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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偏西时,苗寨上空的炊烟已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缕淡青的烟丝,缠在吊脚楼的竹檐上,被山风扯成细碎的絮。云岫沿着青石板路往寨心走,赤足踩过被晒得温热的石板,能感觉到石缝里残留的兰草汁香气 —— 那是清晨族人为迎她回来洒的,此刻已淡得几乎闻不见。她的玄色苗裙沾了些溶洞里的湿泥,裙摆扫过路边的狗尾草,草叶上的露珠沾在裙角,留下点点水渍,像溅了几滴墨。

百蛊杖的杖尾在石板上敲出 “笃笃” 的轻响,每走三步,杖身嵌着的蛊珠就轻轻颤一下,像是在呼应她体内尚未平复的灵力。从泉脉深处出来时,她强行运转 “献祭印” 的反噬还在,胸口时不时传来一阵闷痛,连带着异瞳都有些发涩,看东西时总觉得蒙着一层淡雾。

离圣泉还有半里地,就听见一阵细碎的议论声。她放缓脚步,躲在一棵老樟树后 —— 这棵树是苗寨的 “镇寨树”,树干上缠着红绸,绸面绣着 “万蛊护族” 的纹样,树洞里还藏着三枚 “平安蛊” 的虫卵,是前圣女亲手放的。透过树影,她能看到圣泉边围满了族人,青石板铺的泉台周围,八个竹制的阵桩插在土里,桩顶缠着的艾草已经半枯,淡绿色的蛊雾从阵桩里飘出来,像薄纱一样覆在墨绿色的泉水上,却怎么也压不住水面下翻涌的黑色絮状物。

八个负责运转清灵蛊阵的巫祝跪在阵桩旁,他们穿着淡青色的苗裙,裙摆沾了泉边的泥水,脸色苍白得像纸。为首的巫祝阿禾正用银勺舀起一点泉水,勺里的清灵蛊幼虫刚接触到水,就蜷成一团,原本透明的虫身瞬间泛黑,“啪” 地掉在石板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阿禾的嘴唇哆嗦着,把银勺往地上一扔,声音带着哭腔:“没用的…… 这幽蚀之气太烈了,清灵蛊根本扛不住!”

“这可咋整啊……” 站在最前面的老苗人阿松蹲在泉台边,手里攥着个陶碗,碗里是他早上接的泉水,此刻已变得浑浊不堪。他的膝盖上绑着兽皮护膝,上面满是磨破的痕迹 —— 他家世代守泉,从他爷爷那辈起,就没见过圣泉变成这模样。“没有干净的泉水,秧苗活不了,家里的娃连澡都没法洗…… 再这么下去,咱们寨子里要出人命了!”

“都是那个中原人害的!” 一个穿着黑色皮甲的年轻汉子突然喊道,他是岩刚长老的侄子阿武,腰间挂着把苗刀,刀鞘上的兽牙还沾着晨露。他指着禁地的方向,声音越来越大:“要不是他闯了火神祭,惊扰了地脉,圣泉能变成这样?杀了他!把他的血倒进圣泉,说不定能赎了他的罪!”

“对!杀了他!” 几个年轻的族人跟着喊起来,他们大多是家里种着茶田的,圣泉一污,茶苗眼看就要枯死,心里本就急得冒火,此刻被阿武一挑,更是把火气都撒在了乾珘身上。

“别胡说!” 一个穿着素色苗裙的妇人抱着孩子,赶紧拦住身边的丈夫,“圣女还没发话呢,哪轮得到咱们做主?再说了,那是中原的王爷,杀了他,万一引来中原的兵,咱们苗寨都要没了!”

“兵?咱们苗疆怕过谁?” 阿武梗着脖子,手按在苗刀刀柄上,“当年大晟朝的兵来犯,还不是被咱们用蛊打回去了?一个王爷算什么!”

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附和杀乾珘,有人担心引祸,还有的老人蹲在地上,手里捻着艾草,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祈祷火神保佑。云岫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胸口的闷痛又重了些,她深吸一口气,握着百蛊杖,从樟树后走了出来。

“圣女回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族人们纷纷侧身,让出一条路,有人弯腰行礼,有人低声问好,还有的孩子躲在母亲身后,偷偷打量她 —— 孩子们都怕这位有双异瞳的圣女,却又忍不住好奇。

云岫走到泉台边,阿禾赶紧跪起身,声音发颤:“圣女,属下无能…… 清灵蛊阵撑不了多久,泉水里的幽蚀之气还在往外围散,再这么下去,连寨子里的井水都要被污染了。”

