭。
“哥哥快看！你的自行车上电视啦，哈哈哈……”
正看电视的小当突然扭头，乐不可支地朝贾梗喊道。
贾梗一脸困惑：我的自行车上电视？
他转头看向小小的屏幕，只见字幕写着：“经国务院批准，自行车在全国有条件地区实行高价政策”
。
字幕后面还配了他那款自行车的图片。
紧接着，主播开始列举实行政策的地区，其中就包括京城。
“哈哈哈，哥哥，你的自行车怎么跑电视里去啦？”
小槐花也反应过来，笑得前仰后合。
“啊？这……这！”
贾梗看得目瞪口呆。
他刚把手里所有的自行车票都换成了自行车，这就涨价了？
上周日在大领导书房里看到的红头文件，终于落地实施了。
虽然只提到了自行车，没提手表，估计手表政策还得再等等。
“棒梗，你、你说对了……自行车真、真的涨价了……”
何雨水惊得合不拢嘴。
刚才大家还笑话他骗何雨柱呢，没想到转眼就成了真。
“棒梗，那、那你岂不是亏大了……”
于海棠也看傻了。
自行车真的涨价了，她立刻想到这两天棒梗经手的十几辆自行车——这么一算，亏的可不止两百，怕是还要多得多。
按照这个高价政策，肯定不是只涨个几块几十块，那根本算不上高价，完全有可能涨上百元。
“棒梗，这、这……”
何雨水也想到了这点，一时语塞。
那么这两天用自行车兑换的人，可就赚大了。
别人大赚，自己就等于大亏。
“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贾梗立刻明白两人是觉得自己亏了，刚想解释，就朝她们使了个眼色，她们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饿了吧，你们再吃点。”
秦京茹看到贾婆婆又拿着碗回来，立刻殷勤地上前帮忙。
见三人都盯着自己看，表情不太对，她笑着问：“怎么了？”
“嫂子，如果我说自行车真的涨价了，你信吗？”
何雨水没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这怎么可能？”
秦京茹摇头笑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想让我放宽心，对吧？我没事，放心吧。”
“如果是真的呢？”
一旁的于海棠也问。
秦京茹拿着包子点点头。
“真的就太好了！”
秦京茹笑了，但心里仍觉得不可能。
哪会刚买完自行车就涨价？说不定得过几年才涨呢。
她只希望自己花的200多块钱别亏本就好。
看三人的表情，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估计又是逗她玩的。
“小姨，是真的。
刚才电视上播新闻说了。”
贾梗没反问，直接告诉了她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