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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末风云起,帝国渐崩塌(约黄帝纪年3850 - 3870年,公元前209 - 公元前207年)

黄帝纪年三千八百五十年的夏天,比往年来得更躁一些。

从咸阳到沙丘平台的官道上,车轮碾过被晒得发烫的路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像是在哭。始皇帝的銮驾就藏在这串车队中间,用厚厚的帷帐裹得严严实实,连一丝风都透不进去。

帷帐里,始皇帝嬴政躺在特制的“辒辌车”上,脸色蜡黄得像张旧纸,嘴唇干裂,呼吸时断时续。他的偏头痛又犯了,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凶,疼得他恨不得把脑袋往车壁上撞。贴身太监赵高跪在旁边,拿着小扇子轻轻扇着,大气都不敢喘——他知道,陛下这时候最烦有人聒噪。

车队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从会稽山往北,一路都是烂路,渡黄河时还遇上了风浪,耽误了好几天。始皇帝的身体就是那时候垮的,先是咳嗽,接着就发起了高烧,到了沙丘平台,连坐都坐不稳了。

“赵高……”始皇帝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赵高赶紧凑上前:“奴才在。”

“传……传扶苏回来……”

赵高心里咯噔一下。扶苏是长子,正在上郡跟着蒙恬修长城,性子直,以前就因为劝陛下别坑儒生,被赶到了边关。可陛下这时候召他回来,明摆着是要传位啊。

“陛下,公子远在千里之外,怕是……怕是赶不及啊。”赵高小心翼翼地说。他跟扶苏不对付,更怕扶苏上台后重用蒙恬——蒙恬的弟弟蒙毅,以前没少弹劾他贪赃枉法。

始皇帝没睁眼,只是摆了摆手:“写……写诏……”

赵高不敢再劝,赶紧找来笔墨竹简,趴在车板上记录。始皇帝断断续续地说,大意是让扶苏把兵权交给蒙恬,立刻回咸阳主持丧事。这道诏书,就是传位的铁证。

写完,始皇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让赵高盖上玉玺,赶紧送走。可还没等找着送信的人,第二天早上,赵高再去看时,始皇帝已经没气了,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有啥没说完的话。

赵高吓得魂都没了。他知道,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自己脑袋就得搬家。始皇帝死在外面,还没立太子,一旦消息传开,扶苏回来继位倒还好说,要是其他公子闹起来,或者外面的反贼趁机作乱,麻烦就大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丞相李斯。

李斯这时候正在自己的车里算账。他是个精细人,每次巡游都要记开销,这次光是车队的粮草,就花了三万多石,回去还得跟御史大夫对账。听见赵高来了,他皱了皱眉:“陛下怎么样了?”

赵高没直接回答,反而把门关上,压低声音说:“李相,陛下……驾崩了。”

李斯手里的算筹“啪嗒”掉在地上。他愣了半天,才哆嗦着问:“遗诏呢?发出去了吗?”

“还在奴才这儿。”赵高从怀里掏出那份盖了玉玺的竹简,“李相,咱们得合计合计。扶苏要是回来当了皇帝,您觉得他会重用谁?”

李斯心里跟明镜似的。扶苏跟蒙恬关系铁,蒙家兄弟又是武将世家,自己一个靠笔杆子上位的丞相,到时候能不能保住位子都难说。

“你想怎么样?”李斯的声音有点发颤。

“胡亥公子仁厚,要是让他继位,李相您还是丞相,咱们君臣相得,岂不美哉?”赵高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胡亥是始皇帝的小儿子,从小就跟赵高学书法,对他言听计从。

李斯猛地站起来:“赵高!你这是要谋逆!”

“谋逆?”赵高冷笑一声,“李相,您别忘了,当年焚书坑儒,您可是主谋之一。扶苏最恨这个,他要是上台,第一个收拾的就是您!您自己掂量掂量,是保自己的荣华富贵,还是跟着扶苏一起死?”

这话戳中了李斯的软肋。他这辈子就想当个“人上人”,从楚国的小吏做到大秦的丞相,不容易。要是因为扶苏继位丢了官,甚至掉了脑袋,太不值了。

沉默了半天,李斯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做?”

