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紫禁城的宫墙,延禧宫宫门便换了番肃穆景象。二十名身着玄色甲胄的禁军手持长枪,整齐列于宫门两侧,甲胄上的铜钉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光,连呼吸都透着军人的沉稳。禁军统领李将军一身戎装,腰佩长刀,亲自坐镇在宫门前的石墩上,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往来宫道。
“李将军,这是要往延禧宫送参汤的御膳房太监,您过目。”小太监捧着食盒,战战兢兢地递上腰间的腰牌,声音都带着颤音。李将军接过腰牌,仔细核对上面的刻字与内务府的印鉴,又掀开食盒检查片刻,确认无误后才挥手放行:“进去吧,出来时需交还腰牌登记。”
这是康熙连夜下的旨意——派禁军严守延禧宫宫门,凡出入者,无论是嫔妃宫女还是太监杂役,皆需持他亲笔手谕或内务府加盖印鉴的腰牌,缺一不可。连惠妃、宜妃等高位嫔妃派人探望,都被李将军以“无皇上手谕,不敢放行”为由拦在宫外。
“将军,宫里那位可是惠妃娘娘的贴身宫女,您真要拦?”身边的副将低声问道,目光落在宫道尽头那抹粉色宫装的身影上。李将军神色未变,语气斩钉截铁:“皇上有旨,无关人员不得入内。惠妃娘娘若有要事,可请皇上手谕,否则便是天王老子来,也不能破了规矩。”
那宫女正是惠妃派去打探消息的,见禁军拦得严实,连宫门都近不了,只能悻悻返回储秀宫。“娘娘,延禧宫门口全是禁军,李将军亲自坐镇,别说进去了,连靠近宫门都难!”宫女跪倒在地,语气满是无奈,“御膳房的人进去都要查三遍腰牌,咱们根本没机会打探。”
“废物!”惠妃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青瓷碎片溅了一地,滚烫的茶水浸湿了裙摆也浑然不觉。她原以为康熙只是口头护着闻咏仪,没想到竟动了真格,派禁军守宫——这分明是在告诉整个后宫,谁也不许碰闻咏仪一根汗毛,否则便是与他为敌。
身边的嬷嬷连忙上前搀扶:“娘娘息怒,仔细伤了身子。皇上如今心思全在闻氏和龙裔身上,咱们此刻硬碰硬,只会引火烧身。不如先忍忍,等她生产后再做打算。”
惠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她知道嬷嬷说得对,康熙的态度已如此明确,再轻举妄动,不仅扳不倒闻咏仪,反而会连累自己。可一想到闻咏仪即将诞下皇嗣,甚至可能封妃,她便如鲠在喉,却也只能恨恨道:“罢了,让底下人都安分些,别再往延禧宫凑了。”
延禧宫内,闻咏仪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透过窗棂看着宫门外的禁军。长枪林立的身影虽隔着一段距离,却像一道坚实的屏障,将所有暗流涌动都挡在了宫外。她指尖摩挲着手中的《产后调理手册》——这是从系统商城兑换的,里面详细记载了产后饮食、伤口护理、恶露排净等注意事项,书页边缘已被她翻得有些毛糙。
“娘娘,您看这禁军守着宫门,往后再也没人敢来捣乱了。”春桃端来一碗灵泉水冲泡的红枣茶,语气带着雀跃,“方才御膳房送参汤的太监说,连惠妃娘娘的宫女都被拦回去了,这下您可以安心待产了。”
闻咏仪接过茶盏,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暖意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笑着点头:“皇上这般安排,倒是省了不少心。”嘴上虽这般说,心中却清楚,康熙的重视既是庇护,也是责任——她必须平安诞下孩子,才能不辜负这份信任。
她翻开《产后调理手册》,目光落在“新生儿护理”那一页,上面画着婴儿包裹的正确手法,还有脐带消毒的步骤。指尖划过书页上的插画,腹部突然传来一阵轻柔的胎动,像是两个孩子在回应她的期待。闻咏仪低头抚摸腹部,眼底满是温柔:“再等等,娘很快就能见到你们了。”
宫门外的禁军依旧肃立,阳光渐渐升高,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延禧宫内一片平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宫女走动声,还有闻咏仪轻声诵读育儿典籍的声音。所有的暗流与算计,都被挡在了那道由禁军筑起的屏障之外,只剩下安心的等待——等待新生命的降临,也等待属于她和孩子们的,崭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