云岫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指尖拂过阵桩上的艾草。艾草的叶子已经发黄,叶脉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蛊雾,她能感觉到,阵桩里的清灵蛊虫卵已经快耗尽了 —— 这八个阵桩是前圣女传下来的,里面藏着百年的清灵蛊卵,平时用来净化泉水里的微毒,如今遇上幽蚀之气,根本不够用。

她抬起头,异瞳扫过周围的族人。老人们的脸上满是忧虑,手里攥着家里的蛊罐,罐里是用来保命的蛊虫;妇女们抱着孩子,眼神里满是恐惧,有的还在偷偷抹眼泪;年轻人们则大多握着工具,有的是苗刀,有的是锄头,脸上带着急躁,显然是被生计逼得没了耐心。

“泉眼深处有幽蚀之气泄露,我已暂时将其压制,但无法根除。” 云岫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需要另寻净化之法。”

“连你都……” 站在人群后的乌辰快步走过来,他的巫袍沾了些尘土,显然是刚从别处赶回来。看到云岫苍白的脸色,他心里一沉 —— 圣女是苗疆最强的巫医,连她都束手无策,这幽蚀之气到底有多凶险?他想起前圣女临终前的话:“幽蚀若醒,苗疆必乱”,此刻看来,这话恐怕要应验了。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岩刚长老从人群外走了进来。他穿着深褐色的麻布长袍,袍角绣着 “守山蛊” 的纹样,腰间系着镶银的革带,革带上挂着七枚蛊符 —— 每一枚都代表着他立下的功劳,其中一枚还是当年平定黑苗叛乱时得的。他的手里握着根枣木巫杖,杖头嵌着颗黑色的蛊珠,是 “镇邪蛊” 的内丹,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黑光。

岩刚的脸色很难看,他走到云岫面前,没有行礼,只是冷冷地开口:“圣女,既然泉眼的问题一时无法解决,那引发这场灾祸的罪魁祸首,是否应该先行处置,以安民心?”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水里,瞬间激起了涟漪。阿武第一个附和:“长老说得对!就是那个中原人闯了祭典,才惹出这么多事!杀了他,祭祀火神,圣泉说不定就好了!”

“对!杀了他!” 之前喊着要杀乾珘的年轻人们又跟着喊起来,声音比刚才更响了。

云岫的异瞳微微一冷,目光扫过岩刚:“岩刚长老,我说过,在查明真相前,不得私自处置。”

“查明真相?” 岩刚提高了音量,枣木巫杖在石板上顿了一下,发出 “笃” 的闷响,“真相就是因为他闯了祭坛,才惹怒了火神,污了圣泉!这是显而易见的!”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族人,声音带着煽动性,“圣女一再维护那个外人,莫非是顾忌他王爷的身份,怕引来晟朝报复,而至我族人生死于不顾?”

这话像一把尖刀,瞬间扎在族人们的心上。人群里传来一阵吸气声,有人开始低声议论:“是啊,圣女怎么老护着他?”“不会真怕中原的兵吧?”“咱们苗疆的事,凭什么要看外人的脸色?”

云岫的指尖微微收紧,百蛊杖的杖身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她知道岩刚这话的分量 —— 在苗疆,“护外弃族” 是最大的罪名,岩刚这么说,就是想把她推到族人们的对立面。她深吸一口气,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连周围的空气都像是结了层薄冰:“我行事,只为苗疆。无需你来置喙。”

“那你如何解释圣泉之变?如何解释你无法净化?” 岩刚步步紧逼,巫杖指向泉台里的黑水,“还是说,圣女的力量,因为某些原因,已经不足以庇护我族了?”

“岩刚!放肆!” 乌辰厉声喝道,手里的巫杖横在云岫身前,“圣女为了压制幽蚀之气,在泉脉深处耗尽灵力,你没看到她的脸色吗?你竟敢质疑圣女的能力!”

岩刚冷笑一声,看向乌辰:“乌辰,你少替她说话!当年你跟前圣女一起主张跟中原通商,结果呢?通商的队伍被中原的兵抢了,还死了三个族人!你忘了?现在圣女又护着中原的王爷,你就不怕历史重演?”

乌辰的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 岩刚说的是二十年前的事,那次通商确实是他提议的,结果出了意外,他一直心存愧疚。

人群里的议论声更大了,有的族人开始点头,显然是被岩刚说动了。站在最左边的长老阿木咳嗽了一声,缓缓开口:“岩刚说得也有道理…… 圣泉是咱们的命根子,不能就这么一直污着。那个中原人确实是祸根,不如先把他关得严些,等圣泉的事解决了,再跟他算账?”

“关着有什么用?” 岩刚立刻反驳,“他的亲卫都敢闯禁地伤人,留着他就是个隐患!不如趁早杀了,以绝后患!”