赵高知道他答应了,心里乐开了花:“简单。改遗诏,赐死扶苏和蒙恬,立胡亥为太子。”

李斯吓得脸都白了:“赐死?这……这太狠了吧?”

“狠?”赵高眯起眼睛,“政治这东西,要么狠,要么死。李相是聪明人,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李斯咬了咬牙,算是默认了。

于是,俩人连夜伪造了两份诏书。一份说扶苏“不孝”,蒙恬“不忠”,赐他们自尽;另一份则宣布立胡亥为太子,继承皇位。

做完这一切,他们还不敢发丧。为了掩人耳目,赵高让人继续给始皇帝的车里送饭菜,每天照样请安,就跟陛下还活着似的。辒辌车本来就密封,再加上天热,没过几天,车里就传出了臭味。赵高怕人怀疑,又让人拉了几车咸鱼跟在后面——那股子腥臭味,正好把尸臭味盖了过去。

车队一路向西,慢悠悠地往咸阳赶。赵高每天都跟胡亥嘀咕,教他怎么装样子,怎么应付大臣。胡亥是个没主见的,除了吃喝玩乐啥都不会,对赵高言听计从,一口一个“老师”叫着。

与此同时,那份赐死的诏书送到了上郡。

扶苏接到诏书时,正在跟蒙恬巡查长城。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让他自杀,当场就哭了。蒙恬比他冷静,劝道:“公子,这诏书不对劲啊。陛下在外巡游,没立太子,怎么会突然赐死您?说不定是伪造的,咱们先上书问问,等有了回信再死也不迟啊。”

扶苏抹着眼泪说:“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还问什么?”他拔出剑,没等蒙恬再劝,“噗嗤”一声就抹了脖子。

蒙恬气得直跺脚,说什么也不肯自杀。来送诏的使者没办法,只能把他关进了阳周监狱。

消息传到车队,赵高和李斯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咸阳后,他们先宣布始皇帝驾崩的消息,然后拿出“遗诏”,立胡亥为秦二世。

胡亥继位那天,在朝堂上站都站不稳,说话结结巴巴,还是赵高在旁边帮他圆场。大臣们心里都犯嘀咕,可谁也不敢多问——毕竟玉玺是真的,诏书也是真的(至少表面上是)。

可这事儿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尤其是杀扶苏、囚蒙恬这事儿,明眼人都看出不对劲。蒙恬的弟弟蒙毅,当时正跟着始皇帝的灵柩回来,听说哥哥被抓,跑到宫里质问赵高,结果被赵高随便找了个借口,也关了起来,没多久就给杀了。

秦二世胡亥,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做派。当了皇帝,他第一件事就是问赵高:“人活一辈子,就像白马过隙,我想尽情享乐,行吗?”

赵高拍手叫好:“陛下圣明!这才是皇帝该干的事!那些朝堂上的破事,交给奴才就行了。”

于是,胡亥把国家大事全扔给赵高,自己整天在后宫喝酒、玩女人,还从各地选了一万多个美女进宫,光是每天的酒肉开销,就抵得上一个郡的赋税。

赵高趁机揽权,先是把李斯排挤出核心圈子,然后又找借口杀了一批不听话的大臣。有个将军叫冯劫,因为劝胡亥别修阿房宫,被赵高扣了个“诽谤朝廷”的罪名,逼着自杀了。

最狠的是杀皇室宗亲。赵高跟胡亥说:“陛下,您的兄弟们都不服您,不如早点除掉,免得后患。”胡亥觉得有道理,就把十二个哥哥拉到咸阳街头砍了头,十个姐姐更惨,被活活碾死,连尸骨都没凑齐。

有个公子叫将闾,实在没罪可加,赵高就派人逼着他自杀。将闾哭着说:“我平时对陛下恭敬,对大臣有礼,怎么就该死?”来人冷冰冰地说:“陛下说你该死,你就该死。”将闾没办法,只能拔剑自刎。

宫里的人吓得整天提心吊胆,吃饭时都不敢说话,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掉脑袋。有个宫女因为给胡亥端汤时手抖了一下,被胡亥下令拖出去斩了,理由是“扫了朕的兴”。

