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楼空?!”
陈序的心猛地一沉,拳头不自觉攥紧。对方的速度和狠辣,超出了他的预期。这绝不仅仅是警告,这是赤裸裸的灭口和清除证据!
“现场可留下什么线索?”陈序强迫自己冷静,追问杜衡。
杜衡摇头:“铺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但没打斗痕迹。邻居只说那伙人穿着普通,但动作利落,不像寻常地痞。”
“系统,”陈序在心中急令,“扫描‘老鬼’画像铺,寻找残留能量痕迹或特殊微量物证!”
【扫描中……】
【发现微弱能量残留,与之前黑羽镖、木簪残留能量特征相似度78%。】
【发现微量特殊粉尘,与周康案中空白纸条显影物质成分一致!】
果然是同一伙人!清风会!
他们抢先一步,带走了“老鬼”,销毁或拿走了周康可能留下的证据!这条至关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陈序脸色铁青,一股怒火在胸中翻涌。对手的狡猾和凶残,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大人,现在怎么办?”韩昶焦急地问道,拳头捏得发白。
陈序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他们越是想掩盖,越是证明周康拿到的东西足以致命!‘老鬼’这条线不能放弃!杜衡,加派人手,在全城秘密寻访‘老鬼’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同时查那伙人的去向!”
“是!”杜衡领命,匆匆而去。
陈序知道,这如同大海捞针,但他不能放弃任何希望。
就在他凝神思考下一步对策时,一名衙役拿着一封密封的信件快步走了进来。
“大人,有您的信,是从钱塘县加急送来的。”
钱塘?陈序微微一怔,接过信件。火漆封口上,印着一个独特的漕帮标记。
是石猛!
他立刻拆开信件,快速浏览起来。信是石猛亲笔所写,字迹略显潦草,透着焦急。
“陈大哥亲启:见信如晤。自大哥高升临安,漕帮上下皆感念恩德。然近日帮中连遭蹊跷之事,运河货运屡被拦截盘查,借口繁多,数批紧要货物被无理扣押,损失惨重。更有几名兄弟因理论几句,便被官差打伤扣押。小弟多方打探,隐约得知,似是临安方面某位大人物的意思,意在打压我漕帮,或逼我等就范。小弟深知大哥在临安亦不易,本不该叨扰,然此事关乎漕帮存续,小弟实在束手无策,恳请大哥施以援手,查明缘由,或代为周旋。弟,石猛,拜上!”
信的内容不长,但信息量巨大。
官方势力刻意刁难漕帮?扣押货物,打伤帮众?
陈序的眉头紧紧锁起。石猛是他重要的盟友,漕帮更是他情报网络和物资运输的关键一环。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而且, timing 太巧了!
他这边正在全力追查科举案和清风会,那边漕帮就出了事,还是“临安方面某位大人物”的意思?
是巧合?还是……调虎离山?或者,是对方察觉到了漕帮与他的关系,故意敲打,意在警告他,甚至切断他的臂膀?
“陈大哥,怎么了?石猛那边出事了?”韩昶见陈序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道。
陈序将信递给他和刚返回的杜衡。
韩昶一看就炸了:“他娘的!哪个王八蛋敢动咱们漕帮的兄弟!陈大哥,让我带兄弟们回钱塘,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找茬!”
杜衡则显得更为冷静:“大人,此事颇为蹊跷。漕帮掌控运河货运,一般官员巴结还来不及,怎会无故刁难?除非……触及了更大的利益,或者,是冲着你来的。”
陈序点了点头,杜衡的分析与他不谋而合。
“无论是哪种可能,漕帮之事,我必须管。”陈序沉声道,“石猛于我有恩,漕帮更是我们在运河上的眼睛和手臂,不能有失。”
他略一沉吟,迅速做出决断:“杜衡,你经验丰富,对钱塘和漕帮都熟悉。你立刻带一队精干人手,轻装简从,秘密返回钱塘,协助石猛稳住局面。明面上,就以探亲或公务为由。暗中查明,究竟是哪方势力在背后指使,他们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大人!”杜衡抱拳领命。
“韩昶,你留在临安,继续追查黑羽镖和‘老鬼’的下落,同时保护好李瑾父子。科举案的线索不能断!”
“明白!”韩昶重重点头。
“我这就去请示府尹,找个由头让你南下。”陈序对杜衡说道。临安府推官派人去下属县“巡查公务”,倒也合情合理。
安排妥当,陈序看着窗外,目光深邃。
临安城的这盘棋,越来越复杂了。清风会在暗处虎视眈眈,科举黑幕盘根错节,如今又有人对漕帮下手……
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风暴的中心,四周暗流汹涌。
而杜衡即将带回的消息,或许将揭开这重重迷雾的一角,甚至可能将漕帮的麻烦,与临安城内的某些势力……乃至清风会,直接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