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四十三分，写字楼的灯还亮着。
陈默刚把ppt做到第七页，手机“叮”地弹出一条推送：【本地生活圈】震惊！网红奶茶竟检出一级致癌物？长期饮用恐致肝损伤！
他手指一顿。
下一秒，微信、微博、抖音接连炸开。关键词#默意奶茶有毒#冲上同城热搜第三，点进去全是同一批公众号发的文，标题一个比一个吓人，配图是一张模糊的检测单，还有个短视频，拍的是个女孩喝完奶茶后干呕的镜头。
“假的。”沈知意凑过来一眼就认出来，“这视频是剪辑的，前半段是外卖小哥送奶茶，后半段是去年某医院急诊科的公开素材。”
陈默没说话，直接调出后台数据。
三十家门店，半小时内订单取消率71%，客流量断崖式下跌。外卖平台评分从4.9掉到3.5，还在往下走。有条评论写着：“刚喝了一杯，现在在医院洗胃。”
“放屁！”沈知意火了，“我们所有原料都是当日配送，每批都有第三方检测报告，谁敢说有问题？”
陈默打开系统记录，对比时间线。威胁短信是01:19发的，第一条造谣文章发布时间是01:23，间隔不到十分钟。传播矩阵清一色营销号，文案高度雷同，评论区全是“早就觉得甜得不正常”“孩子喝了拉肚子”这种统一口径的水军话术。
“动作这么快，资源这么集中……”他冷笑，“除了周执言，没人能调动这么多媒体渠道。”
沈知意立刻翻出之前秦豹起诉那会儿的新闻记录，果然，当时最早带节奏的两家自媒体，背后注册公司都和执衡律所有关联。
“他不敢碰你手里的药企证据，就转头搞我们？”她咬牙，“拿食品安全当刀，割老百姓的信任？”
“典型的老套路。”陈默靠回椅子，“先造势，再施压，等你慌了，他就顺势逼你低头。上次用秦豹，这次用媒体，换汤不换药。”
沈知意盯着屏幕，突然发现不对劲：“等等，这些号发完就沉了，但转发主力是几个百万粉的健康博主。他们不可能白帮忙……有人在砸钱推流。”
陈默立刻调出社交平台的热度模型，反向追踪流量来源。果然，多个大号的转发时间集中在01:30到01:45之间，且同步出现了相似的直播预告：“今晚三点，揭秘网红奶茶黑幕”。
“不是自发传播。”他敲下结论，“是付费投放+KoL联动，标准的舆论战打法。”
沈知意眯起眼：“他想一夜之间把‘默意’变成毒奶茶代名词。”
陈默没回话，而是打开内部供应链系统，逐一核对今日所有门店的原料批次、质检编号、冷链记录。每一项都合规，每一份报告都能溯源。他又连上监控，抽查三家店的操作流程，无一人违规添加。
“我们没问题。”他合上电脑，“问题出在别人想让我们看起来有问题。”
沈知意马上行动，登录品牌官微后台，开始整理过往的官方检测证书、顾客好评截图、合作供应商资质。她一边传图一边念叨：“等会儿发声明，附证据链，看谁还敢乱咬。”
陈默拨通助理小李的电话。
“立刻调取今天所有门店的客流数据、退货详情、顾客投诉原声。重点查有没有人拿着‘检测报告’来闹事，或者拍视频取证。”
“老板，现在外面都在传……我们要不要先关店避风头？”
“关店就是认怂。”陈默声音很稳，“从现在起，所有店照常营业，所有订单照常接，谁要退就退，但必须告诉顾客——我们不怕查，随时欢迎监管部门突击检查。”
电话挂断，沈知意抬头：“你真打算硬扛？”
“扛不住也得扛。”陈默看着不断跳红的舆情数据，“他们选这个时间发难，就是赌我刚忙完药企的事，精疲力尽，反应不过来。可他们忘了——”
他手机震动，逆袭盲盒弹窗跳出：
【检测到品牌危机】
【是否开启紧急支援？】
选项只有两个：【是】【否】
他点了【是】。
界面一闪，跳出一行字：
【获得线索：明日抽检机构名单（含内部编号）】
【提示：有人买通了第三方，别信表面报告】
陈默眼神一冷。
果然，连质检环节都被盯上了。
他立刻把这份名单存进加密文件夹，顺手设了个自动转发程序：如果明天下午五点前他没手动解除，这份名单就会群发给全市所有主流媒体。
“你又在搞定时炸弹？”沈知意瞥见操作。
“这次不是警告。”他说，“是保险。只要我还站着，他们就别想用假报告把我们钉死。”