朝堂上的恐怖气氛,很快就传到了民间。而民间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秦二世为了修阿房宫,又征了几十万民夫,粮食不够,就派士兵到乡下抢,连刚灌浆的麦子都被割了去。有个老农,眼睁睁看着士兵把自家的口粮扛走,急得一头撞死在门框上,他媳妇抱着孩子,哭得昏死过去。

这时候的天下,就像个装满了炸药的罐子,就差一根导火索。

导火索,在七月的大泽乡被点燃了。

陈胜是阳城人,个子不高,胳膊却粗得像根小树干,平时靠给人种地糊口。吴广是阳夏人,长得高,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看着挺和善,其实脾气倔得很。这俩人本来不认识,因为被征去渔阳戍边,编在了同一个队伍里,陈胜还是个小头目,叫“屯长”。

他们这队人,一共九百多个,被两个将尉(军官)押着,往渔阳赶。偏偏倒霉,走到大泽乡时,遇上了连天大雨。那雨下得跟瓢泼似的,把路冲成了泥汤,别说走路,连站都站不稳。

队伍被困了好几天,粮食快吃完了,更要命的是,按路程算,肯定要误了期限。秦朝的法律,误期当斩,没商量。

夜里,陈胜躺在草棚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临走时,媳妇塞给他的那块饼,想起村里老人们说的“苛政猛于虎”,心里像被猫抓似的。他捅了捅旁边的吴广:“老吴,咱这趟,怕是凶多吉少啊。”

吴广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误了期是死,就算到了渔阳,听说那边戍边的,十个里能活下来三个就不错了。”

“那你甘心吗?”陈胜坐起来,眼睛在黑暗里发亮,“咱这辈子,就该当个死在他乡的炮灰?”

吴广也坐起来:“不甘心又能咋地?人家有刀有枪,咱就几杆锄头。”

“锄头咋了?”陈胜压低声音,“听说了吗?始皇帝死了,现在是胡亥当皇帝,这小子忒不是东西,杀了亲哥哥,还害死了蒙将军。天下人早就恨透了秦朝,只要有人带头,肯定有响应的!”

吴广眼睛也亮了:“你想反?”

“反了,还有条活路;不反,就是死路一条!”陈胜拍了拍吴广的肩膀,“老吴,咱干不干?”

吴广咬了咬牙:“干!不过,得想个法子让弟兄们跟咱一条心。”

俩人合计了一整夜,想出了个主意。

第二天,吴广去买鱼,挑了条最大的,回来让伙夫煮了。伙夫剖鱼的时候,突然从鱼肚子里掏出一块布,上面用朱砂写着“陈胜王”三个字。伙夫吓得差点把鱼扔了,这事儿很快就在队伍里传开了——连鱼都知道陈胜要当王,这不是天意吗?

到了夜里,吴广又偷偷跑到附近的祠堂里,点起篝火,学着狐狸的声音喊:“大楚兴,陈胜王!”那声音又尖又细,在黑夜里听着,还真有点像神仙显灵。

弟兄们更信了,看陈胜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敬畏,有期待。

陈胜和吴广觉得差不多了,该动手了。

那天,吴广故意在将尉面前说风凉话:“这雨再下下去,咱都得死在这儿,不如散了算了。”将尉正心烦,一听就火了,拔出剑就想砍吴广。吴广早有准备,一把夺过剑,反手就把将尉捅死了。陈胜也冲上来,用扁担砸死了另一个将尉。

俩人提着将尉的脑袋,站在高台上,对九百多个弟兄说:“弟兄们!咱误了期,按律当斩!就算侥幸不死,戍边也是九死一生!大丈夫活一辈子,要死也得死得轰轰烈烈!那些王侯将相,难道天生就该骑在咱头上?”

