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的话没说完,可谁都清楚她要说什么,她的话一说,胤禛更是疑心了,连看都懒得看她,声音冰冷道:“无妨,都一样是太医。”
沈眉庄的心顿时掉入了低谷,脑袋像是被炮轰过一般,听不到任何人说话,她知道皇上这是在疑心她了,像这种眼神她从未在皇上身上见过,她虽知道皇上不是长情之人可却没想到皇上竟然是个凉薄之人。
“等等”宜修再次叫住小厦子,宜修扭头看向胤禛,对上胤禛怀疑的目光,宜修毫不在意道:“皇上不如多叫两个人过来吧!万一有人对章太医不信任的话,多两个太医总是好的。”
胤禛收起怀疑的目光,对着宜修点点头,小厦子想着这次总没有再叫住他了,连忙撒丫子往太医院的方向跑。
小厦子一走,宜修看向胤禛:“皇上,太医过来还有会功夫,不如皇上去殿内等候。”
胤禛点了点头便带着众人直接回到殿内,胤禛和宜修坐下后,偌大的宫殿很是寂静,与之前的景象完全不同。
胤禛把视线放在苏培盛端来的茶盏上,手不断地在上面摩挲。
而宜修则是一副看好戏的眼神先是看向沈眉庄后又快速扫了一眼年世兰和曹琴默,最后看向苏培盛。
苏培盛一抬头就注意到宜修的视线,苏培盛对着宜修勾了勾红唇,两人在众人不注意时默默对视着。
时刻注意苏培盛的安陵容,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头,又想到在温宜宴会时看到的那一幕,心头一紧,手紧紧攥着帕子,抿了抿嘴地下头。
安陵容先是被茯苓说沈眉庄假孕的事震惊到,想到父亲牢狱之灾时,一直情同姐妹的沈眉庄不肯帮忙,心里满是畅快,后面又看到沈眉庄犯蠢的一幕,眼底满是笑意,正看戏看的上瘾时,就看到皇后和苏培盛对视的一幕,内心的喜悦全部消失,只留下无尽的仿徨。
夜色渐渐深了,月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在苏培盛等的不耐烦时,几位太医终于踏着月光走了进来。
章太医拿着一块手帕轻轻放在沈眉庄手腕上,章太医把手搭在沈眉庄手腕上。
随着章太医的动作,众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有担心的、有看好戏的,而沈眉庄的心也紧绷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章太医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殿内的气氛也越发沉重,感受着胤禛沉重的威严,章太医跪下来,身子微微颤抖:“这...微臣学艺不精不如让李太医和江太医试一试。”
在胤禛点头下,李太医和江太医先后过去把脉,片刻后殿内虽然放着冰,可两位太医依旧都出了一身汗,两位太医颤抖的跪在地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
宜修看了眼胤禛开口询问:“章太医、李太医、江太医究竟是什么情况,让你们三人都不敢说话。”
最终章太医看着皇上越来越紧绷的脸,以及越来越沉重的威严,章太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皇上皇后恕罪,沈嫔她...她没有胎像呀!”
沈眉庄猛地站了起来,眼睛瞪的像是要把章太医给吃了:“你胡说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没有胎像!”
甄嬛一看事态不妙立马安慰道:“姐姐稍安勿躁。”
原本甄嬛想宽慰说太医诊断有误,可也不能三人都有误,只能暗自想着是谁要害眉姐姐,她们入宫以来跟她们最不对付的便是华妃,甄嬛默默看向华妃和曹琴默的方向。
后面的李太医和江太医对视了一眼一起道:“回皇上,沈嫔并无身孕,不知道是哪位太医诊治,说沈嫔有孕的。”
彩月急忙开口:“这话不对,娘娘明明月信不来,呕吐又爱嗜酸,可不是怀孕的样子吗?”
江太医快速看了眼年世兰的方向,又看向胤禛:“可是依臣愚见,沈嫔在前几日就应该来过月信,只是月信不调有晚至迹象,应该是服药所致。
数月前沈嫔曾找臣,要过一张推迟月信的方子,说是月信常常不调不宜得孕,臣虽觉得不妥,可沈嫔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龙裔着想,臣只好给了沈嫔方子,至于沈嫔为何呕吐爱吃酸,臣就不得而知了。”
有江太医的下场,年世兰跟曹琴默对视一眼,皆是计策完成的喜悦。
安陵容快速扫了一眼众人,默默地下头。
宜修摇了摇头暗道:“不中用,真是个蠢货,不管是谁挖坑都能跳下去,就这蠢货皇上还想让她协理六宫,真是眼瞎了。”
沈眉庄眼前一黑,连忙跪下解释,可药方不翼而飞,她推荐的同乡刘太医也不见踪影,桩桩件件之下,沈眉庄再没有辩解的余地,只能声嘶力竭的哭喊,想要唤回往日对她极尽温柔的皇上,想要皇上为她彻查此事。
站在后面的苏培盛看着这口大瓜点了点头暗道:“这瓜不错,吃起来香甜可口,就是这沈眉庄还在犯蠢,在江太医出场的片刻摆明了此事与年世兰有关系,只要年羹尧不倒,胤禛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嫔位去查能动摇他根基的年羹尧,更何况她这个嫔位很快就要没有了,这件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胤禛转动手串的手微顿,眼神冰冷的看向沈眉庄,他看着沈眉庄只感到厌烦,他为什么会宠一个如此愚蠢之人,胤禛双眼微眯,盯着沈眉庄脑袋上的金簪,双眼越发冰冷,心中的厌恶到达极点,干脆站起身来,走向沈眉庄,一把薅下金簪扔在地上。
沈眉庄惊恐的抬头,一副不敢相信额目光看着胤禛。
“朕一向看你稳重,不想你却是如此的不堪,以假孕争宠真叫朕失望至极,沈嫔言辞无状,着降为答应,幽禁闲月阁,不得朕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至于刘甭和茯苓,追捕刘甭朕要活的,至于茯苓杀。”
胤禛手拍向桌子,站起身来带着苏培盛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