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书房就看见小山子在门外守着,门内还时不时传出说话声。
小山子见到苏培盛立马迎了上去:“苏公公怎么来了?”说着还瞥了眼身后的崔槿汐。
苏培盛绷着脸:“我找王爷有要事,你进去通报一声。”
“这”小山子犹豫的看了眼苏培盛:“王爷吩咐了任何事都不能打扰,要不苏公公等会,眼看这天色再过半个时辰,王爷也该用膳了。”
苏培盛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小山子:“也行,既然王爷不着急,我这当奴才自然也不着急,等王爷空闲下来,就请山公公告知王爷一声,有人要害李格格肚子里的阿哥。”
一句话说完,苏培盛转身就走,暗道:“真是惯得,怪不得他一生就有限的几个孩子,他一个当爹的都不着急,他这个没根的自然更不急了。”
小山子瞪大眼睛,紧接着就看到苏培盛转身走人,立马就急了,什么玩意,害李格格的阿哥。
“苏公公,苏公公别走呀!再说说办!”
苏培盛背对着小山子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屋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紫檀木的桌上洒下斑驳光影。
胤禛端起青瓷茶盏,茶香味四溢,对着幕僚邬思道笑着:“邬先生尝尝,这茶怎么样?”
身穿月白色长衫的邬思道端起茶盏,垂头闻了闻茶香:“香气醇和,清香袭人这茶可是今年江南新贡碧螺春?”
胤禛轻叩杯沿,发出一声脆响:“邬先生好眼力,这茶确实是今年第一茬的明前茶,邬先生,你我兴趣相投,闲暇时分品茗论道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邬思道微微一笑:“王爷所言甚是,只是这世间之事,往往不如这茶般尽如人意,罪臣不知王爷为何要请自己这个刑余之人来王府?”
胤禛站起身来,背过双手:“朝廷待其不为薄矣,二君设心何其谬矣,独不感天听若雷,神目如电,呜呼,吾辈进退不苟,死生惟命务请尚方之剑,斩彼元凶,头悬国门,以儆天下墨吏。”
邬思道激动的站起身来,泪眼摩挲地望着胤禛:“十年了,四爷还记得罪臣写的这篇文章。”
胤禛端起茶:“是真文章自能千古流传。”
邬思道内心无尽的感慨,端起茶来:“四爷请。”
眼看着耗费几天终于把邬思道拿下,胤禛心中一阵欢喜。
胤禛正要张嘴说朝中之事,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喧哗声,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胤禛皱了皱眉,眼底满是烦躁:“是下人们不懂规矩,打扰到了邬先生,还劳烦邬先生稍等片刻。”
胤禛带着满身怒火打开书房的门,怒视小山子:“吵吵什么,平日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小山子和崔槿汐见状连忙跪下。
小山子苍白着脸:“还请王爷恕罪,刚刚苏公公带着这个婢女前来找王爷,只是王爷有吩咐奴才实在不敢放苏公公进去,苏公公说...”
小山子闭上嘴巴,抬头看了眼坐在书房里的邬思道,深知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便直接闭上了嘴巴。
邬思道瞥见刚刚这一幕,便放下茶盏对着胤禛拱手:“王爷,今日时辰不早了,罪臣先行告辞了。”
说完便一瘸一拐走出书房。
胤禛连忙拱手:“让邬先生见笑了,等明日再与邬先生一叙。”
等邬思道一走,胤禛轻飘飘瞥了二人一眼,小山子心猛地一沉,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胤禛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茶盏看向门外二人。
小山子和崔槿汐对视一眼,一路跪进了书房。
胤禛抿了一口茶,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看着低着头装鹌鹑的两人挑了挑眉:“说吧!”
小山子快速抬头看了一眼胤禛:“回王爷,苏公公临走前告诉奴才,有人要害李格格肚子里的阿哥,这才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胤禛手中的茶盏一紧,“啪”的一声重重把茶盏放在桌上:“苏培盛呢!来人把苏培盛叫过来。”
外面一个小太监听到吩咐后,急忙就跑去找苏培盛了。
胤禛的双眼微眯,看向跪着的崔槿汐:“你是谁,这件事是否知情?”
崔槿汐身子微微打颤,深吸了一口气道:“回王爷,奴才是崔槿汐,与苏公公是同乡,眼下在鸿格格处伺候...”
一听是苏培盛的同乡,胤禛快速扫了崔槿汐一眼,长相不行、气质不行就连口舌都不行,苏培盛没看上他,还算是没瞎。
崔槿汐看着胤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口气直接把从前给苏培盛说过的事情,又重说了一遍。
“啪”胤禛猛地拍向桌子。
跪着的崔槿汐闭上嘴巴,浑身颤抖内心止不住暗道:“丸辣,这次真的丸辣。”
胤禛眼神凌厉的看着小山子:“走随本王一起去李格格处,至于这个婢女就先关起来,等所有事情查清楚后再行处置。”
在外面等候吩咐的夏刈走进来直接把崔槿汐拽走,关到了柴房。
暖香阁内,李静言正低着头做香囊,还没绣一会就开始腰酸背疼。
李静言站起身来,捶了捶后腰,摸着肚子道:“这怀孕七个月腰都粗了一圈,身子也笨重了,光坐一会这腰就算了,我听说从前福晋怀孕的时候腰还是那么细,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翠果扶着李静言笑了笑:“格格累了吧,快坐下奴婢给你按按,这可是奴婢特意找人学的。”
李静言顺着翠果的力道坐在榻上,背对着翠果。
翠果走上前活动活动手指开始按摩:“格格说的哪的话,哪里就粗了就笨重了,后院的其他格格侧福晋想怀都怀不上呢!再说了福晋的孩子没生下来,即使腰再细再漂亮,可还是没有福分,要奴婢说这后院就格格的气运是最好的,格格的福气在后头呢!回头等格格生下健康的阿哥,格格再升到侧福晋的位置,那才是天大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