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得居屋内
皇上神色落寞的坐在座位上,进去的直亲王胤提快速瞟了一眼皇上,又匆忙低下头。
直亲王隐藏住眼底的思绪道:“皇阿玛,凌普的叛军....”
眼见皇上没有心思搭理他,便闭上了嘴巴,没一会一个大臣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扫了一眼大臣,站起身来抬头望天:“你刚才看见胤礽和胤祥在凌普的军队中?”
直亲王连忙低下头,眼珠子转动:“回皇阿玛,天太黑人太多,儿臣没有看清楚,但儿臣可以断定胤礽肯定在叛军当中。”
说完抬头与皇上对视一眼,目光闪烁的低下头:“这是明摆着的事,胤礽狂妄,对皇阿玛不满,已经不是一天半天的了,今个你又没让他接见外藩,那支明黄如意又没赐给他,所以他就更加以为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因此他就铤而走险...”
皇上听着直亲王的话双眼微眯,他自然知道直亲王说的这一切不免有些落井下石,虽说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更多的是太子坐在太子的位置上越长,心中对皇帝的位置越来越渴望,他现在的身子骨也硬朗,让太子看不到了希望,而最直接的原因是他今夜撞破太子与自己的妃嫔有私情。
这些年来直亲王所作所为他不是不知道,没有训斥的主要原因也是想让直亲王做胤礽的磨刀石罢了,只可惜眼看着磨刀石直接磨断了这把名贵的刀。
皇上抿了抿嘴:“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直亲王快速抬眼看向皇上的神色,没发现异常后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替皇阿玛想想,您也真难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己,胤礽结党多年私人门吏遍布天下,这一次...这一次就是平息了叛乱,只要胤礽还在,朝廷就永无宁日。”
皇上走到直亲王面前,垂下双眼,眼中满是阴冷,虽说太子胤礽与他之间的矛盾是越来越大,甚至眼下还谋反了,可胤礽到底是他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宠爱多年的宝贝儿子,再怎么说也从未想过要处死胤礽,而胤提话里话外都是想把胤礽给处死,他跟胤礽眼下的矛盾如此之大,说不定就是胤提这些皇子们从中搞得鬼。
皇上脸上的表情不变,眼神越加阴冷了,继续试探道:“你的意思是?”
直亲王迫不及待开口:“自然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身后的大臣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禁为直亲王捏了把汗,心道:“直亲王迟早要完,太子虽说谋反,可多年的恩宠却不假,太子要是倒台,焉知下一个会不会是你,这直亲王真是直肠子呀!你即使再想嘴里也不能说呀!没看到皇上这是在试探你吗?”
听到胤提的话,皇上抬头深深看了直亲王一眼:“你是让朕杀了胤礽?”
身后的大臣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暗道:“皇上你既然要试探直亲王不如先让臣告退,你在私底下随意试探,想试探谁就试探谁,别让臣把脑袋别在裤腰里呀!”
直亲王看着皇上的脸色连忙低下头:“皇阿玛是古往今来第一仁慈之主,您当然不忍,不过儿臣想,我是皇阿玛的长子,替主分忧为父解愁责无旁贷,这件事你看是不是交由儿臣来处置。”
大臣:“......”
皇上看着直亲王认真的神色,眨了眨眼睛,扭过头看向一旁的大臣:“衡臣呀!听见没有大阿哥有胆有识啊!”
大臣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
皇上慢悠悠的重新坐到椅子上,打算再给胤提一个机会:“真这么做,你就不怕后世说你残忍?不怕史笔如铁人人可畏?”
直亲王不假思索道:“儿臣这是在尽孝道,人言不足恤,天命不足畏!为了皇阿玛为了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儿臣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后世评论吗?”
皇上和大臣齐刷刷的看向直亲王,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剑,一时间看的直亲王直咽口水。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行礼:“启禀皇上,太子和十三贝勒都已经找到了。”
皇上虽说见到了胤礽的亲笔写的谋反书信,可心中依旧怀有一丝希望,抬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在哪?”
“在野外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屋外
胤祥扶着太子急匆匆往回赶,一回来就看到戒得居跪的一连串的皇子亲王们。
太子与众皇子面面相觑,接着率先移开视线,就想往屋内走去。
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太子留步,皇上累了半夜,这会刚歇着不想见您。”
太子心下着急一个巴掌直接扇了上去:“混蛋,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我是当今太子,将来的皇上。”
跪在地上的胤禛目光闪烁的看着这一幕,与胤祥的视线对着后,连忙摇了摇头。
胤祥原本想拦住太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就看着太子发出一阵笑声。
身后的众皇子看着这一幕,纷纷挺直腰身,满眼不可思议,在皇上门前闹这一通,莫非是不想活了,趁着众人的注意力没放在他们身上开始凑在一块窃窃私语。
太子依旧瞪大双眼嘴上不停,把所有的怨气、怒气和心中的忐忑全部发向门前是侍卫:“看孤手持钢鞭将你打的满地找牙!打死你这个活王八!”
说完一脚踹开侍卫直接面带笑容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皇上的视线,笑容立马僵在脸上。
太子僵硬的身子跪在地上行礼:“原来皇阿玛在这儿...皇阿玛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呀!”
皇上收回视线随手指向胤提:“你是皇长子,你问他的话。”
直亲王上前:“奉旨有话要问胤礽,胤礽,你要据实回禀。”
太子连忙点头:“是”
“你为什么调兵谋反?”
太子震惊的瞪大眼睛:“谋什么反?”
“你还想抵赖?那凌普的几千兵马,那不是你调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