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合显那个欠了吧唧的声音又再度冒出来,和系统的提示音融为一体。
【恭喜玩家 江晦 方晴 触发副本强制规则——在好客的大小屋不选“喝我”或“吃我”,主人可是会生气的,玩家会被地板黏液彻底吸附融化】
江晦真是没招了。
好客仙境欢迎您。
两害相权取其轻。
他咬了咬牙,抬头冲门外喊:“老徐!把门口的玻璃罐扔进来!”
老徐很快便明白了江晦的意思,迅速蹲下身,将门外那瓶玻璃罐用拐杖勾到了自己手边。
然后刻意避开了罐口,捏着玻璃罐的边缘,手臂尽可能伸直,稳稳地将玻璃罐子扔进了屋子里。
着落点就在江晦附近。
老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小心点,你要喝的话尽量别碰里面的指节。”
罐子“咚”地落在江晦脚边,黏液瞬间裹住罐身。
江晦听见老徐的话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迅速扑过去弯腰抓住罐口。
他费力拧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混合着一股腐烂的腥甜味道扑面而来,直冲他天灵盖。
因为瓶盖太紧,江晦刚刚拧得力度大了些,导致打开的时候罐子里的淡黄色液体不停地晃动。
那节手指在罐子里来回碰撞,顺着罐壁滑到瓶口,差点直接爬出来。
方晴光看着这一幕就要崩溃了,她一直撑着地面往后退,想要从门口出去,但奈何黏液已经漫到她的大腿根部,她整个人几乎被固定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我不喝!我不喝!”方晴还在哭喊。
江晦心想你tm爱喝不喝。
老子的处境是谁害的。
其实江晦看着手上的罐子也有点反胃,一看到那截手指,差点吐出来。
但江晦没辙,知道再拖下去连自己都要被这个鬼地方给吃掉。
他咬了咬牙,端起罐子,捏住鼻子闭着眼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口。
液体入口苦涩,带着强烈的铁锈味,像是在喝稀释的血,顺着喉咙滑下去时,还带着一阵灼烧感。
呕——
啥也吐不出来。
江晦刚把这破玩意咽下去,肩膀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手臂上的肌肉。
他闷哼一声,浑身脱力,手中的罐子也拿不住直接掉在地上滚了出去。
还好他刚刚喝完一口之后立刻把盖子拧紧了,不然那手指必然就直接跑出来了。
江晦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臂,皮肤下的血管突然凸起,像青色的蚯蚓般疯狂蠕动,紧接着,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拉长。
江晦从此刻面无表情心如死灰,在内心疯狂滚动无法播放的脏话。
以及一句巨大的质问——怎么只有这里被拉长!
江晦:噢,我说的是身高,你以为是哪。
江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从正常的长度逐渐变得邪门,慢慢越过腰际,再到膝盖,最后“啪嗒”一声拖在地上,指尖甚至能直接碰到黏液里的骨渣。
江晦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被拉扯得紧紧的,撕裂痛从肩膀蔓延到指尖,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
他的右臂像是不属于自己了,但自己却又能清晰感觉到黏液裹住手臂的冰凉触感。
江晦咬着牙,冷汗早已浸湿了礼服领口,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只感觉到一阵发麻。
被拉长的手臂在地上拖出一道黏液痕迹,看着诡异又骇人。
门外的老徐听到屋内的动静,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却没有贸然进来,也没有离开去喊人,只是沉声询问江晦。
“怎么样?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反应?”
方晴看着江晦拉长到恐怖的手臂,吓得尖叫和哭声都停了。
她瞪大了眼睛,在愣神过后,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啊啊啊啊,江晦,江晦他的手……他的手变长了……好恐怖啊啊啊!”
江晦喘着气,没去理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方晴,而是强忍着撕裂般的疼痛,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
那里的咯吱声更响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楼梯来回踱步,像在考虑要不要往下走一样。
江晦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他强忍着手臂传来的极致的痛苦,指尖微微发力,尝试挪动自己的手臂。
那拖在地上的右臂在江晦的操作下居然像被拉长的橡皮筋一般,抖动了两下,随后顺着黏液往上方抬起。
江晦看到自己的指尖擦过了头顶天花板的木梁。
草,还真能碰到二楼地板。
江晦心里一惊,又咬牙试着收缩手臂,拉长的肌肉带着一股刺痛缓缓回缩。
虽然整体不如正常时那么灵活,但经过他的试验,也算得上可以勉强控制。
“畸变居然可控……”
江晦低声自语,这反而让他更警惕。
副本不会平白给“能力”,背后肯定藏着代价。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一阵更清晰的咯吱声,像是有人正踮着脚往楼梯口走。
怪物下定决心了吗?
江晦抬头望去,只见二楼走廊尽头挂着一面蒙尘的穿衣镜,镜面虽模糊,却隐约映出个身影。
他深吸一口气,控制着拉长的手臂抓住楼梯扶手,借力往上爬。
黏液顺着他的裤脚往下滴,每走一步都带着黏腻的阻力。
“江,江哥,你别往上走啊!楼上有声音!”
楼下的方晴还陷在黏液里,看着江晦往楼梯方向挪,吓得声音都发颤,小腿在黏液里徒劳地蹬着。
“那黑影说不定还在上面!”
江晦没回头,对这个玩家已经无语了,只淡淡道。
“待在原地别动,黏液没再往上漫,说明规则暂时稳定了。”
他拖着拉长的右臂,一步一步走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每踩一步,楼梯板都像要断裂一样。
二楼的“咯吱”声离江晦越来越近,混着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二楼是条狭窄的走廊,墙壁上贴着泛黄的墙纸,不少地方已经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木板。
江晦刚走到镜子前,就看到镜中突然多了个身影。
那是个穿着破烂订婚纱的残躯,半边身体像没长开的孩子,半边却肿得畸形。
她的眼球没在眼眶里,反而缝在脸颊侧边,正对着镜外的江晦,咧开嘴露出个诡异的微笑,嘴角裂到耳根,还沾着干涸的血渍。