“反了!反了!”弟兄们早就憋坏了,齐声呐喊,声音震得雨都停了半分。

他们砍下树枝当武器,扯块红布当旗帜,袒露着右臂,号称“大楚”。陈胜自称将军,吴广为都尉,第一个拿下的就是大泽乡。老百姓听说有人反秦,提着菜刀、扛着锄头就来投奔,没几天就聚了好几千人。

接着,他们又打下了蕲县。陈胜让吴广带人打蕲县东边的铚、酂,自己带一队打西边的苦、柘、谯,一路势如破竹。那些地方的秦朝官吏,要么开城门投降,要么被老百姓捆起来送给陈胜,根本没人抵抗。

打到陈县时,陈胜的队伍已经有了战车六七百辆,骑兵一千多,步兵好几万。陈县的三老、豪杰(地方头面人物)都来拜见,说:“将军替天行道,诛灭暴秦,功劳这么大,应该称王。”

陈胜推辞了几句,就自立为“张楚王”,定都陈县。这是秦末第一个称王的起义军首领。

消息传开,天下炸了锅。

以前的六国旧地,那些藏在民间的贵族后代、被秦朝打压的儒生、忍无可忍的老百姓,纷纷响应。

吴地的项梁、项羽叔侄,杀了会稽郡守,拉起八千子弟兵,打着“复楚”的旗号起兵。项羽那时候才二十四岁,力气大得能扛鼎,打仗时总冲在最前面,人送外号“楚霸王”。

沛县的刘邦,本来是个亭长,因为押送民夫去骊山,半路上跑了一大半,干脆把剩下的人都放了,自己躲在芒砀山里。陈胜起义后,沛县老百姓杀了县令,请他回去当首领,刘邦自称“沛公”,带着几千人也反了。

齐地的田儋,是以前齐王的后代,杀了狄县县令,自立为齐王。赵地的武臣,本来是陈胜派去攻城的,到了赵地就自己称王了。燕地的韩广,也是跟着武臣混的,后来跑到燕地,被当地人拥立为燕王。

短短几个月,反秦的队伍就像地里的蘑菇,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把秦朝的郡县搅得稀巴烂。

咸阳宫里的秦二世,这时候才知道害怕。他之前听赵高说,那些“盗贼”就是些小毛贼,不足为惧,现在听说陈胜都称王了,还派周文带着几十万大军打到了戏水(离咸阳几十里),吓得差点从龙椅上摔下来。

朝堂上,大臣们吵成一团。有的说要赶紧派兵镇压,有的说要跟起义军谈判,还有的说这都是赵高蒙蔽陛下的错。赵高吓得跪在地上,说:“这些都是地方官谎报军情,哪有那么多反贼?”

这时候,一个叫章邯的站了出来。章邯是少府,负责管理皇帝的私库,平时看着文质彬彬,没想到关键时刻敢说话:“陛下,现在调边防军已经来不及了。骊山有几十万刑徒,不如赦免他们,发给兵器,让他们去打仗。打赢了有赏,他们肯定拼命。”

秦二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拜章邯为将军,让他去骊山调兵。

章邯这步棋,还真走对了。骊山的刑徒,要么是修陵墓的工匠,要么是被冤枉的百姓,早就恨透了秦朝,现在听说打仗能免罪,还能有出路,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章邯又从咸阳武库里调了兵器,稍微训练了几天,就带着这支“刑徒军”去迎击周文。

周文的军队虽然人多,却是乌合之众,没见过真刀真枪的硬仗。章邯的刑徒军一冲上来,他们就慌了神,被打得大败。周文逃到曹阳,章邯追着打;逃到渑池,又被章邯追上,周文没办法,拔剑自杀了。

章邯乘胜追击,一路往东打,陈胜的主力部队被打散了。陈胜这时候也飘了,当了王就住进了宫殿,听不进劝,还杀了不少有功的将领。他派吴广去打荥阳,吴广久攻不下,部将田臧说吴广“不懂兵法”,竟然把吴广杀了,还拿着吴广的头去见陈胜,说吴广要谋反。陈胜居然还赏了田臧,可见当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后来,陈胜被自己的车夫庄贾出卖,在逃亡路上被杀了。庄贾拿着陈胜的头去投奔章邯,想换个官做做,结果章邯嫌他卖主求荣,没多久也把他杀了。

陈胜虽然死了,但反秦的火已经烧起来了,谁也灭不了。章邯再能打,也架不住四面八方的起义军。他打败了陈胜,又去打项梁。项梁一开始挺顺,连胜几仗,就有点骄傲了,觉得章邯也不过如此。有个老谋士劝他:“将军,章邯是个硬茬,咱得小心点。”项梁不听,结果在定陶被章邯打了个措手不及,战死沙场。