“我不同意!”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老苗人阿松拄着拐杖站起来,“杀了他容易,可万一引来中原的兵,咱们寨子里老老小小怎么办?前圣女说过,苗疆的根基在人,不是在跟外人硬拼!”

“阿松,你老糊涂了!” 岩刚瞪着他,“不杀他,圣泉好不了,咱们照样活不成!”

双方的人立刻吵了起来,支持岩刚的大多是年轻力壮的汉子,他们不怕打仗,只想着快点解决问题;支持乌辰和阿松的则多是老人和妇女,他们更担心家人的安危,怕引来更大的灾祸。泉台边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有的人甚至攥紧了手里的工具,眼看就要动手。

云岫静静地站在中间,看着眼前的乱象。她知道,再这么吵下去,部落就要分裂了。幽蚀之气还没解决,内部先乱起来,那苗疆就真的完了。她抬起手,百蛊杖的杖头轻轻一敲石板,发出 “当” 的清响,这声音带着蛊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闹。

“三日后,月圆之夜。我会在祭坛,举行‘问神’仪式。”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争吵的人都停了下来,纷纷看向云岫。乌辰的脸色骤变:“圣女!不可!问神仪式太凶险了!”

岩刚也皱起眉,显然没料到云岫会提出这个 —— 问神仪式是苗疆最古老也最危险的仪式,主持者要以本命蛊为引,与祖灵沟通,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轻则重伤,重则殒命。前圣女这辈子只举行过一次问神仪式,还是在二十年前对抗黑苗叛乱的时候,那次仪式后,前圣女足足昏迷了半个月。

“问神仪式?” 阿松颤巍巍地开口,“圣女,你…… 你想清楚了?那仪式……”

“届时,火神与祖灵自会给出启示,判定此人该杀该留,亦会指明净化圣泉之法。” 云岫的目光扫过众人,异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三日内,任何人不得靠近禁地,不得骚扰那名王爷。一切,待问神之后,自有分晓。”

她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问神仪式不仅能暂时平息纷争,还能让她趁机探查幽蚀之气的根源,以及乾珘血脉的秘密 —— 在泉脉深处,她能感觉到乾珘的纯阳血脉与幽蚀之气隐隐相克,却又透着一丝同源的诡异,她需要祖灵的启示来解开这个谜团。

岩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问神仪式是苗疆的古法,在祖灵面前,任何人都不能反驳。他冷哼一声,巫杖在石板上又顿了一下:“好!我就等三日!若问神仪式证明他是祸根,到时候你可别再护着他!”

“若祖灵判定他该杀,我绝不阻拦。” 云岫平静地说。

族人们见岩刚不再反对,也渐渐安静下来。有人松了口气,有人还是满脸担忧,还有的人在低声议论问神仪式的事。阿武还想说什么,被岩刚瞪了一眼,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人群渐渐散去,有的族人还在泉台边徘徊,看着浑浊的泉水叹气;有的则匆匆回家,准备三日后的仪式;还有的老人聚在老樟树下,商量着要给祭坛添些艾草和朱砂,保佑仪式顺利。

乌辰走到云岫身边,压低声音:“阿岫,你疯了?问神仪式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你在泉脉深处已经消耗了这么多灵力,再举行仪式,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云岫看着远处的祭坛,那里的圣火柱还立在原地,顶端的红绸在风里轻轻飘动。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疲惫:“这是最快平息纷争,争取时间的方法。”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乌辰,“而且,我也需要借此机会,确认一些事情。”

“确认什么?” 乌辰追问。

“幽蚀之气的根源,圣蝶之灵的残魂,还有…… 乾珘。” 云岫的目光飘向禁地的方向,“他的血脉很奇怪,既能克制幽蚀之气,又像是跟幽蚀之气有关联。我总觉得,这一切不是巧合,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引着。”

乌辰沉默了,他知道云岫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瓶,递给云岫:“这是用‘血参蛊’熬的药,你喝了吧,能补补灵力。三日后的仪式,我会帮你护法,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扰。”

云岫接过陶瓶,瓶身上还带着乌辰的体温。她拔开塞子,喝了一口,药汁带着淡淡的苦涩,却能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缓解了胸口的闷痛。她点了点头:“谢谢你,乌辰大叔。”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阿萝抱着个竹篮跑了过来。她的苗银头帕歪在一边,脸上满是汗水,竹篮里放着几个刚蒸好的糯米糕,还有一块素帕。“圣女姐姐!你回来了!我给你带了糯米糕,你快吃点吧!”

阿萝是寨子里最年轻的巫祝,从小就跟着云岫学蛊术,对云岫格外亲近。她把竹篮递到云岫面前,又拿出素帕,想帮云岫擦脸上的汗:“圣女姐姐,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很累啊?”

