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桉深吸口气,抬脚上前两步,准备揭开那个女人的真面目,看看到底是谁。
严铭下意识的不想被她发现自己这么糟糕的一面,她看不到人,看不到伤痕,他还可以解释。
看到了,怎么办?
认定他是个辫太,是个心狠手辣的……
不行,绝对不行。
严铭挡在她面前,说什么也不让开。
求求你了,别看……
他没想做坏事,没有想动手的,都是周舒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他太生气了,才没有控制住。
这不是他的本意。
祝卿桉抬眼,觉得眼前的人陌生的让她不可置信。
从来都是护着自己的严铭,竟然有一天会为了保护别的女人,对她翻脸。
她不再是他心里独一无二的特殊存在,也不再是他的偏爱。
可笑的是,她真的想给他机会,跟他结婚的。
却被现实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失望的看着严铭,往日里鲜活明亮的眼睛里,慢慢盈满了控诉。
严铭偏头,手指微微发颤,呼吸与心跳交织。
他不敢去看祝卿桉的眼神,怕她失望,怕她害怕,更害怕她对自己失望。
“分手!”
嗡……
大脑轰鸣一声,紧接着什么也听不清,但是他又十分明确祝卿桉说的是什么……
他甚至不敢去重复那两个字。
她的话犹如千斤重,狠狠的砸在了严铭心上,他闭上眼睛,慢慢的攥紧手心。
还是被抛弃了。
眼前的人变幻成虚无缥缈的影子,严铭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张不开嘴。
他直愣愣的盯着地面,试图逃避。
他不想看到祝卿桉疏离害怕的眼神。
祝卿桉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严铭的挽留,只看到他沉默冰冷的盯着地面,连解释也不愿意。
自嘲的笑了笑,心口麻木,她就不该对男人抱有期待,转身离开。
有了新欢,就把她忘记了一干二净,怕不是还觉得心烦,扰了他的好事。
严铭伸手想要去拉她,耳边却响起刚才那句“脏。”
手就这么僵硬在半空中,眼神痛苦的看着祝卿桉离开,心像是被挖了个窟窿一般。
不能死!
周舒云她不能死!
只要她没死,他就不是噶人犯,桉桉就不会讨厌害怕他。
他还有机会。
严铭转身去查看周舒云的状况。
祝卿桉走到门口,偏头就看到了严铭奔向另一个女人的那一幕。
抬脚出门,粉白的小脸冷傲的紧绷着,眼中闪过愤怒。
严铭,我不会放过你的。
从来都是她祝卿桉不要别人,别人竟然敢背叛她。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她的东西永远都是她的,即便是毁了,也应该属于她。
目光落在仓库旁的易燃物上……
……
祝卿桉前脚刚走,后脚仓库就起了大火,严铭犹豫着要不要把人搬出去,一时之间竟不明白桉桉的意思。
她是想帮自己毁尸灭迹么?
尽管看到了这样一幕,她害怕却还是选择站在自己这边么?
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还在仓库里面的严铭,此刻已经开始感动的热泪盈眶。
周舒云被烟雾呛醒,她没有被掐死已经是命大了,她可不想在体会一次濒临死亡的感觉。
睁开眼睛刚想逃跑就跟严铭大眼瞪小眼。
周舒云就犹豫了一秒钟,撒开脚丫子就冲了出去,笑话,不跑准备被掐啊。
思来想去,严铭决定再看看情况。
他做事应该再谨慎一些的。
这次先放过周舒云。
祝卿桉回去发了好大的脾气,亦或者是祸不单行,所有让她不顺心的事情全部都一拥而上找上了她。
顾母阮弯找过来时,祝卿桉正在跟一群人商量着什么,面色平静,眼神冰冷。
听到有人叫她时,苍然回头,目光中的寒意还未曾收回,便跟阮弯撞了个正着。
阮弯愕然,眼前的姑娘不过十之八九,长的貌美动人,恍若仙子。
可眼睛中散发的恶意,让人退避三舍。
祝卿桉打了个手势,让众人等等自己。
抬脚朝着阮弯走去,两人来到旁边的小吃摊,落座。
阮弯如坐针毡,看哪里都带着嫌弃。
跟祝卿桉曾经的样子如出一辙,不过她现在是要当祝老板的人,体察民情是她应该做的事情,早就克服了这种心理。
祝卿桉乖乖软软的坐在自己面前,阮弯盯着她那张脸,一时间忘记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祝卿桉自知她不会吃这里的东西,索性买了瓶水递过去:“喝点?”还是礼貌的问了一句:”吃的惯外面的么?”
阮弯盯着她的嘴巴一时出神,完全没听进去她说了什么,水到面前,自然接过……
啪的一拍脑门,才回过神来,想起今天的目的:“这里是一万块钱,离开我儿子。”
祝卿桉挑了挑眉,看向对面前年轻的漂亮妇人,眉宇间有三分熟悉。
猜测:“顾夫人?”
阮弯得意的轻哼一声,在京市,谁不知道她顾家,家大业大!
“好啊。”
祝卿桉果断答应,反倒是引的阮弯不确定了,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她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仓促之间想要喝口水,摸了两下瓶子,没打开,又默默放了回去。
这一幕落在祝卿桉眼里,她低声笑了笑,后背靠坐在椅子上,单手拿启子撬开了瓶盖。
眉头一扬,递过去:“嗯?”
阮弯心口砰砰重跳了两下,接过抿了一小口,心中感叹,这姑娘人不错。
接着便听到,祝卿桉语出惊人道:“你说的是哪个儿子?”
手中攥着厚厚的纸包,打开瞥了一眼,哇~
都是钱。
“咳咳咳……咳咳!”
阮弯被水呛到,祝卿桉贴心的递上纸巾。
缓过来后的阮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祝卿桉:“那,那个儿子?”
她仔细品读这句话,最后生无可恋的问:“顾漆年,也跟你有关系?”
祝卿桉哦了一声,支着脑袋笑咪咪的看她:“你说的是为爱做三的顾漆年呀,很抱歉呢,我拒绝过他,可是他非要缠着我,我也没办法。”
“你竟然占了他们兄弟两人!”阮弯刷的一下站起来,气愤的指着她:“你……你……”
阮弯向来好教养,骂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