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的引擎打破了公路的寂静。江永握着方向盘，车灯光柱刺破晨雾，E咸高速公路的入口处——这里的护栏早被撞得七零八落，几辆烧毁的轿车歪在路边，像被啃过的骨头。
“坐稳了。”江永挂挡踩油门，货车颠簸着冲上高速路，轮胎碾过碎玻璃，发出“咯吱”的脆响。周博洋坐在副驾，手里攥着地图，眼睛紧盯着窗外：“前面三公里有个弯道，以前老出事故，得慢点开。”
话音刚落，车灯突然照到前方路面上黑压压的一片——是丧尸！它们像是被引擎声吸引，正慢吞吞地堵在路中央，腐烂的手在雾里晃悠。
“是高速上滞留的幸存者变的。”邹娟握紧砍刀，声音发沉，“数量不少。”
江永没减速，反而猛地一打方向盘，货车擦着护栏冲了过去。车斗里的后生们发出惊呼，眼看着丧尸被车轮碾过，黑血溅在车身上。周博洋看得眼皮直跳：“这招够野！”
“野才能过去。”江永盯着前方，“前面就是隧道入口，冲进去就安全了。”
隧道口堆着塌下来的水泥块，只留下勉强能过一辆车的缝隙。江永打方向盘的手稳得很，货车像泥鳅似的钻了进去，瞬间被黑暗吞没。他打开车顶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隧道内壁——墙上布满抓痕，地上积着没过脚踝的污水，散发着铁锈和腐烂混合的怪味。
“江永，左边墙不对劲！”邹娟突然喊道。
江永的技能【结构预警】瞬间触发，指尖传来剧烈的麻痒——左侧的墙壁出现了裂缝，正随着货车的震动往下掉灰！他猛地往右打方向，货车刚躲开，那片墙壁就“轰隆”一声塌了下来，碎石溅了车一身。
“林溪说的‘冷东西’，该不会是这吧？”一个后生抱紧怀里的柴刀，声音发颤。
周博洋却指着前方：“看！是通风口！”
隧道中段的通风口破了个洞，漏下一缕天光，照亮了下方的积水潭。江永按了按喇叭，示意大家警惕，同时放慢车速。就在这时，水里突然冒出几只惨白的手，抓住了货车的轮胎——是被淹死的丧尸，泡得发胀，正拖着车身往下沉！
“砍！”江永喊了一声，抄起消防斧就跳下车。
邹娟和后生们也跟着下车，砍刀劈进水里，溅起混着黑血的水花。周博洋在车斗里找了根钢管，狠狠砸向扒着车门的丧尸，钢管都被砸弯了。江永的斧头专砍丧尸的手腕，砍断一只又来一只，水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像是有更多丧尸被惊动了。
“上车！我冲过去！”江永跳回驾驶座，猛踩油门。货车怒吼着往前冲，轮胎带着水花和几只丧尸，硬生生冲出了积水潭。身后传来丧尸落水的“扑通”声，渐渐被引擎声甩在脑后。
出隧道时，天已经亮了。阳光洒在货车上，把水汽蒸成白雾。江永停下车，让大家检查物资，自己则靠在车门上喘气——E咸高速公路这一路，比预想的更凶险，却也让他们离E城区更近了一步。
周博洋拧开水壶喝了一大口，指着前方：“过了前面的收费站，就快到物流园了。”
江永望着远处的地平线，那里隐约能看到物流园的塔吊。他拍了拍车头，像是在给这老伙计鼓劲：“加把劲，快到了。”
货车再次启动，沿着E咸高速公路的残段往前驶去。路面的裂缝越来越多，却挡不住车轮前进的方向——就像这末世里的路，再难走，也总有能抵达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