云岫接过糯米糕,咬了一口,糯米的香甜冲淡了药汁的苦涩。她笑了笑,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笑:“没事,就是有点累。阿萝,清灵蛊阵还要麻烦你多盯着点,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

“我知道啦!” 阿萝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圣女姐姐,三日后的仪式,我也想帮忙!我会‘护阵蛊’,能帮你挡住邪气!”

云岫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好,到时候你跟在乌辰大叔身边,帮他护法。”

阿萝高兴地答应了,抱着竹篮蹦蹦跳跳地去了泉台边,帮阿禾打理蛊阵。

乌辰看着云岫的侧脸,心里满是担忧。他知道,云岫看似平静,心里却压着太多事 —— 部落的纷争,圣泉的危机,还有那个身份不明的中原王爷。他轻声说:“阿岫,要是仪式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先顾着自己。苗疆不能没有你。”

云岫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天边的夕阳。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照在吊脚楼的竹墙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她知道,三日后的仪式,不仅关系到乾珘的生死,关系到圣泉的净化,更关系到苗疆的未来。她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

远处的禁地里,石牢中的乾珘还不知道部落里的纷争,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被一场古老的仪式决定。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想着云岫的身影,想着亲卫闯禁地的事,心里满是懊悔和担忧。他不知道,三日后的月圆之夜,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寨子里的炊烟又升起了,这次是晚饭的烟,带着饭菜的香气,混着蛊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族人们的声音渐渐变得平缓,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争吵,却依旧带着一丝压抑 —— 每个人都知道,三日后的仪式,将决定整个苗寨的未来。

云岫握着百蛊杖,慢慢往自己的竹楼走去。她的脚步很轻,却异常坚定。竹楼里的案几上,还放着从泉脉深处带回来的一块青石,上面刻着 “万蛊护族” 的图腾,图腾的缝隙里还残留着一丝幽蚀之气。她需要在这三日内,做好仪式的准备,也需要理清心里的疑惑。

走到竹楼前,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圣泉的方向。泉台边的清灵蛊阵还在运转,淡绿色的蛊雾飘在水面上,却怎么也挡不住水下的黑色絮状物。她深吸一口气,推开竹门走了进去。竹楼里很安静,只有案几上的蛊罐偶尔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陪伴着她,迎接三日后的挑战。

夜色渐渐降临,苗寨里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像是黑暗中的星星。祭坛上的圣火柱被点亮了,火焰跳动着,映照着周围的艾草和朱砂,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族人们大多待在家里,很少出门,只有巡逻的苗兵在寨子里走动,手里的火把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光痕。

云岫坐在竹榻上,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 这是前圣女留下的《问神仪轨》,上面记载着举行问神仪式的步骤和注意事项。她一页页地翻着,手指划过上面的古苗文,心里默默记着仪式的细节。她知道,这次仪式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不仅她会有危险,整个苗寨都可能陷入灭顶之灾。

窗外的月光透过竹窗洒进来,落在古籍上,照亮了上面的文字。云岫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月亮,月亮已经开始变圆,三日后,就会是一轮满月。她的目光变得坚定,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她都会坚持下去,因为她是苗族的圣女,是苗疆的守护者。

与此同时,岩刚坐在自己的竹楼里,手里握着一杯蛊酒。他的侄子阿武站在一旁,脸色有些急躁:“大伯,就这么让圣女举行仪式啊?万一祖灵说那个中原人不该杀,怎么办?”

岩刚喝了一口蛊酒,眼神阴鸷:“放心,我自有办法。要是祖灵真的护着他,我就……”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用手指了指腰间的苗刀,刀鞘上的兽牙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阿武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岩刚的意思:“大伯,您放心,到时候我会带人守在祭坛周围,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冲进去,杀了那个中原人!”

岩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蛊酒。他心里很清楚,这次仪式不仅是对云岫的考验,也是对他的机会。如果能借这次机会除掉乾珘,再把云岫拉下马,那么整个苗寨的权力,就会落到他的手里。

夜色越来越深,苗寨里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巡逻的苗兵还在走动。竹楼里的云岫还在翻看《问神仪轨》,她不知道岩刚的阴谋,也不知道三日后的仪式会遇到多少危险。她只知道,自己必须赢,为了苗疆的族人,为了前圣女的嘱托,也为了查清那隐藏在迷雾背后的真相。

月光洒在苗寨的每一个角落,照亮了吊脚楼的轮廓,照亮了圣泉的泉水,也照亮了祭坛上的圣火柱。三日后的月圆之夜,一场决定苗疆命运的仪式,即将拉开序幕。而部落里的暗流,还在无声地涌动着,等待着爆发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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