消息传到项羽耳朵里,他正在攻打襄城,当场就红了眼。襄城的守军顽强抵抗,项羽打下来之后,把全城的人都坑杀了——这小子狠起来,比章邯还吓人。

章邯杀了项梁,觉得楚地的起义军没啥大不了的,就转头去打赵国。赵国的赵王歇和张耳,被章邯围在了巨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派人去各路起义军那里搬救兵。

这时候,各路反秦的诸侯都派兵来了,可谁也不敢先动手——章邯手下有二十多万秦军,还有王离率领的长城军(就是以前蒙恬带的那支),加起来差不多有四十万,谁也不想当出头鸟,就在巨鹿城外扎营,作壁上观。

就在这时候,项羽带着楚军来了。

项羽这时候刚被楚怀王封为上将军,他听说叔父死了,急着报仇,带着几万楚军日夜兼程赶过来。到了巨鹿城外,看见其他诸侯的军队缩在营里不动,气得大骂:“一群废物!”

他没等休息,就下令:“渡河!”

楚军渡过漳水后,项羽让人把所有的船都凿沉了,把做饭的锅都砸了,把帐篷都烧了,只给每个士兵留了三天的口粮。他对士兵们说:“弟兄们,船沉了,锅砸了,退路没了!这仗打赢了,咱们吃香的喝辣的;打输了,咱们就埋在这儿!拼不拼?”

士兵们齐声呐喊:“拼了!”

这就是“破釜沉舟”。

楚军像疯了一样冲向秦军的阵地。项羽一马当先,手里的霸王枪舞得像风车,秦军的士兵碰上就死,挨着就伤。楚军士兵一看主将这么猛,也跟着不要命了,一个个眼睛血红,以一当十。

巨鹿城外的诸侯军,本来都在营里喝酒看热闹,听见外面杀声震天,赶紧爬到营墙上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楚军像潮水似的,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秦军阵地,秦军的阵脚都被冲乱了,尸体堆得像小山。

有个诸侯的将领看得直哆嗦:“我的娘哎,这项羽是不要命了?”

打了九仗,楚军九战九胜。王离的长城军被打垮了,王离本人也被活捉了。章邯带着残兵往后退,再也不敢跟项羽硬碰硬。

项羽打完仗,召见各路诸侯。诸侯们进了楚军大营,吓得腿都软了,一个个跪着往前走,连头都不敢抬。项羽这才真正成了各路反秦义军的领袖,没人敢不服。

巨鹿之战后,秦朝的主力算是被打残了。章邯带着剩下的二十多万秦军,在棘原跟项羽对峙,心里直发虚。他想打,打不过;想退,又怕秦二世怪罪——这时候的咸阳,早就不是他能回去的地方了。

因为赵高又开始作妖了。

秦二世听说章邯打了败仗,派人去骂他。章邯吓坏了,派长史司马欣回咸阳求情。司马欣到了咸阳,赵高根本不见他,还派人盯着他,想找机会治他的罪。司马欣一看不对劲,连夜逃回棘原,对章邯说:“将军,赵高这小子想害咱们啊!咱们打赢了,他嫉妒;打输了,他正好杀咱们顶罪。不如……不如反了吧!”

章邯犹豫了。他是秦朝的将军,要他反秦,心里那道坎过不去。可转念一想,自己为秦朝卖命这么多年,最后落得这个下场,图啥呢?

这时候,项羽又派人来劝降,说只要他投降,就封他为王。章邯思前想后,终于下定决心,带着二十多万秦军投降了项羽。

可项羽这时候犯了个大错。他觉得这些秦军士兵心里不服,怕他们作乱,就趁着夜里,把二十多万秦军都坑杀在了新安城南。这一下,秦朝最后的家底被他彻底端了,可也把关中的老百姓得罪光了——那些士兵,都是关中子弟啊。

就在项羽跟章邯死磕的时候,刘邦的队伍已经悄悄往西打,目标直指咸阳。

刘邦这人,跟项羽不一样。项羽是猛张飞,靠武力硬拼;刘邦是智多星,懂得拉拢人心。他一路西进,不抢老百姓的东西,不杀投降的官吏,还宣布“谁要是帮我打秦朝,以后都有好处”,所以进展得很顺利。

