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京城,秋意已染透永定河畔的柳叶。通州码头边,一艘挂着大清龙旗的官船缓缓靠岸,甲板上,灵汐穿着一身藕荷色宫装,发间系着的明黄色流苏随海风轻晃,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巴掌大的银盒——里面装着临摹的星芒纹图纸,是她此次倭国之行最珍贵的收获。
“灵汐姑娘,闻皇贵妃已在码头等候!”侍卫长李忠快步上前,声音带着几分激动。灵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码头的柳树下,闻咏仪身着石榴红宫装,正含笑望着她,身边还站着胤珩与灵玥。
“母妃!”灵汐快步走下跳板,扑进闻咏仪怀里,将银盒悄悄塞进她手中,“我找到第二处纹路了,都画在纸上了。”
闻咏仪握紧银盒,指尖传来图纸的质感,心中一暖,轻声道:“回来就好,路上辛苦了。”
回宫的马车上,灵汐将在倭国皇宫秘室的发现一一细说:星芒纹的形态、温和的能量残留、德川雅子的话,还有“两处印记同源而异形”的线索。闻咏仪静静听着,偶尔点头,心中已开始盘算如何将这第二处裂隙信息融入后续的探查计划。
次日一早,康熙便在养心殿召见了灵汐。御案上放着礼部递上的《倭国通商事宜总结》,康熙翻到最后,抬头看向灵汐,笑道:“听说你在倭国不仅帮着谈成了通商,还发现了两处古迹?银矿山洞的纹路,还有皇宫秘室的印记,都很有意思。”
灵汐心中一动,知道是礼部官员在总结中提了一句“灵汐姑娘留意倭国古迹,记录数处奇异纹路”,连忙躬身回道:“回父皇,只是偶然看到,觉得纹路特别,就画了下来,算不得什么重大发现。”
“怎么不算?”康熙放下奏折,语气带着赞许,“如今大清与倭国通商,多了解他们的历史古迹,也能增进两国了解。朕命你,把你在倭国看到的古迹、纹路,整理成一本《倭国古迹调查报告》,详细写写位置、纹路样子、当地传说,存档礼部,也给往后出使的官员做个参考。”
灵汐心中一紧——父皇要她写报告,若是如实描述“温热能量”“时空裂隙”,定会引起恐慌;可若是完全不写,又怕被察觉异常。她快速思索片刻,躬身应道:“儿臣遵旨!只是儿臣年纪小,对古迹了解不多,报告里只写看到的样子和听来的传说,会不会太简单了?”
“简单些无妨,贵在真实。”康熙笑着摆手,“就按你看到的写,不用添油加醋。比如那纹路,是螺旋的还是放射的,画个简图附在后面;传说呢,就写当地人怎么说的,不用深究真假。”
离开养心殿,灵汐立刻赶往储秀宫,将康熙的旨意告知闻咏仪。“母妃,父皇要我写调查报告,不能提能量和时空裂隙,怎么办?”
闻咏仪早已想好对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空白宣纸,铺在桌案上:“你就按‘孩童视角+通商附记’的思路写。比如银矿山洞,就写‘位于九州岛银矿附近,岩壁有螺旋纹,当地人称是古代采矿留下的标记’;皇宫秘室,写‘御书房地下有秘室,石台上有星芒纹,倭国公主说曾是皇室祭祀用的图案’。”
她顿了顿,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两个简易的纹路简图:“简图只画外观,不标细节;至于能量残留,提都不要提——你是‘偶然发现’的孩童,不懂什么‘能量’,只记看到的景象,最合理。”
灵汐茅塞顿开,接过纸笔,趴在桌案上开始撰写报告。她先写通商过程,再在末尾加“附:倭国古迹偶记”,用稚嫩却工整的字迹描述两处纹路的位置、外观,附上简图,传说部分则简化成“当地人有零星传说,具体已不可考”。
写好后,闻咏仪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涉及“能量”“时空”的字眼,才点头道:“这样就好。既完成了父皇的旨意,又隐藏了关键信息,旁人看了只会觉得是孩童随手记录的古迹,不会多想。”
次日,灵汐将《倭国古迹调查报告》呈给康熙。康熙翻看后,满意地点头:“写得很细致,简图也画得清楚。就按你说的,存档礼部,往后谁要了解倭国古迹,翻这本报告就能知道。”
报告存档的消息传到廉亲王府,胤禩让人去礼部借来了副本。他翻看至“古迹偶记”部分,看着螺旋纹与星芒纹的简图,眉头微皱:“不过是两处古代纹路,灵汐特意写进报告,未免太过小题大做。”心腹林忠附和道:“许是小孩子觉得新奇,才记下来的,掀不起什么风浪。”胤禩想想也是,便将报告丢在一边,不再关注。
储秀宫内,闻咏仪从银盒中取出星芒纹图纸,与之前的螺旋纹图纸并排放置。阳光透过窗棂,照亮了两张截然不同却能量同源的纹路,她轻声对灵汐道:“你做得很好,既没引起怀疑,又保住了关键线索。接下来,我们要找的第三处裂隙,或许就在漠北或岭南,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灵汐点点头,目光落在图纸上,眼底满是期待。她知道,这本看似普通的《倭国古迹调查报告》,不仅瞒过了朝堂众人,更守护了时空裂隙的秘密——而这秘密,终将在集齐三处印记的那一天,绽放出解开一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