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脖子一梗，据理力争。
“报告首长！不一样！”
“现代战争，制空权就是一切！”
“我需要的是在关键时刻，能有一两架绝对听我指挥的空中利剑，
而不是每次行动都要跟空军去协调半天！”
“等协调完了，黄花菜都凉了！”
常A晖瞪着他，半天没说话。
这小子，说的还真他娘的有几分道理。
但道理是道理，规矩是规矩。
全军都没有这个先例。
“你这个想法，太大胆，也太超前了。”
常晖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特种部队配属固定翼攻击机，这涉及到军种协同和指挥权的根本问题，
不是我一个人能拍板的。”
“这件事，以后再议。”
他看着徐澈脸上那不甘心的表情，缓和了语气。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先把你的直升机中队玩明白了，再来想天上的事。”
“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滚回你的狼牙去！”
徐澈知道，这是首长下了逐客令，事情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他心里虽然有点遗憾，但今天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是！”
他干脆利落地敬了个礼，转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
办完军事指挥大学的结业手续，徐澈拿着那本滚烫的结业证书，没有片刻停留。
他登上了返回东南军区的飞机。
几个小时后，当那熟悉的狼牙特种作战基地的大门出现在视野里时，
徐澈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回来了。
狼牙。
这个他军旅生涯真正开始的地方。
他站在这扇无数次出入的大门前，一时间有些感慨。
门口的哨兵站得笔直，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看到徐澈站在门口半天不动，还东张西望的，一个年轻的哨兵走了过来。
“同志，这里是军事禁区，请你立刻离开！”
哨兵的语气很严肃，带着警惕。
徐澈回过神，看着眼前这张稚嫩但充满警觉的脸，忽然笑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同志，我不是闲杂人等。”
哨兵狐疑地接过证件。
当他看清证件上的信息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姓名：徐澈。
职务：狼牙特种作战基地，卫生队，副队长。
照片上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穿着常服，一脸和煦笑容的青年。
哨兵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卫生队的人不都在基地里面吗？怎么会从外面回来？
他拿着证件，又抬头看了看徐澈，再低头看看证件。
确认无误后，他猛地反应过来。
管他是什么职务，只要是基地的人，那就是自己的首长。
“啪！”
哨兵双脚并拢，身体挺得笔直，向徐澈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首长好！”
他双手将证件递还给徐澈，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和尊敬。
徐澈接过证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了，同志。”
说完，他便迈步走进了这扇阔别已久的大门。
身后的哨兵看着他的背影，还在挠头。
这个年轻的副队长，好面生啊。
徐澈走在基地宽阔的水泥路上，看着周围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百感交集。
一年半以前，他作为一个菜鸟，
看谁都是首长，见谁都要敬礼。
他在这里流过血，流过汗，也在这里完成了自己军人生涯的第一次蜕变。
可如今，兜兜转转，他又回来了。
但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再是狼牙的一员。
他是军部直属，“北斗”战略突击队的组建者和最高指挥官。
这次回来，狼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暂住地，一个临时的营房。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一个已经毕业多年的学生，重新回到了母校。
亲切，又带着一些疏离。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些纷乱的思绪压下。
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把“北斗”这支全新的部队，从无到有地拉起来！
正想着，一阵熟悉的、中气十足的呐喊声从不远处的操场传来。
“都他娘的给我跑快点！没吃饭吗？一个个跟娘们儿似的！”
“后面的，追不上前面的，今天中午别想吃饭！”
徐澈循声望去，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意。
只见操场上，一支全副武装的特战小队正在进行负重越野。
队伍的最前方，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中年军官正叉着腰，
对着队伍破口大骂。
不是高大壮，又是谁？
徐澈脚步一转，朝着操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走到操场边上，看着高大壮还在那唾沫横飞地训着话，便清了清嗓子，朗声喊道。
“高中队，好久不见啊，火气还是这么大。”
正在咆哮的高大壮浑身一个激灵。
这个声音……
他猛地转过头，当看清站在不远处，一脸笑意盈盈的徐澈时，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脚下甚至做出了一个准备战术规避的动作。
这纯粹是肌肉记忆。
实在是当初徐澈在狼牙时留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这个新兵蛋子，简直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怪兽！
高大壮身后的孤狼队员们都看呆了。
什么情况？
他们那天不怕地不怕，敢跟旅长拍桌子的中队长，
怎么看到一个年轻军官，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高大壮也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他老脸一红，赶紧咳嗽两声掩饰尴尬，重新挺直了腰板。
“咳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
他几步走到徐澈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你不是去国防大学进修了吗？怎么跑回来了？毕业了？”
“嗯，结业了，就回来了。”徐澈点点头。
“回来？”高大壮眉头一皱，“不对啊，你的编制不是早都调出狼牙了吗？
还能回来？”
“是回来，但不回狼牙。”
徐澈笑得有些神秘。
“我调任了，新的中队长。这次来，是借你们狼牙的宝地，组建一支全新的队伍。”
“中队长？”
高大壮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徐澈的肩膀。
“可以啊你小子！这才多久，都混成中队长了？跟我平级了啊！”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酸溜溜的。
高大壮眼珠子一转，忽然挺了挺胸膛，刻意把自己肩膀上的军衔亮了出来。
“不过嘛，中队长和中队长，也是有区别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肩章，一脸的得意和炫耀。
“看见没？中校！上个月刚授的衔！你小子这个中队长，军衔还是少校吧？
还得再熬几年资历呢！”
他特意把“资历”两个字咬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