路过高阳的时候,刘邦遇到了个叫郦食其的老儒生。郦食其想见刘邦,刘邦一开始还不想见,说“我忙着打仗,没空见儒生”。郦食其火了,说:“我是高阳酒徒,不是儒生!”刘邦这才见他。郦食其给刘邦出主意,说陈留这地方粮草多,拿下陈留,就能解决军粮问题。刘邦听了他的话,果然顺利拿下陈留,还收了郦食其的弟弟郦商当将军。

到了武关,刘邦又用了张良的计策,派人贿赂武关守将,骗他说只要投降,就封他为侯。守将果然上当,放松了警惕,刘邦趁机带兵偷袭,拿下了武关。

这时候的咸阳,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赵高杀了秦二世,想自己当皇帝,可大臣们都不支持他,他没办法,只能立子婴为秦王(不敢再叫皇帝了)。子婴知道赵高不是好东西,继位那天,故意装病不去,等赵高来请他的时候,让宦官韩谈一刀杀了赵高,还灭了赵高的三族。

子婴想挽救秦朝,可已经来不及了。刘邦的军队很快就打到了霸上,离咸阳只有一步之遥。子婴没办法,只能穿着白衣服,脖子上系着绳子,捧着皇帝的玉玺和兵符,在轵道旁向刘邦投降。

刘邦进了咸阳,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心里也痒痒,想住进去。樊哙劝他:“沛公,您是想当富家翁,还是想统一天下?这些东西都是秦朝灭亡的祸根,不能留!”张良也劝他,刘邦这才醒悟过来,把宫殿封了,还军霸上。

然后,刘邦召集关中各县的父老豪杰,跟他们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秦朝的严刑峻法,全部废除!”老百姓一听,高兴坏了,纷纷提着酒肉来慰劳军队,刘邦都婉言谢绝了,说:“军中有的是粮草,不麻烦大家。”

关中的老百姓这下彻底心向刘邦了,都说:“要是沛公能当关中王,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可刘邦高兴得太早了。项羽听说刘邦进了咸阳,还想当关中王,气得差点把桌子掀了。他带着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往咸阳赶,到了鸿门,就驻扎下来,准备第二天就攻打刘邦。

刘邦这时候只有十万军队,根本打不过项羽。没办法,他只能带着张良、樊哙等人,去鸿门给项羽赔罪。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鸿门宴”。

鸿门宴上,项羽的谋士范增几次三番示意项羽杀刘邦,项羽都装作没看见。范增没办法,让项庄舞剑,想趁机杀刘邦。张良一看不对劲,赶紧让樊哙进来护驾。樊哙拿着剑盾闯进帐里,瞪着项羽,说刘邦进了咸阳,秋毫无犯,封了宫殿,还军霸上,就等着项羽来,项羽要是杀了刘邦,就是不义。项羽觉得樊哙说得有道理,还赏他酒喝。

刘邦趁机借口上厕所,偷偷溜回了霸上。范增气得把玉斗摔在地上,说:“项羽这小子,真成不了大事!将来夺天下的,肯定是刘邦!”

项羽进了咸阳,可就没刘邦那么客气了。他杀了子婴,烧了阿房宫,据说那火足足烧了三个月,把咸阳城烧得一片狼藉。他还杀了秦朝的宗室和官吏,抢了无数财宝和美女,然后把关中分成三块,封给章邯、司马欣、董翳三个秦朝降将,自己则带着队伍回了彭城,自封为西楚霸王。

从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到子婴投降刘邦,前后不过两年多时间。曾经不可一世的大秦帝国,就这么土崩瓦解了。

有人说,秦朝亡于暴政;有人说,亡于赵高乱政;还有人说,亡于项羽的残暴。其实,秦朝的灭亡,早就埋在了始皇帝的那些宏伟蓝图里——长城、阿房宫、秦始皇陵,耗尽了民力;焚书坑儒、严刑峻法,失去了人心。就算没有陈胜吴广,没有项羽刘邦,也总会有人站出来,推翻这个让老百姓活不下去的王朝。

咸阳城的灰烬还没冷透,刘邦和项羽的争斗就开始了。一个新的时代,在秦末的风云变幻中,缓缓拉开了序幕。而那些在乱世中挣扎、奋斗、牺牲的人们,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都在历史的长卷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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