沈知意忽然笑了下：“你知道吗？刚才我刷到一个评论，说‘默意奶茶喝多了会变傻’。”
“然后呢？”
“我回他：那你从小喝到大，难怪现在这样。”
陈默愣了两秒，笑出声。
笑声没持续多久，小李的汇总报表来了。
全国三十家门店，平均客流下降82%。某加盟店主打电话来质问是不是真用了工业糖精，语气激动，差点要解约。外卖平台出现多起“集体差评”，内容几乎一样：“喝完头晕，怀疑加了违禁药。”
陈默打开公司内部群，发了条消息：
“默意奶茶所有产品经正规检测，安全可证。目前遭遇恶意造谣，我们已启动法律程序，敬请各位坚守岗位，勿信谣言。总部会承担所有损失，不会让任何人背锅。”
消息发出三分钟，群里陆续回复“收到”“挺住”“我们信你”。
沈知意靠在他肩上，声音轻但清楚：“他们越怕你揭真，就越要用假来压你。”
陈默点头，眼神越来越冷：“那就看看，是谁先崩。”
他重新打开ppt，继续标注药企造假的关键漏洞。一边改，一边对沈知意说：“等天亮，我把这份材料发出去。他们想用舆论淹我们，我就用真相砸回去。”
沈知意拿起手机，开始联系之前合作过的食品安全部门记者，准备提前通气。
陈默盯着屏幕，忽然发现一件事。
那些转发最猛的健康博主，个人主页最近都更新了同一家体检中心的广告，而那家体检中心的法律顾问——正是周执言。
“原来不止是媒体。”他低声说，“他是要把整条链子都染黑。”
沈知意顺着线索查下去，发现该体检中心近期承接了多家餐饮品牌的“快速认证”服务，收费高昂，但报告出得极快，且从不公开原始数据。
“这就是他的局。”她说，“先让人去那里做‘检测’，拿到假报告，再用大V转发，形成闭环。等你名声臭了，他们还能装无辜说‘我们也是看到报告才转发的’。”
陈默冷笑：“完美甩锅。”
他不再犹豫，把药企假报告的ppt加速收尾，同时将逆袭盲盒给的抽检机构名单做了脱敏处理，准备作为“匿名爆料”投给监管部门。
沈知意忽然抬头：“你看这条。”
是一条刚冒出来的短视频，标题《默意奶茶员工自曝：我们用的是地沟油勾兑》。
画面里一个戴口罩的男人，声称自己是默意某店的兼职生，说店里为了省钱，采购低价油来调香精。
“假的。”陈默一眼看出破绽，“那人穿的工作服领口缝线方向错了，我们所有的制服都是右斜扣，他是左斜。”
沈知意已经截图比对：“而且背景里的操作台，排水槽位置也不对。这是拼接的。”
“但他们就是要让普通人看不清。”陈默打开录制功能，“我现在就拍一段回应视频。”
他面对镜头，语气平静：“我是默意资本创始人陈默。针对网络上传播的‘默意奶茶含致癌物’‘使用地沟油’等言论，我在此郑重声明：所有指控均为恶意造谣。我们欢迎任何机构和个人依法依规进行监督，但绝不容忍无端污蔑。”
他顿了顿，直视镜头：“明天上午十点，我会在总部直播间，现场拆解每一款产品的原料来源、生产流程、检测报告。谁敢来，我就敢晒。”
视频录完，交给沈知意剪辑上传。
刚放下手机，系统再次震动。
逆袭盲盒新提示：
【任务完成度+15%】
【奖励即将解锁：异能芯片·初级净化】
陈默没急着看详情，而是转头问沈知意：“你还记得幻境里那个护士吗？”
“林晚秋？”她点头。
“她说自己被当成替罪羊的时候，眼睛一直在抖。”陈默说，“就像现在这些造谣的人，明明知道真相，却还是选择撒谎。”
沈知意轻声说：“因为他们背后，也有不得不听命的人。”
陈默站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街道空荡，霓虹灯照着冷清的路面。他知道，这一夜过后，很多人会放弃他，也会有很多人站出来支持。
但他更知道——
这场仗，才刚开始。
他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三年前城南桥洞的照片。那时他抱着发烧的沈知意打车去医院，浑身湿透，钱包里只剩两百块。
现在有人想用谣言烧掉这一切。
他删掉相册，新建一个文件夹，命名为：反击日志。
第一行写着：
周执言，你动手了，我就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